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抖落的树叶

眼泪的呼吸声盖过了风吹的树唦，这个深夜里，薄衣再也遮不住幽凉的回忆。又一年秋风起，飘于风中的迷茫再也无法像眼泪一样抹去，眼睁睁看着看似飞翔的落叶，坠落掩藏在时间的另一头。

很多次听到钟声，堙没了年少的祷告，那时候我也拥抱着虔诚，幻想怎样的水木年华。像一场不了了之的轮回，珍惜总是来不及，等到时间淌过那些湿润的痕迹，我们在结局后细问了太多假如。又一年秋风起，转过身，看远方被岁月倾塌地斑驳如画。

一幕说书的剧框，凌晨的瞌睡里迷糊着痛心，以为又回到了过去。童年宠溺我的老人不再抚摸我那短碎，一个一个渐渐消失在故事的终点，也许看惯自己的泪痕，我想我有多次再怀念那种慈祥。又一年秋风起，那些过去的韶光是否已经疲惫？孩童穿过的衣服摆在木柜的最上层，我看见那些安躺的照片按着我的心跳，不曾发觉，我指尖的长度已经越过了儿时的脸庞。

有很多次后来，那时候的星光有父母轻声低诉，如果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倔强，我想父母也不会有那么多叹息。等到明白初醒，才会在眼泪中发觉，有些爱，有些人，其实一直窝在你的心里。也许半夜来给你盖被子的人还会半夜来偷偷看你，会抚摸你开始褪去稚嫩的脸庞，看一种宠爱的眼神。他们的念叨里会写满心慌，没有阻碍，他们一直想着你，即便你就在他们身边。又一年秋风起，那些银色发梢的年轮是否会上色他们的蹒跚？皱纹垒起的落寞，我想那些厚茧爬着的手上有我熟悉的汗味。

渐行渐远的路途，一起去上体育课的室友，那些安置在操场上的器械，像一只没有水的鱼。站在多愁善感的门外，青春舒张的感慨像面包一样开始吸水，青涩，躁动，也许我们是在悬崖边跳舞。那些远去的影子，都在画着他们自己的梦想，每个人的归路都会涂上我的祝福。又一年秋风起，是否我的那些朋友还会念到我的名字，我是在听一首歌，我会控制我自己，不会看自己哭泣。时常会碰到悉如挚友上发夹的样子，然后怔怔发呆，坚强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相似的夜晚，噎着太多感伤，爱情说的故事，只有多年以后才会明白它的温度。当年那个男孩，那个女孩，在那些命运的手心里虚掷年华。你瘦瘦的身影，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充满了稚嫩

的誓言。那个戏里的人，谁才是不可缺少的部分，有一种感觉总在那种年少的稚嫩里永恒成一幅永远无法超越的独赏。又一年秋风起，学会长大着，那年的他是否已经功成名就？缘分书写的是否、如果，我在深夜里青涩着半醉，不管心中沾满的泪印。时间改变了一切的样子，却在心里留下挥之不去的影子。

再添一件衣，铜铃乐着的清幽像一个铁爪，拎碎了过往。又一阵秋风起，我该怎样述说那些未来得及舒展的心情，天花板上有我脸色一样的惨白。夏去，秋来，那件白色裙子已然褶皱，惆怅纠结着太多为什么。远方看不到的人海，在这阵秋风下延伸得更加寂寥。失落默默收拾着心情，我想，比秋天更冷的冬天已经不远了。

灯渐熄，看窗外抖落的树叶，不可安然入睡．拥着枕头，我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