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门关的诗句
作者:admin来源:厚学诗词网发表于:2020-05-05 16:15:51阅读:146
从军行七首
唐王昌龄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云沙古战场。
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北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叶城西秋月团。
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玉门山嶂几千重,山北山南总是烽。
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玉门关:一作雁门关。
烽火城西百尺楼, 黄昏独坐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 无那①金闺万里愁。
《从军行》组诗是王昌龄采用乐府旧题写的边塞诗,共有七首。这一首,刻画了边疆戍卒怀乡思亲的深挚感情。
这首小诗,笔法简洁而富蕴意,写法上很有特色。诗人巧妙地处理了叙事与抒情的关系。前三句叙事,描写环境,采用了层层深入、反复渲染的手法,创造气氛,为第四句抒情做铺垫,突出了抒情句的地位,使抒情句显得格外警拔有力。“烽火城西”,一下子就点明了这是在青海烽火城西的瞭望台上。荒寂的原野,四顾苍茫,只有这座百尺高楼,这种环境很容易引起人的寂寞之感。时令正值秋季,凉气侵人,正是游子思亲、思妇念远的季节。时间又逢黄昏,“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诗经·王风·君子于役》)这样的时间常常触发人们思念于役在外的亲人。而此时此刻,久戍不归的征人恰恰“独坐”在孤零零的戍楼上。天地悠悠,牢落无偶,思亲之情正随着青海湖方向吹来的阵阵秋风任意翻腾。上面所描写的,都是通过视觉所看到的环境,没有声音,还缺乏立体感。接着诗人写道:“更吹羌笛关山月”。在寂寥的环境中,传来了阵阵呜呜咽咽的笛声,就象亲人在呼唤,又象是游子的叹息。这缕缕笛声,恰似一根导火线,使边塞征人积郁在心中的思亲感情,再也控制不住,终于来了个大爆发,引出了诗的最后一句。这一缕笛声,对于“独坐”在孤楼之上的闻笛人来说是景,但这景又饱含着吹笛人所抒发的情,使环境更具体、内容更丰富了。诗人用这亦情亦景的句子,不露痕迹,完成了由景入情的转折过渡,何等巧妙、何等自然!
在表现征人思想活动方面,诗人运笔也十分委婉曲折。环境氛围已经造成,为抒情铺平垫稳,然后水到渠成,直接描写边人的心理——“无那金闺万里愁”。作者所要表现的是征人思念亲人、怀恋乡土的感情,但不直接写,偏从深闺妻子的万里愁怀反映出来。而实际情形也是如此:妻子无法消除的思念,正是征人思归又不得归的结果。这一曲笔,把征人和思妇的感情完全交融在一起了。就全篇而言,这一句如画龙点睛,立刻使全诗神韵飞腾,而更具动人的力量了。
〔注〕①无那:无奈,指无法消除思亲之愁。
(张燕瑾)
琵琶起舞换新声, 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 高高秋月照长城。
此诗截取了边塞军旅生活的一个片断,通过写军中宴乐表现征戍者深沉、复杂的感情。
“琵琶起舞换新声”。随舞蹈的变换,琵琶又翻出新的曲调,诗境就在一片乐声中展开。琵琶是富于边地风味的乐器,而军中置酒作乐,常常少不了“胡琴琵琶与羌笛。”这些器乐,对征戍者来说,带着异或情调,容易唤起强烈感触。既然是“换新声”,总能给人以一些新的情趣、新的感受吧?
