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
老巷子里的风出的不急不缓,总有叫卖声在耳边萦绕。巷子里有一间老房子,说是江南人家粉墙黛瓦早已被岁月磨损了风采。我站在阁楼上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他消瘦的可怕,正坐在院子里不紧不慢地数着一沓零钱,时不时他会抬头望我一眼。
赵老头就住在我家对门,虽隔着一条河,我还是能在楼上看见他们家院子里的景象。颇有气派的院子门上雕着早已分辨不清的雕花。低垂的屋檐上偶尔有三两只小鸟蹦跳。每当太阳光照在院子里,我总能看见那把不常用的躺椅和破破烂烂的老旧收音机。老赵的儿女都在外生活,家里还是有点小钱的,但老伴走的早,家中只有他孤苦一人。有空时我会在窗口望着他,他也会抬头看着我。黝黑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微笑。有一次和我妈妈聊天的时候得知老赵以前的靠卖煤炭过活的。可是时代不能让老赵再轻易的过活,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沉沦!
长长的巷子里,弯弯曲曲,幽深而容、窄长。我总是会听到熟悉的叫卖,是老赵!他骑着老旧的三轮,叫卖声堆得像小坡似的煤炭。大大小小的石缝里钻出一棵棵小草,就像是在给他引路,转进了这条小巷,在转入另一条小巷,我看着头晕,他是挨家挨户的把煤炭送去那些老主顾家里。他戴着一副已经被染黑了的牙套,吃力的一点一点的把煤搬进屋中。人老了活动总是有些不便,我总看着他撑着腰趴在起三轮上,可屋里蜂窝煤堆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丝毫逊色。他家里的煤慢慢地少了,都上了高中的我看他数了近三年的零钱。突然抬头对我笑了,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小院。他向我挥了挥受伤的钱,说:“终于凑齐了,可以给我的小外孙买自行车了。”我看着他黝黑和粗糙的手笑了笑,他还指了指墙角里所剩无几的煤堆,擦了擦眼角里的泪水。
海伦说过:“我滑落过好几次,跌倒,摔得头破血流,然后我战胜了我、自己,继续攀登,因为我看见灿烂的云霞在向我招手,希望的顶峰就在前面。”我就从上面看着下面的他,是他给我希望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