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续写）

“你瞧，他们在这里啦!”桑娜拉开了帐子。

渔夫大吃一惊。“你，你什么时候带回他们的？”

桑娜微微一笑,“就在你打鱼的时候。”桑娜说。“怎么，你不高兴吗？”

渔夫沉思了一阵：我固然高兴……可今后又该怎么办呢？……没事，我们总能熬过去的……可惜穷人家太穷了……不能养成西蒙所想的白白胖胖……对不起，西蒙。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桑娜，我当然高兴。可万一西蒙在天国看到她的孩子还没吃饱，会不会很心疼？”渔夫问道。

“当然不会了”桑娜回答，“只是，”

“只是什么？”渔夫很是焦急。

“只是，我们就要付出更多的劳动了。”桑娜说。“不过没关系，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呜——”两个小婴儿的醒使正在做针线活的桑娜吓了一跳。丈夫天还未亮就外出打鱼了。桑娜一边织毛衣一边为丈夫祈祷。

两个小家伙在床上拳打脚踢，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桑娜走过去，温柔地抱起了较小的孩子。

孩子一见是个陌生人，便号陶大哭起来。

旁边的五个孩子齐刷刷地看着妈妈。桑娜说：“西蒙阿姨去外地打工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妈妈，您为什么要把西蒙阿姨的孩子抱过来？……我，我们都只能勉强填饱肚子。”最小的孩子很疑惑，也有点不甘心。

“弟弟，妈妈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的妈妈去别的地方了，却没有人愿意收养你，你也会被活活饿死的。”弟弟非懂似懂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理解了姐姐的话。

幸好桑娜的五个孩子都很听话，又是帮忙打扫卫生，又是帮忙照顾孩子。

还未到晌午，孩子们就已经饿得咕咕叫。

突然——一阵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桑娜很是吃惊，原来，门口站的正是自己的丈夫，他全身湿淋淋的。显然按捺不住脸上的喜悦。

“你怎么回来了？”桑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我……”渔夫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可细心的桑娜马上就发觉了。

“你遇到什么高兴事儿了？”桑娜很是疑惑。

渔夫见妻子发现了，也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今天早上……对，是凌晨我出去打鱼了……突然，我听到一声呼救……我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微弱……是，那个人就快要死了……那时还早，什么也看不见……我虽然带了马灯，可不管用……我总算找到他了……是个男的……他手脚冰冷，但穿着西装……应该是个有钱人……我给他披上外套，给他喂了点东西……硬塞的……他睡着了，我就继续打鱼，等他醒过来……对了，今天风平浪静，我打了好多鱼呢，你看！……他终于醒了……我一边划船一边聊天，他说，他本来就要快死了的，他很绝望，因为还很早，天很暗，肯定没有人……他的确是个有钱人，他乘的泰坦克尼克号撞上冰山进水了。……幸好他会游泳……但他没撑多久……他又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打鱼？’我告诉他我们家经济条件不好，有五个孩子，邻居死了，她的两个孩子我们也领养了，可惜没饭吃……他很是激动……说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和善良之心，从怀里取出一只皮夾……居然还干着……他给了我二千英镑，还说愿意在我们有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

桑娜听了，脸上先是一惊，又沉下脸思考着：太好了，孩子们总算有饭吃了！…不过，我们穷人也是有尊严的，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施舍……“要不，这二千元我们先收着，待不备之时用。我们有手有脚，能自己挣钱花，不用他人的施舍。不是吗？”桑娜问道。

渔夫思索了一下：“是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做吧。”

桑娜朝窗外望了望，七个孩子刚熟悉没多久就打成一团。桑娜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上帝啊，愿您永远保佑孩子们平安！”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

“妈！——我们回来了！”门被推开，住在高级别墅中的桑娜站了起来。他将两个金黄头发的孩子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要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

“真相？”眼前两个已长成青年的孩子问道，“我们所知道的事情都有真相啊？”

“还是有你们不知道的。你们小时候还记得什么吗？你们一直以为我是你们的妈妈。但实际不是。你们出生后不久，我的邻居，也就是你们的身生母亲西蒙去世了。你们俩在床上睡得正香甜。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外面正刮着大风。我不忍心看你们受苦，就把你们抱回来。所以，我并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

孩子们听了，僵在了那里……

沉默了一阵后，较大的孩子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母亲”。

“虽然您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但您也有资格当了。您将我们从小养到大，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您做我们的母亲？”说完，俩个孩子倚偎在桑娜身边，看着逐渐逝去的夕阳，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