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少年事
在15至18岁的时段,我拥有了一段最刻骨铭心的友情,是和我一个同班同学,一个和我命运全然相关的有着好看眉眼的同龄男孩。
少不更事的年纪总是朝着桀骜难驯而去的,所以所有的事情又俨然有了一个足够正当的理由去解释。
他的家和我的家是邻县,路程不算太远,因为他有亲戚长住我县的缘由,他便隔三差五地到我这里来。
习惯于他回来时接他到我家来耍,我们会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会顶着凉被打着手电翻看小时侯的日记,会时而驻足回忆,然后没心没肺的笑,会彼此沉默,惆怅,相拥而泣,待疲倦之后搂着入睡。他那细软而干净的软发散出淡雅的香气,搅匀我的呼吸。单薄的眼皮轻轻覆着,齐现出一排浓黑的睫毛。我用手指去触,他则睁开眼朝我安静的笑。
我们大开窗户,躺在床上,压低了嗓门聊天,然后听到窗外有稀疏的雨滴沿着各家雨蓬滴答坠地的声响。他说这样的情致恰到好处,带于人欢愉,宁静。我浅浅的笑,心里却反复出现李义山的诗句: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
虽没太大联系,但会想起。
原来是这样,当一个人出现于你的生命之中,担当起莫逆,知己等一系列重大名分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对这个人产生了很大的依赖。尽管大家有不同的伤,但总有相同的痛。
那时的我是一个走过苍凉,尽看荒芜无望的人,爱惆怅,多失落,喜欢在夜里听些莫名其妙的歌曲,直至耳根胀痛,都难以休手。他的家庭并不幸福,父母早年离异,他跟了父亲生活,直至继母出现常处水深火热。
我记得他拥抱我时的温度和偏过头轻轻靠抵我肩胛处发出那匀畅呼吸时的声响。那是少年时所能想到的伙伴间最无间的亲密方式。逾越了肌肤之亲,没有性与激情,所有的也只是两颗曾经那样斑驳的心,因了某种愿望而聚合的恬然,象永远落单的两个孩童,彼此拥抱取暖,相互慰藉,渴望救赎。
所以在以后那绵长的岁月里,我始终都很难忘记他的脸,忘记这样纯洁静好的陪伴。
命运其实很简单,为了还债,我们到这个世上来,还上世的债。
我选择用平静的方式来讲述一场看似与我无太大关联,实则不然的旧事。
一名男子曾经和一位静好的女子淡然而美好的相爱,但最终又因某种原因而未曾走到一起。
那男人便是我父亲,那女人则是他母亲。
这段往事也始终让我对男性之间的友情保持了某种信仰。
走过斑驳的过去,再回首,我们仍会庆幸有这样一个朋友,多年如一陪在我们身旁,和我们一起经历风雨,虽不敢肯定未来怎样,但过程中我们收获了许多。
再次长久的相聚,是在今年8月,在车站我们提了行李,去异地求学,开始选择用年轻且单薄的身体去过另外一种全新的生活。他轻轻抱我,淡淡的和我告别。
他说: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终究是些云淡风轻的往事,再次回想起来,这种感情像一段初恋。尽管以后在成人的世界里,我们会虚伪,虚伪到用曾经最温情的方式去残忍的伤害在我们浅短生命里匆然出现陪着我们走过每一程的那些善良的人,但我们终会长大,那些誓言要一辈子在乎的人事终会统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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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年除夕的寒夜里,小女孩在没有墙壁的屋子里被爸爸赶出去卖火柴。小女孩穿着一个大大的鞋子,走呀走呀,被马车把鞋子丢掉了,一个富人的孩子,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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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一个人很容易。逢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人是太多了。可是从擦肩开始,要与一个人交往下去,无论是维持以书信或见面作客的形式,都可以敞开心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