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野花说话
我的故乡在大山里,我的童年大半部分是在那儿度过的。那时,最爱干的事就是采野花了。
山上的花儿有许多,映山红、蒲公英、婆婆纳、凤仙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种类繁多。我喜欢花。外婆也喜欢花,但更喜欢野花。我最喜欢一种蓝色的野花,它的花瓣蓝蓝的,那是一种神秘的深蓝色,我觉着挺像染料的,就常用那带着些露珠的,用些湿润的花瓣去染小伙伴莺儿的指甲,以为那是和凤仙花一样的。莺儿也乖乖地听我指示,最后,不小心包着的叶子散了,不但没染成指甲,还把手给染蓝了。这种野花的果实可以吃,一个个小小的绿色的圆球,把叶子拿开,就可以吃了。我们常常把许多果子收起来,一起吃,可常常会把果子掉地上,让那些鸡占便宜。还有一种“映山红”也就是杜鹃花。记得以前有一面山坡上开满了映山红。等到映山红盛开的季节那才叫好看哩,山上一片红色,远远望去,仿佛盖上了一条红色的地毯。映山红的花瓣可以吃,那红红的花瓣酸酸甜甜的,我最喜欢吃了。不过黄色的花不但不能吃,还有毒,闻了让人头晕,觉得天旋地转,我们叫它“脑冲花”每当映山红盛开的季节时,我就拉上莺儿去摘映山红吃。
莺儿是个热情的小姑娘,她就像一朵映山红一样美丽。瞧她那白暂的面孔,永远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脸上有着可爱的红晕。我小时候就爱跟她玩,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不算太好,但她的心地善良,心灵纯洁,我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点。
我们全村人差不多都是亲戚,莺儿的爸爸是我的舅舅。那是个皮肤黝黑、却很能干的中年人,他说话就像颗炒豆子,噼里啪啦的,常常会把我们逗笑。他十分爽朗,仿佛一朵孔雀草。
莺儿的爸爸还是外婆的外孙。外婆是个农民,种了一辈子的田,耕了一辈子的地,现在到了晚年,是该享福了。外婆的两个儿女都已长大成人了,他们买了许许多多的保健品给外婆吃,但外婆舍不得吃,都给我们吃了,还干着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外婆就好像一朵小苍兰,辛苦地劳动着。
现在,外婆已经走了。我也渐渐长大了。我明白了外婆为何钟情于野花了。“野花是要有顽强的毅力才能生存,我们人类也同样要有顽强的毅志,才能做好每一件事情。”是呀,故乡的人们,也不都像一朵朵野花,在狂风暴雨中磨练,绝不向困难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