不,“总是关山旧别情”。边地音乐主要内容,可以一言以蔽之,“旧别情”而已。因为艺术反映实际生活,征戍者谁个不是离乡背井乃至别妇抛雏?“别情”实在是最普遍、最深厚的感情和创作素材。所以,琵琶尽可换新曲调,却换不了歌词包含的情感内容。《乐府古题要解》云:“《关山月》,伤离也。”句中“关山”在字面的意义外,双关《关山月》曲调,含意更深。
此句的“旧”对应上句的“新”,成为诗意的一次波折,造成抗坠扬抑的音情,特别是以“总是”作有力转接,效果尤显。次句既然强调别情之“旧”,那么,这乐曲是否太乏味呢?不,“撩乱边愁听不尽”,那曲调无论什么时候,总能扰得人心烦乱不宁。所以那奏不完、“听不尽”的曲调,实叫人又怕听,又爱听,永远动情。这是诗中又一次波折,又一次音情的抑扬。“听不尽”三字,是怨?是叹?是赞?意味深长。作“奏不完”解,自然是偏于怨叹。然作“听不够”讲,则又含有赞美了。所以这句提到的“边愁”既是久戍思归的苦情,又未尝没有更多的意味。当时北方边患未除,尚不能尽息甲兵,言念及此,征戍者也会心不宁意不平的。前人多只看到它“意调酸楚”的一面,未必十分全面。
诗前三句均就乐声抒情,说到“边愁”用了“听不尽”三字,那末结句如何以有限的七字尽此“不尽”就最见功力。诗人这里轻轻宕开一笔,以景结情。仿佛在军中置酒饮乐的场面之后,忽然出现一个月照长城的莽莽苍苍的景象:古老雄伟的长城绵亘起伏,秋月高照,景象壮阔而悲凉。对此,你会生出什么感想?是无限的乡愁?是立功边塞的雄心和对于现实的忧怨?也许,还应加上对于祖国山川风物的深沉的爱,等等。
读者也许会感到,在前三句中的感情细流一波三折地发展(换新声——旧别情——听不尽)后,到此却汇成一汪深沉的湖水,荡漾回旋。“高高秋月照长城”,这里离情入景,使诗情得到升华。正因为情不可尽,诗人“以不尽尽之”,“思入微茫,似脱实粘”,才使人感到那样丰富深刻的思想感情,征戍者的内心世界表达得入木三分。此诗之臻于七绝上乘之境,除了音情曲折外,这绝处生姿的一笔也是不容轻忽的。
(周啸天)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唐代边塞诗的读者,往往因为诗中所涉及的地名古今杂举、空间悬隔而感到困惑。怀疑作者不谙地理,因而不求甚解者有之,曲为之解者亦有之。这首诗就有这种情形。
前两句提到三个地名。雪山即河西走廊南面横亘廷伸的祁连山脉。青海与玉关东西相距数千里,却同在一幅画面上出现,于是对这两句就有种种不同的解说。有的说,上句是向前极目,下句是回望故乡。这很奇怪。青海、雪山在前,玉关在后,则抒情主人公回望的故乡该是玉门关西的西域,那不是汉兵,倒成胡兵了。另一说,次句即“孤城玉门关遥望”之倒文,而遥望的对象则是“青海长云暗雪山”,这里存在两种误解:一是把“遥望”解为“遥看”,二是把对西北边陲地区的概括描写误解为抒情主人公望中所见,而前一种误解即因后一种误解而生。一、二两句,不妨设想成次第展现的广阔地域的画面:青海湖上空,长云弥温;湖的北面,横亘着绵廷千里的隐隐的雪山;越过雪山,是矗立在河西走廊荒漠中的一座孤城;再往西,就是和孤城遥遥相对的军事要塞——玉门关。这幅集中了东西数千里广阔地域的长卷,就是当时西北边戍边将士生活、战斗的典型环境。它是对整个西北边陲的一个鸟瞰,一个概括。为什么特别提及青海与玉关呢?这跟当时民族之间战争的态势有关。唐代西、北方的强敌,一是吐蕃,一是突厥。河西节度使的任务是隔断吐蕃与突厥的交通,一镇兼顾西方、北方两个强敌,主要是防御吐蕃,守护河西走廊。“青海”地区,正是吐蕃与唐军多次作战的场所;而“玉门关”外,则是突厥的势力范围。所以这两句不仅描绘了整个西北边陲的景象,而且点出了“孤城”南拒吐蕃,西防突厥的极其重要的地理形势。这两个方向的强敌,正是戍守“孤城”的将士心之所系,宜乎在画面上出现青海与玉关。与其说,这是将士望中所见,不如说这是将士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这两句在写景的同时渗透丰富复杂的感情:戍边将士对边防形势的关注,对自己所担负的任务的自豪感、责任感,以及戍边生活的孤寂、艰苦之感,都融合在悲壮、开阔而又迷蒙暗淡的景色里。
