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的路,希望的路
土地是亘古不变的,在通晓漂移学说以前,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因此,我们如同浮云肆意的飘荡,却也中有回归热土的一天。
我来自农村,像一粒尘土。在风的推动下,辗转于城市和农村之间,但在父母看来,哪里都是家。人到中年两不堪,生不容易死不甘,妈身在城市,天天想着回姥姥家,那条路就成了我们共同的心事。
刚搬到城市,似乎搬家的拖拉机是颠簸了半个多小时。那时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是辆自行车,破破旧旧的,妈想回去,就小心擦拭一遍,拎上两根火腿,带着我上路了。路是不好走的,娇小的屁股经受不起这来回的蹿动,红红的眼珠显示出一脸委屈,也因为这样妈都分心了,结果车链都断了,我的报复心快乐着,却并未察觉到妈脸上的无奈甚至沮丧。回去之后我向妈建议去东边的修理铺,可自行车最终还是藏匿在不知哪个角落就这样消磨了三年。
我,也稍微大了些,央求母亲给我买辆自行车,我想骑着上学。妈还怪我挑了个我都碰不到脚蹬的车子,其实我是为了帮妈圆梦,算是对我不懂事愧疚的解脱吧!果然,这样一个晴朗的夹杂着红日的万里无云天,我们母子俩又风风火火出了门,这次车筐里是两只烤鸭,是以前从未搬上菜桌的新鲜营养品。妈脸上两片红晕,不知是察觉了春风还是暖阳。同我畅谈起近来的巨大变化,却未提起此条路,我为了讨妈欢喜,满不在乎的说:“放心吧!将来你儿子我当了日照市长,保准把这条路修的滑不溜秋的,一推就到家了。”妈嘴上说“你吹吧!”可心里去如那条希望的路一样四平贼直。
可惜老天也不让我从政,几个月一眨眼的功夫,这条路就已开工了。邻居抱怨的隆隆声在妈看来,那是通往成功的火车的汽笛呀!这不,我又和妈满面红光的启程了。妈在电动车上走,我在变速车上吼,好呀,大包小包的核桃粉都放我车上了!还好一路下坡,我们十分钟到了姥姥村,那儿,整齐的新瓦房在欢迎我们,健身房里,一堆中国老太太在闲聊着“咱变化咋就这么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