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念之间那深深遗憾
偶然在报上看到清明征文的消息,想起自己是有随意作文的爱好,只因现在学业甚忙,早也难以下笔。但它又似一根尖刺扎上我的神经,迫使我的手开始有意识地运作。清明若要写于笔下,则固然免不了寄托哀思,追悼逝者。
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位人物,很可惜但又必须真实记录,则只能说记忆实在模糊到难以拾起,但真情尚放置于心中,便愿小做些感慨与怀念。 我便不藏掖着他的身份,他是我母亲的父亲,我叫他“姥爷”。和他一起的日子只停留在小学,因为年幼而缺乏深刻的印象,记忆里有他严厉的眼神,我虽然害怕,但也愿意亲近。
他和姥姥养育了四个孩子,这四个孩子又为他们带来了我这辈的四个孩子。我在那些孩子中最小,我从小便胆小并没有朝气,不讨他人喜欢,为此他是看在眼里的。 遗憾我写之前没有打好完整的腹稿,在写时点点滴滴回忆出些事情甚至让我开始伤心。
记得幼儿园时我没带彩笔,但我又是胆小不敢与人交流之人,便不停在画上画星星,他来接我,而我仍不停画知道天空快被画满时,他才发觉,问人借了彩笔,替我解了燃眉之急。
他帮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可惜我只有胆小老实留在他的印象中,在他逝去的分秒之前,我似乎都不曾改变那样的性格,不知他会不会遗憾,会不会担心? 后来他生病住进我家对面的医院,常常会过马路到我家来坐,我记得与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过电视,至于其他影像就像年久失修的电视,混乱的残形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画面,但能保留住那悠闲和谐的画面,我已十分知足。 再之后听到他在医院摔了一跤,因为年老所以还是较为严重,就这样他仍呆在医院,但却不再来到我家。我每日上课下课也没有什么时间去见他,我和他似乎就少有接触了。
那样过了段时间,总听着家长们时不时商讨关于他的问题,有时听说让他出院,而后来又不了了之,对于这样的事我也不再多关注。关于他与我的故事永远不能继续的时刻是在好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实在惭愧竟记不清是哪年。那天晚上我呆在姥姥家,而后听到一个电话,我便随人去了他在的医院。
进入病房后屋里已有很多人,病床上的他没有声响,小舅蹲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痛哭不止,我呆呆站在那里,现在已不记得当时到底哭了没有,我实在遗憾那时真的太小,有些事也许无法明白。 而后才渐渐知道他不在的消息,但我却在此刻想起在去火葬场路上的车中,我不知因何而随人笑了,也不记得被谁给教育。那样的稚事现在宛如一块烧得火红的铁块,烙在心中一个不灭的疼痛印记。
听母亲说他是个极节省的人,住院时饭不能剩,总是反复去热,也不管对身体是否有利。还有其他我也因当时幼小愚昧都不能在现在印象中留下什么。他走后姥姥说不再到我家来, 后来我才知道只因为我家对面是他离开时的最后地方,对于那里也许存下了敏感,或许憎恨。
不想谈憎恨谁的事,他在时与我的点滴美好我若能都清晰记得该有多好,而今唯剩下深深的遗憾。与他一起时我胆小不招人喜欢,成绩也不出色,那样的我成了永恒的印象放在他停止的生命中,我实在遗憾,希望他能看到我 现在在成长,虽然成绩仍不如人愿,但能为他写下只言片语以释压抑在心中的遗憾,他是否能欣慰一点? 我这些年只去过一次墓地,而今已是高三,今年的清明节正好是联考的日子,时间紧迫得父母希望我以一天抵十天去用,对于清明的意义对我便模糊不堪了。然而我花这宝贵的点滴时间写下这些话,被父母看到也是要遭责的。
但对于他在我心中的遗憾,却因文字记录至此而能小小释怀片刻。 在刚才的感慨与怀念之间,愿那些能被风吹散至虚无之地,我只留幸福与快乐在思念他的每天中。 这样做,姥爷您应该能快乐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