读你，故乡的老宅

领略百态，专一读你，方知永恒。 ――题记

莺歌燕舞带走了冬日的沉寂，骄阳似火带走了春日的清鲜，硕果累累带走了夏日的火热，银装素裹带走了秋日的寥落――

尽管如此，春夏秋冬的轮回，带不走你――故乡的老宅。

老宅不大，傍着菜田；菜田不大，傍着小溪；小溪不清，傍着山脚。山水间，蝈蝈唱着活泼的儿歌，黄鹂鸣着碧绿的翠柳，青蛙颂着田园的风景。穿梭于老宅与山水之间。老宅古朴无华，是木头层层搭起的。我喜欢踩在宅中的木板上，听吱吱的回声；喜欢躲在硕大的米缸后，闻醇厚的酒味儿；我喜欢后院的大榕树，扯着长长的须荡秋千。

后来，我长大了，离开这片天堂，许久不见。再听到“老宅”时，是五年后，母亲牵着长大的我故地重游，走过一条陌生夹杂着熟悉的路，来到一幢不曾相识的高楼前，竟不是那久违的老宅。

我终于还是想看看老宅――

眼前的一切让我呆若木鸡：昔日的老宅早已空空如也，它像是一位年过百的老人，独立伫立在这荒芜的土地上。人们进进出出，末了只留它在这。我试图领略它，读取它的心声。它若有双眼，看到这派清凄会流泪罢；它若有张嘴，该会有无尽思念想说罢；它若有颗心，该会蕴藏千万思绪罢……

泪珠在我的眼眶中盘旋打转。

我读着它，它是坚强的。一年年来，瘦弱的它扛过风吹雨打；抵过骄阳烤晒；档过狂风怒号。它无怨无悔，任劳任怨。

我读着它，它是伟大的。一代一代人各奔东西，有去无回，它没有委屈，没有羡慕，没有埋怨，只有在原地等待，等待一个归期。

我读着它，它是孤寂的，藤叶蔓上它的臂膀，尘埃覆盖它的面孔。它的皮肤变得一出就破，它不得不抗下最后的日子了。

……

回忆起久久没有谋面的老宅啊，它终于老了、累了、哭了。

它若海上的礁石，不为浪的拍打而妥协；它如土地中的初芽，不为雨的洗礼而折腰；它如北国的雪梅，不为穷冬而凋零。

它的心还在，它会永恒的。

也许，大家会选择领略岱宗的造化奇骏，领略桂林的山甲天下，领略北纬的白雪满山，领略大理的洱海茫茫。而我，只选择放慢步伐，领略故居的氤氲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