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成长
五月开始,盼望了很久的七天长假终于到了,收拾了一书包的书和卡带,带着疲惫回家。家里还是那样子,只是比我在的时候要干净很多,妈妈做了很多我喜欢吃的菜,我也很争气,吃了很多很多。疲惫和不高兴都被我狼吞虎咽地塞到肚子里了。
晚上上网,打开我那个五百年头像都不亮的QQ,看到了很多在线的人,我们彼此都认识――因为我的QQ里没有加外人,都是同学和我师傅他们。阿H和我打招呼,我也很有礼貌的给他回了笑脸。他问我在哪,我说在家啊你以为我在哪。然后他说我给你看视频吧。我说好。然后我点了接受,看见阿H叼着棒棒糖的脸,他穿着一件我从没见过的绿格子衬衫。我说你越来越帅了啊,他说你别这么说,然后我说你什么时候那么有自知之明了啊,他说我一直都有啊你不知道吗,我说我眼拙没看出来,他说没事儿你仔细看吧。我坐在电脑前笑笑,接着说你怎么那么温柔了呀,他特恶心地说我对女孩子一直很温柔的。我看了这句话差点没把水喷出来。想当年,我跟他做同桌的时候他对我一点也不温柔。不过我忽然就觉得伤感,因为我用的词已是“想当年”掐着指头算算,和那帮子狐朋狗友分开也已经快两年了,时间过的真是快啊。
正当我沉浸在曾经的点点滴滴中时,阿H一连发了六个说话啊,我回过神来后才违心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浪费粮食去了(意思是吐了)。后来我敲了几个字,我问他你说为什么曾经的朋友分开之后就变成陌生人了呢,他说小子你怎么啦突然问这个问题,我说没什么就想问一下,他很快告诉我不会的朋友不会变成陌生人的,我说可是我们看见之后都不会说话啊比如你和我,他说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只是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我说那就好那就好。
真的,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可是事实不是那样的,上次小清子打电话来说桃子重新申请了一个QQ号,然后我很兴奋我说你让她加我,然后小清子告诉我说桃子说的不用了。我当时就像挨了当头一棒,不是气愤,而是悲哀,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说没就没了。况且我一直把桃子当我的好朋友,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其实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我关了QQ,没和阿H说再见。挥挥手,好象那些烦心事都会被赶走一样。
四号再次上线。刚一上,阿H就问我你上次怎么不辞而别啊,我说不好意思啊我上次掉线了,他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我说得了吧我能有什么事谢谢大哥你关心。然后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我是觉得没话说,而阿H玩CS去了。
然后我看到了我师傅。我说师傅徒弟这厢有礼了,他说客气客气,我说应该应该。我们就这样玩着礼貌的文字,这是我们的保留节目。
后来我去了榕树下,看到蓝色幻想里有新去了很多人,他们互相发着帖子,你一言我一语,很踊跃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表情。我觉得没意思,就退了。
六号回的学校,在学校拼命赶作业,七天的作业要两天完成,我的头都大了。当然,我还是轻易把我的作业PASS掉了。
在学校的生活还是像没加佐料的汤一样,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然后水银柱开始猛往上冲,我开始每天一瓶芬达或者雪碧,可是体内的水分还是很快就被蒸发掉了。我才发现,其实有很多事都是我无能为力的。
很久很久都没上网了,我想也好,不用每次都关心论坛上哪些人又发了帖子,QQ上哪些人又上线了。每天都在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之间来回穿梭,每天都挤很挤很挤的18路,每天都做很多很多代数和几何题,看很多很多书,听王菲朴树许巍林肯公园。我用忙碌麻痹自己麻木自己,试图忘记忧伤忘记遗憾。让人看到的我都是幸福的我,手里有大把大把挥霍不完的快乐,身旁有一票一票的朋友,还有看得过眼的成绩。像彼得?潘一样,是个任性的孩子。
小清子说她怀念去年的夏天,我知道她是怀念小云一瓶矿泉水不小心把我泼成落汤鸡的那个夜晚。我也记得那天我们看到了美丽可是稍纵即逝的流星。可是现在我们分开了,流星也看不到了。星光都黯淡了,天空真的变成天空了――天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整个天幕就那么荒凉。像盐碱地,腐蚀着我。
后来收到了ANGLE的信,她说我和她之间愈发陌生了,她说她甚至怀疑我和她曾经是否是朋友。我看了之后很伤心,不过我想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能回到过去的。生命中有的人是恒星有的人是流星,没必要抓紧那些转瞬即逝的流星,我们只是偶然相遇,最终都会离去。曲终人散之后,离去的离去,忘记的忘记。刘莉娜如是说。是啊,我们今后都会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作茧自缚,最多只是咬一口偷窥这世界。
我没有给ANGLE回信,因为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们真的是彼此疏远了。
第六届的新概念出来了,蓝色的封面终究是有点不习惯。拿到后就在看作者的名字,看有没有往年所熟悉的,我真的和那个红得发紫的少年作家说的那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堕落了。
五月份的考试格外多,经过了一场又一场的考试,我对分数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像刚进校那会儿,每次考完都要看自己比谁谁谁高,又比谁谁谁低。现在大家都互相知根知底了,没必要隐瞒什么,做人不要太虚伪。
严重的睡眠不足,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个蔫了的气球一样。五一时说的要睡个二十四小时的豪言壮语还是没有实现。
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像死掉一样,写不出东西了。任凭我构思了无数个好的框架,可写的时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写不出来。
这平淡的生活,这不快乐的生活啊。艰难而感动,幸福并且疼痛。朴树的歌总是一语中的,让人没有逃避的地域。
这个五月终于要结束了,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六月就要来了,学姐学长们都中考的中考,高考的高考,最终也都要离开了。
我们也都在浑浑噩噩中渐渐渐渐地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