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变
小时侯,常常仰起天真的脸,看着远方的星星,看见的是星光灿烂,那时侯最大的梦想便是变成一颗星星,闪烁星河;长大后,看着同样灿烂的星空,看到的却是若隐若现,也总感觉到一种若即若离的伤感,我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星星不复从前?
小时侯,有过很多的愿望,有过很多的追求,但在一个又一个春去冬来中,那些梦想也只能在短暂中流逝,就像蝴蝶只有夏天的美丽,昙花只有一夜的芬芳,我也追求着最后一片落叶在秋风中打着旋儿的痕迹,就这样长大。长大后也明白似乎醉文的人都是那么淡泊名利,那么脱俗飘逸,就像李白的飘然化仙,渊明的陶陶而醉,我也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在一个三岔口,偏离预定的轨道,因为,世界会变,那种淡淡的追求不会变:归去来兮,归去来兮,田园将芜,青春将芜!
昨夜,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我梦见柳永在“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自我嘲讽后变得沉默、荒唐、堕落,无尽的泪水、强做的欢笑演绎的是一幕“白羽坠尘”,在那出折子戏里有柳永的无奈抑或才子的无奈抑或社会的无奈。我梦见了李清照在丧夫之后的那种苍白,以往的“误入藕花深处”的闲情不在,“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的飘逸不在,那种对红尘的留恋不在。变,变得落寞,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中迷失了方向;变,变得凄凉,在“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中日日消沉;变,满目的孤郁、满脸的沧桑……冬天的落暮转眼即逝,蛮荒的大地不再有飞鸟声,也不再有人会去聆听……
梦里也有那些飘逸,唐寅人在绝望仕途后变得荒唐,大闹宁王府的他躲进了桃花坞,在那里有灼灼其华的桃花与他共眠;周敦颐也远离了那些纷纷扰扰,轻歌曼舞,睡梦中也传来芰荷生香;陶渊明放弃了自己的前程,醉卧东篱,放眼忘去的是悠然南山,风中轻飘的是被蜂蝶弃的菊的冷香,和着那种醉意以及飘然的微笑。
白云苍狗,世界每日一变,在浮华闪烁中我梦见的是长笛倚楼,笑看江湖老,就象席慕容所说的那样让梦变成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远看不到消逝的痕迹,也许那一天,会有飞鸟掠过蛮荒,而你正望着树梢聆听飞鸟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