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岛
到岛上,看星星,看海。——题记
我喜欢人迹罕至的地方,想要去好远好远的远方。
我想要去最幽深匿静的古老森林,想要去最深最清的瀑布深处,想要到最毫无遮拦的深蓝海面,去看海底蓝鲸如海一般的眼。
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爱上了孤独。节日长假的一天晚上,爸爸妈妈带我出发,去一座岛上看海。
那是一座还未开发的岛,只有渔人、老屋和满沙滩的贝壳。
那天晚上,夜很深了,路上人很少,车仿佛要一直这样行驶下去了,永远。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星星,星星很亮,很低,好像离我很近。
到岛上时还没透亮,却已错过了赶潮的时候,打渔的人陆续回家,灯透过简单的小木屋,朦朦地吐出橘黄色的光,晕着小小的温暖。我听到一卷一卷的浪涨了又退,退了又起,轻轻地翻滚,很温柔。
天已凉下来了,我裹紧了衣,风送来海的呼吸,凉丝丝的,咸咸的,是海草的味道,很好闻。我倚着车看星星,那星星撒满了整个夜空,无限延伸,不存在空间,不存在局限,仿佛世界一直如此,永远如此。我躺在星空里,发现,原来每一颗星星的颜色都是不同的。
太阳升得很慢,我们走下海滩。一沙滩的贝壳,甚至连石头中都嵌入了小小的海贝,仿佛是昨夜的星空倒映下来了。海无边界,天无边际,波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响地,很久很久,逐渐清晰。我脱了鞋踩着贝壳,跑进海里,去拥抱那海天一线。
海和风拥抱了我。海草油油地悬着漂荡,靠近我,又远离,继续流浪。在这个鲜有人至的岛上,风都是肆意的,夹着海上的雨,湿了我的脸颊。我好像真的一个人。
我拾到一枚贝壳,周身带着硬刺。不远处,一只鸥歪着头看我,黑豆一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我冲它笑笑。
天海相接,远处几芥渔船,看上去极辽阔,又极狭窄。我跑遍了这个岛的每一个角落,惊起一滩鸥鹭,觅得几枚贝壳,看潮起复潮落,我想听这海声,一直听下去。
下午,天阴下来,这岛上没有灯塔,但小木屋里却流转了淡淡的光,安静,祥和。
车发动起来,海鸥叫着呼啦一下飞到空中,盘旋。
倚着车窗,我睡着了,朦胧中我看见一颗星亮了,海岛已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