三、四两句由情景交融的环境描写转为直接抒情。“黄沙百战穿金甲”,是概括力极强的诗句。戍边时间之漫长,战事之频繁,战斗之艰苦,敌军之强悍,边地之荒凉,都于此七字中概括无遗。“百战”是比较抽象的,冠以“黄沙”二字,就突出了西北战场的特征,令人宛见“日暮云沙古战场”的景象;“百战”而至“穿金甲”,更可想见战斗之艰苦激烈,也可想见这漫长的时间中有一系列“白骨掩蓬蒿”式的壮烈牺牲。但是,金甲尽管磨穿,将士的报国壮志却并没有销磨,而是在大漠风沙的磨炼中变得更加坚定。“不破楼兰终不还”,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士豪壮的誓言。上一句把战斗之艰苦,战事之频繁越写得突出,这一句便越显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二两句,境界阔大,感情悲壮,含蕴丰富;三四两句之间,显然有转折,二句形成鲜明对照。“黄沙”句尽管写出了战争的艰苦,但整个形象给人的实际感受是雄壮有力,而不是低沉伤感的。因此末句并非嗟叹归家无日,而是在深深意识到战争的艰苦、长期的基础上所发出的更坚定、深沉的誓言,盛唐优秀边塞诗的一个重要的思想特色,就是在抒写戍边将士的豪情壮志的同时,并不回避战争的艰苦,本篇就是一个显例。可以说,三四两句这种不是空洞肤浅的抒情,正需要有一二两句那种含蕴丰富的大处落墨的环境描写。典型环境与人物感情高度统一,是王昌龄绝句的一个突出优点,这在本篇中也有明显的体现。
(刘学锴)
水调歌头·遣作岭头使
宋刘克庄
遣作岭头使,似戍玉门关。来时送者,举酒珍重祝身安。街畔小儿拍笑,马上是翁矍铄,头与璧俱还。何处得仙诀,发白颊犹丹。屋茅破,篱菊瘦,架签残。老夫自计甚审,忙定不如闲。客难扬雄拓落,友笑王良来往,面汗背芒寒。再拜谢不敏,早晚乞还山。
关山月
唐李白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注释】:
关山月:乐府《横吹曲》调名。白登:今山西大同市东有白登山。汉高祖刘邦曾亲率大军与匈奴交战,被困七日。
【简析】:
这首诗描绘了边塞的风光,戍卒的遭遇,更深一层转入戍卒与思妇两地相思的痛苦。开头的描绘都是为后面作渲染和铺垫,而侧重写望月引起的情思。
【评析】:
这首诗在内容上仍继承古乐府,但诗人笔力浑宏,又有很大的提高。
诗的开头四句,主要写关、山、月三种因素在内的辽阔的边塞图景,从而表现出
征人怀乡的情绪;中间四句,具体写到战争的景象,战场悲惨残酷;后四句写征人望
边地而思念家乡,进而推想妻子月夜高楼叹息不止。这末了四句与诗人《春思》中的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同一笔调。而“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又与王昌龄
的“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同步。
the moon at the fortified pass
the bright moon lifts from the mountain of heaven
in an infinite haze of cloud and sea,
and the wind, that has come a thousand miles,
beats at the jade pass battlements....
china marches its men down baideng road
while tartar troops peer across blue waters of the bay....
and since not one battle famous in history
sent all its fighters back again,
the soldiers turn round, looking toward the border,
and think of home, with wistful eyes,
and of those tonight in the upper chambers
who toss and sigh and cannot rest.
“关山月”是乐府旧题。《乐府古题要解》:“‘关山月’,伤离别也。”李白的这首诗,在内容上继承了古乐府,但又有极大的提高。
