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当最后一抹日光被夜吞噬,我与你的相遇便匆匆了事。这一切飘忽迷离又难以捉摸,鬼鬼祟崇地蜷缩进夜的勋章,随朔风同你扑簌而去。仅剩我置身于颓朽的街角,远望陌生人吞吐出袅袅烟云缠绕上林尖,枯草疯长至原野,垃圾车接连倾倒墨绿漆皮箱弥漫出阵阵腥味,而电话亭里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无人接听。
我向夜呢喃,我不会离开。
“最后一遍。”熟悉的塑料碰撞声清脆而凄凉。人类昔日那些坚贞不渝的誓言早已变成了执念,是镌刻在心底的烙印,是无数次无可奈何与执迷不悟,不会催人深省,只能愈演愈烈。可按下拨出键前,夜赠予我的几丝怯懦残留在此,不慌不忙地扰乱勇士的阵脚。
我不知为何踌躇。许是无人应答的萧瑟摧毁我绷紧的、即将断裂的弦,但这种猜测立即被残忍磨灭。大概是岁月产生的陌生感填满时间轴上的沟壑,我紧握的碎片过于凌乱无章,再拼不出记忆里你若有若无的模样。哪怕另一个终端罕见地做出回应,我又该讲些什么。
我不会将身旁的荒芜惨淡分享给你,因为我希望你快乐。其实我想说:“我很想念你,不只是当我在远方。”可我无处诉苦。若是未尾吐出的寥寥几字根本无济于事,那我便没必要再尽力维护脆弱而不堪一击的自尊和高傲,继续重蹈覆辙。
我该怎样拯救你。的确,我现在只有羊毛大衣和空洞的眼眸,胡乱的脚步更是毫无规律可言。我没有财产万贯,我也觉得你自始至终追求的并不是功名利禄。但偏偏是这种模糊不清的猜测最令人烦闷,甚至像坠入深邃的冰窟,像地缝里的土拨鼠,像永远不见天光的瓦砾。我无法唤醒你,因为我没有一种良药,叫做希望。
“我用什么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凉。”我穿梭于闪烁着莹莹绿光的安全通道,灼热的呼吸打在脸颊,窄小的空间和冰冷残损的墙面快要将我撕碎。昏黄的街灯似日落西山,幽深的巷口除旋起的落叶与陈旧的单车外空无一物。低矮的房屋俨然伫立,黝黑细长的电线从一竿牵至另一竿。长途跋涉的艰辛是否有回报,我不寒而栗。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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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我是milk,愿世间善良与你层层相融。
笔名:mi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