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
曾经看破愁滋味——落红流水,冲破樊篱;血露枯蝶,遐思与惆怅的凝结。——题记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曾几何时,我毅然决然地放轻了步履,贴近每一层凉阶,描摹过每一道楼宇的曲弧——曼妙和诗韵躲闪于碧瓦雕甍,私语在朱颜新砌的萧墙壁隅。”一步秋愁,两处是绸缪”,身在最高层:左手边则是空空如也的闺阁,然伊人无所挽留,铅华无以洗尽;更那堪,心房偏似空虚冷凝的闺房那么样。右手边袭一曲好高骛远的长风,臻于情浓化隐辞,我唤起复一曲箫闻笛声,不啻南国红园的暖流,抑或是欲唤醒琴瑟和谐的五音,唤呼着鸾凤和鸣的天籁!然虽如此,毕竟红颜易老——纵然川流不息,落花残红,矢志不渝地冲破樊笼的羁縻,终始憧憬着带露而多情的桃源圣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亦是一份痴心的执着,可仿似是罔顾了含泪赋愁的季节而别抱了期许:或于最后一个夏天,半夏否?抑或盼着伊始复苏的料峭寒春,花语凝噎依旧否?无法言喻,只是铭心地诠释了一处真谛:她不得不敢于憎恶覆水难收的薄寡色调,抉择去搁浅一场本不属于追求的新愁宿命。而最是“冯唐易老”——子夜时分,夜不能寐;梦醒时分,情不由衷!“纵使相逢应不识”,我又何以能淡忘暗香疏影的幻梦,何以不弥望过去?少年兮少年,独“未老先衰”耶?
混沌鸿蒙,谁为情种?可毕竟“舍我其谁”的海之泡沫,太乎脆弱;还是羞于启齿的缘故吧,只好选择了无奈的破灭与惆怅的幻影。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晚秋,晚晴,姗姗来迟的凉爽,凉透黄昏的寂寥。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背对着薄暮的地平线乘着荫凉的风,我此间又仿似驭御着梦之马,驰骋在晴空几抹飘絮的左右。小小的可惜,天空尚不作美。当我再次回眸要予以褒赏的眼神,偶阵雨霖轻挥洒下,宛如轻罗小扇梳洗下淋漓过的香汗,点点滴滴;透明空灵的品独意趣,稍稍许许,被冷潮的记忆泪珠打湿。我无休止地嗅触:枫红色的血露,消释了一半的愁滋味,凝结了另一半寂寞的味道;我亦自惭形秽,甚至是拨开了万斛绰绰闲愁来:枯蝶的碎影已然埋葬了蛱蝶舞飞的倩影,也许曾经是存在于明镜里,定格在油画中,可蝶翼般的黛色细眉早随梦境逝去了。
如许,即是凉秋流露现出的刻骨铭心的话语:尽管已是付诸前生红尘五百次的回眸,也难得今世人间一次真正的擦肩而过、一遭一朝邂逅时的一抹微笑!
惟“秋雨梧桐叶落时”,也许,那时的某一刹那,那位遍尝愁滋味的少年旅客,能够搭上驶往精神国度的末班车,去试问:万千“愁”何处?万千“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