开头四句,可以说是一幅包含着关、山、月三种因素在内的辽阔的边塞图景。我们在一般文学作品里,常常看到“月出东海”或“月出东山”一类描写,而天山在我国西部,似乎应该是月落的地方,何以说“明月出天山”呢?原来这是就征人角度说的。征人戍守在天山之西,回首东望,所看到的是明月从天山升起的景象。天山虽然不靠海,但横亘在山上的云海则是有的。诗人把似乎是在人们印象中只有大海上空才更常见的云月苍茫的景象,与雄浑磅礴的天山组合到一起,显得新鲜而壮观。这样的境界,在一般才力薄弱的诗人面前,也许难乎为继,但李白有的是笔力。接下去“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范围比前两句更为广阔。宋代的杨齐贤,好象唯恐“几万里”出问题,说是:“天山至玉门关不为太远,而曰几万里者,以月如出于天山耳,非以天山为度也。”用想象中的明月与玉门关的距离来解释“几万里”,看起来似乎稳妥了,但李白是讲“长风”之长,并未说到明月与地球的距离。其实,这两句仍然是从征戍者角度而言的,士卒们身在西北边疆,月光下伫立遥望故园时,但觉长风浩浩,似掠过几万里中原国土,横度玉门关而来。如果联系李白《子夜吴歌》中“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来进行理解,诗的意蕴就更清楚了。这样,连同上面的描写,便以长风、明月、天山、玉门关为特征,构成一幅万里边塞图。这里表面上似乎只是写了自然景象,但只要设身处地体会这是征人东望所见,那种怀念乡土的情绪就很容易感觉到了。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这是在前四句广阔的边塞自然图景上,迭印出征战的景象。下,指出兵。汉高祖刘邦领兵征匈奴,曾被匈奴在白登山(今山西大同市西)围困了七天。而青海湾一带,则是唐军与吐蕃连年征战之地。这种历代无休止的战争,使得从来出征的战士,几乎见不到有人生还故乡。这四句在结构上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描写的对象由边塞过渡到战争,由战争过渡到征戍者。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战士们望着边地的景象,思念家乡,脸上多现出愁苦的颜色,他们推想自家高楼上的妻子,在此苍茫月夜,叹息之声当是不会停止的。“望边色”三个字在李白笔下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写出,但却把以上那幅万里边塞图和征战的景象,跟“戍客”紧紧连系起来了。所见的景象如此,所思亦自是广阔而渺远。战士们想象中的高楼思妇的情思和他们的叹息,在那样一个广阔背景的衬托下,也就显得格外深沉了。
诗人放眼于古来边塞上的漫无休止的民族冲突,揭示了战争所造成的巨大牺牲和给无数征人及其家属所带来的痛苦,但对战争并没有作单纯的谴责或歌颂,诗人象是沉思着一代代人为它所支付的沉重的代价!在这样的矛盾面前,诗人,征人,乃至读者,很容易激起一种渴望。这种渴望,诗中没有直接说出,但类似“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战城南》)的想法,是读者在读这篇作品时很容易产生的。
离人思妇之情,在一般诗人笔下,往往写得纤弱和过于愁苦,与之相应,境界也往往狭窄。但李白却用“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的万里边塞图景来引发这种感情。这只有胸襟如李白这样浩渺的人,才会如此下笔。明代胡应麟评论说:“浑雄之中,多少闲雅。”如果把“闲雅”理解为不局促于一时一事,是带着一种更为广远、沉静的思索,那么,他的评语是很恰当的。用广阔的空间和时间做背景,并在这样的思索中,把眼前的思乡离别之情融合进去,从而展开更深远的意境,这是其他一些诗人所难以企及的。
(余恕诚)
又和
宋王之望
尘劳汩没老尤顽,遍走岷峨杳霭间。
筋力已疲难报国,田园有许即归山。
何期俗驾经时出,却得浮生数日閒。
已请一麾江海去,故应生入玉门关。
宫词一百首(并序)(录五十首)
明王叔承
夜深刀尺烛花殷,九月边衣诏内颁。
不合题诗落寒絮,宫愁传遍玉门关。
又和感旧四首
宋刘克庄
人言上界足高寒,错踏金鳌绝顶山。
恩许乞身镜湖曲。老难效命玉门关。
明知甑破休回首,犹喜弓亡不出寰。
便合挂帆沧海去,义溪三十六重湾。
题出射图
明戴良
玉门关南百草腓,玉门关北斗兵稀。
边头无事马秋肥,将军出射沙尘弥。
一胡据鞍执大旗,翩然前导疾若飞。
一胡引弰如附枝,一胡放箭箭不知。
后有两胡蹙骑追,侧身拔镞恐镞遗。
玉门关城迥且巍,一时士马何神奇。
我来塞外按边陲,曾挥此马看君骑。
为君取酒尽千卮,醉里争夸战胜归。
