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
“爆—米—花—嘞”这亲切的声音,勾起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站在寒风中,也许在瑟瑟发抖,也许双手冰冷,也许伤口迸裂,但这一切与那些温暖的回忆相比,却是那么微不足道。
孩提时代,我最期待的便是爸爸给零花钱的时刻。每次拿到钱,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与自在。
把钱装进口袋,就像满载着快乐而归的士兵,昂首阔步地就走出了家门。
找东家,串西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一起在大街上焦急地等待着,我们死盯着爆米花老人每次来的方向,耳朵竖得高高的,捕捉老人到来的吆喝声。
一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我们就会争先恐后地跑过去,边跑边学老人一瘸一拐地走路;也学着老人浓重的口音“爆—米—花—嘞”引得路人哈哈大笑。
可老人并不生气,只是慈祥地看着我们,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当我们良心发现的时候,就不再闹了。我们会笑吟吟地凑近老人;还会帮老人推车子;再望一眼老人家,心里又乐开了花。
最令人振奋的是爆爆米花。只见老人熟练地搭起架子,把金黄的玉米倒入像小型大炮一样的机器中,然后快速摇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机器好像被涂了颜色一样,从炭黑变得通红,然后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一时间,我们屏住呼吸,生怕打破这份庄严。只听“砰”的一声,玉米花爆好了。
我们一个个欢呼着,老人再次露出他那和善的微笑,紧接着,就把爆米花用塑料袋装好,分给我们。
我们忙不迭地抢过塑料袋,抓起一把就放入嘴里,结果还未入口就吐了出来:“烫烫烫……烫死啦!”
这时老人看着我们,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的水递给我们喝,一边还说着:“小子们,别急呀!”
之后,我们再大把大把地吃爆米花,各个笑得合不拢嘴。这时候,老人会给我们讲类似《三国演义》、《水浒传》的东西,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手中的爆米花什么时候吃完了竟浑然不觉。
直至夕阳西下,我们才恋恋不舍地与老人道别。
后来,我搬家了,就再也没见过那位老人。往后,也曾多次地吃过爆米花,但再也没有记忆里的那种味道了。
啊,我那爆米花味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