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件事
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去同学家吃桑葚。当我兴尽而归时,偏巧天不作美,雷雨交加,我被淋成了落汤鸡,感冒了 还 发 高烧。
高烧一直不退。还好,房间里有退烧药和感冒药。我自己服用了一些药物就睡了。迷糊之中,我发现爸爸正在给我敷毛巾。滚烫滚烫的热气一下子令我从朦胧中挣脱了病魔和疲惫的纠缠。爸爸见我醒了,赶快从抽屉中找出存放已久的体温计让我自己先夹着。过了5分钟,我从腋下取出体温计一看,吓了一大跳,高烧不但没退反而上升了几格。爸爸先让我穿好衣服,他去借雨伞和雨靴。我穿好衣物,借着爸爸手电筒那微弱的灯光走出了校门。快下坡时,爸爸怕我坚持不住摔倒了,硬是把我背在身上。
走着走着,便到了“繁华路段”。咦!朋友们可别把它想成是多么美丽的地方,它可是十分泥泞的!要知道:“‘北山’,那可是当地有名的‘黄泥湾’”! 那路,只要一沾上几点雨水,人踩上去简直如履薄冰,一不留神,准会摔你个“仰八叉”;再说那路,曲里拐弯不说还格外狭窄,一旦摔交,准会脱离路面,不是掉 沟里就是摔下崖畔。真是令人提心吊胆!走进“繁华路段”,不一会儿,我就“以伞为被,以背为褥”,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可能是与爸爸贴得太近或是自我警惕 性太强了,迷糊之中,耳旁总像感觉爸爸在说叨:“快点,再快点……医院,你……咋不在半山上驻扎呢?”伴随着爸爸的絮叨,我都能觉察到他早已如牛似的喘息 声。爸爸用左手搂着我的屁股和大腿,手头还捏着手电。右手也没闲着,时不时的还在寻找能抓手的草根和树梢。他一走三停,还得用心侦察泥滑的路况;他有时半 蹲半跪,一寸一寸的往下挪;有时,脚后跟着地,像锥子一样向泥滑的坡路踩去;有时,他则侧着脚掌,尖刀一样向着泥泞的路面踏去,就这样艰难的向下移动 着……
紧贴爸爸的脊背,我都能感受到他那暴突的血脉,还有那急促多变的喘息声。此情此景,我多次提醒爸爸让我自个儿走,可他硬是不依。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爸爸呀,您太艰难了!都怪我不好,长这么大都不听话,非得去同学家玩还淋了雨;这一感冒,害得您连 夜 非得走这个泥泞的小路;都 怪我不好,我太任性、太贪玩了,给您添乱了……!就这样背着我,您一路下山磕磕绊绊。到了医院,敲门、喊叫、看病、挂针,夜已经12点多了。当夜挂完四瓶 吊针已是第二天凌晨六点多了,您又背起我向学校走去。爸爸呀,您是怕耽误我的学习更是放心不下全班的孩子们啊!……
看着您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极度清瘦的面庞,我伤心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