到今已是十年期,画家所写是耶非,却忆当初亲见时。
姑孰道中见梅花
明程嘉燧
燕南蓟北限春光,瞥见江梅剧断肠。
花被雪禁犹黯淡,影遭风横正郎当。
斜临官道窥邮骑,开傍旗亭扑酒香。
才是玉门关外客,莫凭羌苗诉昏黄。
闺怨
唐戴叔伦
看花无语泪如倾,多少春风怨别情。
不识玉门关外路,梦中昨夜到边城。
感昔
清侯怀风
黄河水流响潺潺,当日腥风战血殷。
大地尽抛金锁甲,长星乱落玉门关。
居延蔓草萦枯骨,太液芙蓉失旧颜。
成败百年流电疾,苍梧遗恨不堪攀。
塞上
唐胡宿
汉家神箭定天山,烟火相望万里间。
契利请盟金匕酒,将军归卧玉门关。
云沈老上妖氛断,雪照回中探骑闲。
五饵已行王道胜,绝无刁斗至阗颜。
梅
宋释行海
玉门关外杂尘埃,白帝城边对酒杯。
今日孤山尤可惜,已无和靖在时梅。
点绛唇 送董彦才西上
元王恽
杨柳青青,玉门关外三千里。秦山渭水。未是消魂地。坦卧东床,恐减风云气。功名际。愿君着意。莫*春闺泪。
水调歌头·问讯中秋月
宋李曾伯
问讯中秋月,瞥见一眉弯。婆娑桂影,今年又向桂林看。蓬天桑弧初度,罗带玉簪旧识,俯仰十年间。记得老坡语,颓景薄西山。碧虚人,应笑我,已苍颜。岁寒耿耿,不改惟有寸心丹。目断风涛万里,梦绕烟霞一壑,老矣甚时闲。不愿酒泉郡,愿入玉门关。
从军行
唐王昌龄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注释】
这是一首气魄宏伟的边塞诗。青海湖上乌云密布,皑皑雪山顿时变暗,战士在塞外孤城上还想望着遥远的玉门关。在黄沙漫漫的战场上,他们虽然身经百战,铠甲磨穿,但不打败敌人是决不回乡的。
青海 : 指青海湖。
穿 : 磨破。
金甲 : 铠甲的美称。
楼兰 : 汉代西域国名,这里借指敌人。
过严关有感
宋李师中
四年岭外得生还,自顾无功但愧颜。
欲识群恩至深处,严关便是玉门关。
夜坐水次
宋陆游
房星纵,心星横,北斗高挂南斗倾。
蓼根熠熠萤火明,苇丛哀哀姑恶声。
我倚胡床破三更,溪风吹衣月未生。
玉门关,拂云城,何时连营插汉旌?白头书生未可轻,不死令君看太平。
塞上曲
唐戴叔伦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注释】:
东汉班超投笔从戎,在西域几十年,立下丰功伟绩。晚年思乡,曾上书朝廷,希望“生入玉门关”。此诗反其意用之,表达了终身报国的豪情。
柳枝词七首
宋张咏
玉门关外絮飞空,破虏营前昼影浓。
可便消兵无好术,忍教攀折怨春风。
从军词五首
唐令狐楚
荒鸡隔水啼,汗马逐风嘶。终日随旌旆,何时罢鼓鼙。
孤心眠夜雪,满眼是秋沙。万里犹防塞,三年不见家。
却望冰河阔,前登雪岭高。征人几多在,又拟战临洮。
胡风千里惊,汉月五更明。纵有还家梦,犹闻出塞声。
暮雪连青海,阴云覆白山。可怜班定远,出入玉门关。
〔题解〕
暮雪连青海,阴霞覆白山。可怜班定远,生入玉门关。
从军行:乐府旧题,属《相和歌辞·平调曲》,皆为叙述军旅辛苦之词。这首诗是诗人《从军行》5首中的第五首。
这首诗歌颂了东汉班超投笔从戎,出使西域,在西域奋斗三十多年,建树奇功,晚年才得生还的光辉事迹。
〔诗品〕
班超少有大志,投笔从戎。《后汉书·班超传》记载着这样一段故事:“永平五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其后行诣相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而当封侯万里之外。’超问其状。相者指曰:‘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后来班超在西域效力三十一年,贡献了自己全部的青春才华,立下了卓越功勋,到年迈之年才回到家乡。诗人对此十分感慨,写下了这首诗。
“暮雪连青海,阴霞覆白山。”这两句写出班超生活三十一年的西域地区的苦寒景象:纷纷暮雪弥漫于整个西域荒原,重重阴霾覆盖着西域座座高耸的雪山。句中的“青海”,即今青海省一带,唐时属西域地区。“白山”,指大雪封盖的山,泛指西域诸雪山。这两句用的是对仗句,“暮雪”、“阴霞”,给人一种阴寒凄冷,墓色朦胧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住上一两天,感觉肯定是很难受的;住上一两年,需要有很大的毅力;而班超一住就是三十一年,吃尽了千辛万苦,所承受的辛苦和磨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以上只是在生活环境上的艰难困苦,而班超所承受的,还有更多的困苦和挑战,那就是要同当地和来自匈奴的敌人战斗,只有消灭敌人,才能赢得当地人民的拥护,才能在当地扎根、生存。