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有一双巧手
岁月如流水般,急急的涌来,又匆匆的奔去。学业的加重,抑制住了多少双巧手想要自由活动的念头;在日复一日笔尖一直不停轻颤的过程里,我突然有一种想用僵硬的手去撩拨尘封已久的琴弦的冲动。
我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人,不爱黑白相间象征高雅的西洋钢琴,也不爱如半个鸭梨般代表潮流的吉他,偏偏独爱在众人眼里尘俗老套的古筝。
也许是受古典作家安意如或是白落梅的影响吧!每当我双手抚上那精雕细刻的琴板,纤长柔和的琴弦,便总会想到:江南巷,烟雨里;京城中,繁华里;小院落,高楼中,有曼妙温婉的女子眉尖若蹙,眼睑低垂,皓腕轻摇,十指尖尖灵巧地在琴弦上拨动,悠扬得仿佛岁月都已停止。这样的画面,想想就让人心旌摇曳。
我愿,我也能有这般的一双巧手,弹尽岁月,弹走忧愁;整个县城翻下来,也只找到一位古筝老师,一年多过去,我也有了一双巧手,在时光里,缓缓而安详的弹奏。
现在,我正坐在高高的古筝前,沐浴着落日的余辉,远离尘世是非,弹掉身心上的负载,用一双巧手,前后来来回回地拂走游移,心绪也自指尖在弦上缓缓地铺展开来,或高兴或忧愁,一波复一波,深深浅浅,一曲又一曲,曲曲悠扬。
我猜,也许千百年前,绣阁花帐里,有一位心中盛满“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佳人,也如这般沐浴着黄昏,将“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的心绪交付给一曲又一曲的《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在那个古老的封建社会,将心绪化为音符,一曲曲散播给远方的他。
但现在的我,拨动着手下纤细的琴弦,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自己,为安抚一颗年轻浮躁的心。老师说,有心事的人弹琴喜欢搭错弦,现如今我弹起琴来,便也品悟到,心若泛起波澜,手必定是不能随大脑而有节拍地演奏;当心平静下来,才能弹出完美悠扬的曲子。
我愿,我有一双巧手,弹尽清欢,弹走忧愁;我有一双巧手,在世事变迁,红尘翻滚中,从容,安详而平和地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