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歌
盼望着,盼望着,二零一零年冬天以来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姗姗而至。
一丝清凉落在脸上,仰望天空,小小的雪花正飘向大地。或许是期盼太久的缘故吧,我的心一下子涌上一股热流:喜悦?感动?分不清。
一会功夫,雪花变大了,匆匆投入母亲的怀抱。因为小精灵听到了禾苗的呼唤,听到了农民的祈求。雪精灵舞姿翩跹,万物生灵欢呼雀跃。又仿佛失散多时的手足重又相逢。不知是谁放起了鞭炮,噼噼啪啪的声响跳跃在天地间。就在那一刹那,一切都变得灵透起来,换了人间。我亦想为雪而舞,踏雪而歌。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变了模样。光秃秃的枝条穿上了洁白的礼服,焦渴的大地披上了白绒毯,就连平日里毫无生机的冬青也在雪的映衬下露出了盎然的生机。
打开窗户,清清凉凉的空气涌进来,那丝丝湿气,滋润了我的眼,润泽了我的心。
傍晚时分,雪渐渐小了。平日里苍白的水泥路被融化的雪染成墨色。抬眼望去,黑黑的小路两旁是洁白的雪地,朦胧夜色里闪着别样的色彩,晕染开来,仿佛是一副大意水墨丹青。
走在路上,脚下发出“啪啪”的响声,水花四溅,溅起了农民的希望,溅出了春天的生气。耳边忽而传来女儿的嬉闹声。雪团打在身上“蓬”地一下散开,偶尔有雪不小心滑进脖子,激灵一个冷颤,却是无比的适意。
夜深人静,听见小雪簌簌而下,我的思绪又飘远了。
假若这场雪是一首委婉的曲调,那么黑龙江的雪就是一曲磅礴的诗篇。那种铺天盖地,让人喘不过气的疯狂,停留在记忆深处。室外冰天雪地,室内暖意融融,围坐在通红的铁炉子旁,炉子边上放着冻梨、冻柿子,炉盖上烤着土豆。一会儿梨化了,咬开一小块皮,吸一口儿水,凉凉的甜甜的,沁入心脾。土豆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在空气中。有时妈妈给我们讲故事,更多的时候,我们静静地读书。偶尔炉子里响起噼啪声。透过水汽蒙蒙的玻璃,远处旷野是无尽的白,无尽的空灵,无尽的遐思。那下面是黑黑的土地,蕴藏着无限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