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我们无不充满着敬佩之情。据《后汉书·班固传》记载,班超在西域三十多年的奋战历史和功绩大致是:汉明帝永平十六年(73年),班超随奉车都尉窦固攻北匈奴,以假司马职率军袭取伊吾(今新疆哈密西)后,受命率36人出使西域。至鄯善(今新疆罗布泊西南),初受礼遇,继被怠慢,班超得知有匈奴使臣到达,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激励部属,乘夜袭杀北匈奴使臣及随从130余人,鄯善王遂决心归汉。班超因功升军司马。至于阗(今新疆和田一带),促使其王广德杀北匈奴使臣,归属汉朝。次年,班超抵疏勒(今新疆喀什),智擒效忠北匈奴的国王,另立新王,使之归附汉朝。十八年,北匈奴攻占车师(今新疆吐鲁番西),西域形势逆转。次年,汉诏班超回朝,在官民挽留和拥戴下,班超固守疏勒五年,联合南道诸邦,奋力扭转局面。待朝廷以千余兵增援后,班超先平息疏勒叛乱,继率南道诸邦军队2.5万人攻莎车(今属新疆)。龟兹(今新疆拜城、库车一带)王闻讯,调兵5万援莎车。班超佯称当夜分两路撤军,故纵俘虏逃回报信。龟兹王中计,分兵要道设伏。班超乘虚挥军袭击莎车营地,歼5000余人,缴获大量辎重。龟兹伏兵闻讯溃散,莎车归汉,南道遂通。永元二年(90年),月氏国(今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一带)副王谢统军 7万攻疏勒。班超针对其千里劳师的弱点,坚壁不战。月氏军久攻不克,粮秣将尽,遣使往龟兹求援,被班超设伏截杀。谢束手无策,请罪求归。班超允其率军返国,月氏复与汉朝修好。次年,龟兹等三国纷纷归汉。班超升任西域都护,进驻龟兹。六年,班超调集龟兹、鄯善等国联军7万余人攻焉耆(今属新疆),先遣使招降。焉耆王奉礼远迎班超,暗中却拆桥以阻其军。班超获悉,秘密率军绕道渡河,出其不意进逼王城。焉耆王大惊,欲驱民众逃避山野。班超闻讯,设重赏诱斩焉耆王等,另立新王。至此,北道畅通,西域50余邦皆归汉。七年,班超受封为定远侯。
“可怜班定远,生入玉门关。”这两句充满了诗人的感慨。句中的“可怜”二字,含有同情、深受感动的意思。“班定远”,即班超,在西域以功封为定远侯。“玉门关”,在今甘肃省,是通向西域的重要关口。“生入玉门关”,是班超在西域三十多年,年迈而想回到家乡而梦寐以求的愿望。《后汉书·班固传》记载,100年,远戍西域的班超上书汉和帝,自言有“太公封齐,五世葬周,狐死首丘,代马依风”之思。这里,班超引用西周太公姜尚封于齐地仍返葬于周的故事,然后自比将死的狐狸会将头朝着自己的丘窟,北方代郡的马到了南方也会依风北望,借此表达自己欲返故土的迫切心愿,更哭言 “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其语不可不谓凄凉。然而皇帝却铁石心肠,似乎没有一点人性,居然没有答复他。后其妹班昭上长书请乞,“帝感其言,乃征超还”。班超年少时风发的意气,终被岁月和风沙折磨成耄耋老人,他的一生为国家立了大功,最后没有其它的要求,只要求回到故乡去看一看,这一要求是再简单不过了。看了这些,使人顿生怜悯和同情之心。这两句熔铸了诗人的感情。
这首诗平直质朴,简练概括,运用烘托、渲染的表现方法,使全诗充满了人情味,充满了感染力。中唐诗人戴叔伦写了一首充满豪气的诗,诗云:“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似乎是针对班超而言,豪气可谓冲天,充满报国热情,但如果要真正实践,而且要像班超那样,身处异域奋斗三十多年,谈何容易。难道要身首异处,抛尸他乡才算得上是报国吗?年迈了,返回家乡,有什么不好呢?如果班超年迈而不能生入玉门关,那将是班超终生的遗憾,也是一个朝代的遗憾,象这样一个奋斗终生立功封侯的英雄,最后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朝廷还怎么去激励其他人去奋斗立功?
2007年5月22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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