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古城
涌动的人群杂声不断,用极缓的速度向前推进。新疆博物馆,近乎成为新疆文明的证据。
我没有着急挤向人群,但墙上几个字把我拉回两千年前——楼兰古城。
楼兰的名声,几乎家喻户晓,再次看到,不禁幽幽自叹。当远处荒漠中响起熟悉的驼铃,身后是鲜明的红日,不远处村庄的人们都看向驼队们。红日把沙漠照得更加鲜红,远处的空气模糊起来……
当丝路经过此地,便总能辉映“大漠孤烟”下的驼队。东汉,楼兰的名气响彻中原。但当沙土扬起,却无情地盖住了这童话般的城市。
《水经注》记载,东汉以后,楼兰严重缺水,尽管楼兰人为疏浚河道作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和尝试,但楼兰古城最终还是因断水而废弃了。“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夕阳依旧,人面何处?
但,当我顺着楼兰往下读,其中却自豪地点到汉文化对楼兰的冲击,介绍了各样的交融。这座在汉人与匈奴之间徘徊的古城,却亦因文化交汇而意义非凡。当剩余的楼兰人逃亡中原,虽无法再重建楼兰昔日的光辉,或改名更姓,融入中原。但变朝迁代,他们的文明不也能够融入文明的洪流中?
楼兰虽逝,当年的人面也冲入中原,或许哪一个人,身上便流着楼兰人的血脉,深通楼兰的文化。
再次随人流向前,楼兰的古物不暇地映入眼眸。人群中总发出沉重的叹息,我却笑了,为何悲伤,中华文明至今未逝,她用她的包容性,哺育了其他文化之婴,互相影响,留下各自的印记。她证明,不会撒手任何一个孩子。故,楼兰文明终存。
人群不断前行,朝代移到了魏晋之期。孝文帝吟鞭东指,即手下令对人民开始汉化,而匈奴文明也同时融汇于中原。展品中也不时出现中原的胡凳、胡椅。默默地,无论胡汉何论,交融的文明并未在践行后受大量反对,孝文帝拿出了诚意,纵多少人称子民“杂种”中华文明的头衔始终未变。
这样的改革,仅是形式大小之异,本质与楼兰之逝并无差别。新疆的族群众多,而这些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满族,不也能为中华文脉包容万物的缩影?民族与文明的交融,从未断绝,从未逝去。
走完博物馆的朝代变迁,脑中的楼兰却挥之不去,一路走来,我的步子越加自信,文明之基愈加雄厚。没有水,只有瘟疫的楼兰,却能坚定地把步子迈向包容的中原。
楼兰一梦,文明依旧,在每个角落。
又听驼铃清脆,朴素的人民望着罗布泊,眼神深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