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续写
孔乙己从此销声匿迹了,是的确死了还是大约死了,我无从知道。只是偶尔当酒店里失去笑声时,才有人拿着以往孔乙己的笑料作充垫,但也只是偶尔或者是少之又少。
直到有一天,我去为老板讨债,许是上天有意安排,在一个废城墙的一角,我发现一个讴楼着腰、衣衫破烂(衣衫下面虽少了一截但也不难看出这是一件旧式的长衫)、蓬头垢面的老人,这不是孔乙己吗?孔乙己……是的,这回我看清楚了,是他。路上行人匆匆,没有人会回头看他一眼,我也顾不及了,便走我的路。回到酒店,我告诉老板,老板十分诧异:“是吗?”接着又埋怨:“他还欠我十九个铜钱呢,怎么不向他要?如果他一走,那可难寻了。对,明天你就去向他要。”
第二天清晨,我再次去了那里。春寒料峭,衣服单薄,只见他浑身颤抖。我走近,刚想开口,却依稀听到他咕咕的声音,不敢确定是他肚子的叫声还是从他口里发出的。一会儿只听他含糊不清地说什么“宁固穷从济意”“宁可清贫,不可浊富”,还有似乎是“自古圣贤尽贫贱”。忽然,他那双深陷的眼睛瞪着我,可是转瞬,目光又变得黯淡了。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尽是伤痕。
路上的行人投来冷冷的眼光,留下匆匆的脚步。我和他站在一起似乎也矮了一截。一群小孩过来了,他们嬉闹着,嘴里还哼着歌:“孔乙己,孔乙己,之乎者也不害羞……”并不时用石头砸他。我知道他身无分文,又不会营生,“之乎者也”不可充饥,想必这十九个铜钱怕是要不来的。唉……
当他垂闭双眼时,我也走了。
回到酒店我骗老板说我没找到孔乙己。
春天已来临了,孔乙己也的确死了,死在那个被冷落的墙角。听说,他死时还不停地唠叨着:“人固有一死。”的确,这一次他真的死了,死在人们的唾弃和冷眼中,死在这个春天已经来临的季节。
孔乙己被几个收拾拉圾的人草草地葬了。没有墓碑,因为他无名无姓;没有吊客,因为他无亲无故。
草,已长满了这座荒墓,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里面有一个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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