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甜美到繁复的春季
这是一场甜美到繁复的春季。带着光亮的柳絮飞行,从城的这一端,到城的那一边,经过女孩子的窗口。经过不识春风的夜晚,充满着喧哗又寂寞的世界。
我立在无力的风中,绿树的灰影子在我的脚下婆娑。想着一些很远,一些很近的幸福,所有在坚强里挣扎的喘息。我的视野,被温暖的目光包围。找出压在衣柜底部的布裙子,翻弄冬天厚重的衣服,沉沉的在手心的重量,正如一个灰暗的季节。我们,是从哪里穿越和跋涉,迎来眼前的满目光明,有晴空,有引人沉迷的希望。
就这样,我们告别着,许多含混不清的情绪,在春风的怀抱。
海棠花涂着淡粉色的胭脂,谦卑的向蓝空中致意,医院的桃红绿柳,让人的身体松软下来,想在午后做几场昏天黑地的美梦,而不是急着醒来,他会让你觉得,这春天,一定是幻觉,要么,便是完美的阴谋。
一切的完美明丽,总会感觉不真实,好像世间所有近在咫尺的幸福,总好像虚妄的空无一物。
我伸出手并不能触摸你。时间漫过你我的皮肤,你的侧脸茫然,因为不可以预知感知与干预的变迁,我缺乏基本的安全感,仿佛平静的湖水上,之下却万般波涛汹涌。
生命的动荡,永远存在。永远无法排除和销亡。
人大概可以迷信什么,人又大概不得不迷信什么。那些并不能轻易并不能描述的需要和相信,是简单的,赖以生存的食粮。
我看到春天。于是慌乱的语无伦次。我的心底是相信和依赖着许多,是深深依赖着一些什么,他们如草木般生长,等候着雨露。我迷信着,又执着万分。
你无法听见,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微笑。你无从明白。我的梦境,我的呓语。
所有的日子,都细如烟丝,抽离,又兀自消散。我只可以陪伴你,望人间的事实,却不能够和你们诉说,另外的一处,永无边界的一处,属于我的王国。
我不会像诗人那样宣布我是国王,我只是那水彩绘成的城堡里的小女奴,每一天擦拭玻璃和木板,每一天修剪花木,整理书籍。
我想,这王国也是自由的,快乐的,不需要任何人打搅的,却也是寥落的寂寞。 毫无着落的空中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