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三哥来的这几天,我一直陪在他身边,除了喝酒,就陪他在阜阳比较有特点的地方转一转,让他在这儿能得到适当的放松。我知道,在我们兄弟五人中,三哥是最操劳的一个。初中毕业后,就在家乡的一个小型预制厂里帮人打工。他干的是最苦的活,但从未见他叫过苦;他也是最顾家的一个弟兄,每每厂里发工资,他总是原封未动的交到母亲手里;他还是弟兄中最细心的一个,利用干活的间隙他学习了很多关于工作方面的技术知识,成为这个行业里的一把好手。记得没过多少年,他就盘下了那个预制厂,和二哥一起开始学着自己经营。可能是因为年代的原因,虽然两个哥哥一直起早摸黑的干着,但那几年的生意却一直不怎么好。三哥说,他们一直坚持了好多年,中间也曾想过要放弃,但始终还是坚持了下来。“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够一大家子人的开销还有很大的节余”,三哥满足的笑着。
在阜阳的这两天,我明显感觉到了三哥的变化。也许是年龄增长的原因,三哥也变的喜欢唠叨。每到夜晚,我们哥俩总是促膝长谈到很晚。聊家庭,聊兄弟和子女,而聊的最多的,是已去世的父母。
三哥是极孝顺的一个人,所以他对父母总是百依百顺的,很少见他忤逆父母的心意。父母在病重期间,为了方便照顾,他还特地在他住的房间隔壁盖了一间卧室和厨房,让父母住在他的旁边。这样,每到晚上父母需要找医生时,他们只需要在墙壁上敲打几下,无论多晚,三哥都会马上起身去请医生到家中为他们看病。“乡亲们都说咱的父母亲苦了一辈子。以前是条件不好,家里实在太穷了。现在条件好了点,父母又不在了,真的是没有享过咱们作儿女的一天的福气。”每每说到这儿,三哥总是满眼泪水、低着头,一脸的歉疚。而对于母亲因为他生了两个女儿,而对他的不满甚至刁难,他却从未记在心里。
三哥走的那天早上很冷,他五点多一点就起床了,听到客厅里的动静,我和爱人起来给他做了点早餐。三哥只吃了很少的一点,默默的。还是儿子打破了屋子里的冷清,他喊三伯到他的房间里用手机拍照片留作纪念。大街上冷冷的,车站的行路人很少。送三哥到了车上,远远目送车子的远去,我的心却仿佛也随着他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在我的记忆深处,三哥永远是那样的勤劳、善良和积极,是一位从内心值得我尊敬的好兄长,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