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令我难堪的作业
四年级的时候,我参加书法社团。书法社团的规矩不那么多,仅有的几天规矩也只是最基本的。于是,有些人变得躁动起来,不想受规矩控制了。我便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我来到书法教室上社团课。我推开门,忽然发现黑漆漆的毛毡上有一张洁白的纸,如果这纸是张宣纸,那它大概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可是那纸是书法教室中极为少见的打印纸。
我立刻拿起了它,想拿它做点儿什么。我首先想到的是用墨把它涂得像毛毡一样黑。我也这样做了。做完这件事后,我依然把它放在毛毡上。
我的行为很快被旁边的同学发现了,很快就传到了孙老师的耳中。
孙老师极为简洁的命令也在几秒钟后迅速地传入我耳中:“四张四尺,下周交!”
天哪!你们知道四次的纸有多大吗?一张四尺的纸,差不多相当于我们三张课桌的大小……四张……
我只好硬着头皮接收这份令我难堪且抓狂的作业。一回到家,我也只好铺开毛毡开始写字。我首先预估了一下我一天能写多少。嗯——上午应该可以写完一张。
我开始写了。我给毛笔蘸上墨,在纸上“挥洒”起来。现在,我听到的已经不是慢慢运笔的笔与纸轻微的摩擦声,而是“唰——唰——”的声音了,那声音无异于是用手拿着扫把在扫地。
再看一眼我写的字:这哪里是什么篆书呀!简直就是狂草!难道不是么?一笔一画,都有连贯的痕迹,有的干脆连起来了。
我果真用一上午的时间“刷”完了一张纸。下午,我又摆开了阵势。爸爸在这时候抱着一大堆数学书来到桌前。“咦?”爸爸疑惑地说,“你上午不是已经练过了吗?怎么还要练呢?怎么回事?”
天哪!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我跟爸爸说,他一定会先批评我,再长篇大论地教育我的!“我,这个呢……这个呢……是、是……罚的。”“啊?罚的?什么原因?”爸爸大声问我,我支支吾吾,不敢回答。没想到,爸爸的质问声居然引来了全家人。
我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全家人都围过来,看着我,我极其羞愧地低着头,许久,才走出这团阴影。没办法,写吧!
我整整花了两天才写完这四张四尺的作业,这写作业的原因、写这作业的质量,实在让我难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