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寐
11点半,我却站在阳台上吹着风。
什么都不想去想。
窗下的行道树有规律地排在路边,对面是开着长明灯的食堂,透过满是油污的玻璃还可以看到一口大锅。学校里丝毫感觉不到乡下的祥和,出校门的路上整齐地站着微弱的路灯,伸缩门上还在闪红光,校门依然威严,只是少了很多热闹——没有等着混出校门的人群。不知道传达室还有没有人,若值夜班也挺辛苦的。停在校门外的一部面包车,从车窗里透出蓝色的荧光,一闪一闪,好像早已隐去的星星一般闪烁在夜色里。谁的车呢,可能是村民的吧,也有可能是某个包工头的,或者是等着运菜的商贩……不过都与我无关。
很远很远处的马路上还有来往的大卡车在匆忙地奔跑,那条路向在空中的飞机证明了这里还有人。我记得有一个路灯上挂着一个“请净车入城”的牌子,除了证明这里的确是乡下之外,对我来说别无他意。
马路近处便是操场,已是一片漆黑。要是早一个小时,或许还可以听到篮球弹中球筐的声音、拍球声,人们的喊声、笑声,然后便听到年级组长训斥的声音。每每这时我的心里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我只是一个很远处的观众,但若不是这个结局,就我看来是不完美的。
又起风了,树叶哗哗的响,掩盖了蛐蛐恼人的吱吱声。我依然没有睡意,只是呆滞地盯着前面,偶尔看看天,偶尔看看地。
忽然大门开了一条缝。会是谁呢,这么晚了。而后便走进来一个小伙子,和门卫打道了谢便匆匆走开。电机随即驱动大门又缓缓关上。好像见过这个人,大概是在教师食堂蹭饭时被我叫做帅哥的那个老师吧,又好像是晚自习时偷跑出来在音乐楼抓住我的音乐老师,也挺像偷溜进职工之家轰我出来的那个小伙子。他一拐弯便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风停了,校园又静了。
咦?安静了!
是快女完了吧,透过玻璃门好像已经听不到里面讨论的声音,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