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外婆柿子
秋,带着几分凉意来了。尽管白天还是热得很,但早晚的寒意已然如期而至。故乡街头漫卷的尘土,耳旁“呼呼”的风声,都在宣告秋的来临。
几场秋雨过后,街头的水果便赫然出现了柿子。如诗人们所说,那一个个红红的柿子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颜色鲜艳得很,个儿有大有小,着实令人喜欢。那薄薄的皮脆弱得让人不忍心随意拿着,仿佛稍一用力,那皮就会被掐破似的。所以,每每母亲买来了柿子,我拿着它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外婆在世时,特别喜欢吃柿子。秋天来临,霜降过后,她便会从街上买来许多柿子,我至今仍记得那柿子红得像太阳,每一个都鲜嫩无比。外婆总说,吃了柿子才不会流鼻水感冒。听了这样的话,我们几个小辈总不以为然,嘲笑老人家过于迂腐。不过,嘲笑归嘲笑,吃,却还是极喜欢的。
家庭聚会日吃过饭后,一家人还在饭桌前聊得正嗨,外婆便忙开了。她把买好的柿子端到厨房里洗干净。柿子很快地摆上桌了,精致的果盘里的柿子真是娇艳欲滴,一只只“魔爪”立马伸向了果盘。外婆可不急,她又把茶、饮料、各种零食也摆上了。屋子里闹哄哄的,桌子上也热热闹闹的。
我拿上一个柿子,轻轻咬上一口。软软绵绵的果肉就在嘴巴里散开了。甜甜的,美妙极了!其他人也吃得开开心心的。尤其是小外甥,吃得满嘴满脸都是。许是柿子太好吃了,他还用舌头舔了舔。一旁的外婆看着这一切,笑得合不拢嘴,布满皱纹的脸上真的如同盛开的野菊花。
如今,外婆已不在了。家族里很久没有这样的聚会了,我也很久很久没吃过柿子了。不是不想吃,只是觉得没有外婆买的、洗的柿子,也没了记忆里甜美的味道了。许久之后,我们才明了外婆的心意,她并不是非吃柿子不可,她只是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的岁月静好。
萧瑟的秋风里,我又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她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