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

“炊烟袅袅升起，晕开了结局”每每想到炊烟，那是我童年最唏嘘的记忆。 故乡在福建闽东，奶奶家在半山腰上，四面环山。记忆追溯到老屋的厨房，娓娓道来。 奶奶家的厨房是有烟囱的，每到中午，炊烟就会不约而同的升了起来。每次看到我便十分好奇，想进厨房一探究竟，而奶奶总会站在台阶上稍稍弯下腰看着我说“奶奶要去天宫为你取好吃的，你进来就取不到啦！”她说话间嘴角洋溢着笑意的微澜。我只好在蹲门口撮土看看蚂蚁。烟囱上缓缓升起大团大团烟雾，这烟雾腾空而上，有渐渐变成一缕一缕，丝丝绵绵。。。。。。 去年回家已是十四岁，奶奶看到我自然怪高兴的，去厨房忙活起来了。老屋没变，烟囱还在。 袅袅炊烟又缓缓升起，像颤颤巍巍的老者从烟囱爬出。我终于按耐不住自己，飞奔进厨房，跨进门槛的那刻，又蹑手蹑脚，生怕吵着“取食”的奶奶。“奶奶，奶奶！”我喊了两声，没有回答。奶奶被烟笼罩着，只能依稀看见来回移动的身影。她似乎很仔细，我站在她身边也没有发现；她忙碌中又好像有点乱：忘记关的水龙头、带着泥粒的菜叶。。。。。。 我心头又荡起一阵微澜：奶奶老了。 随着柴火的火星渐渐暗下去，烟囱口的烟雾也慢慢消散净尽。她咳嗽了两声：“孙女你怎么来看奶奶了呀，小时候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进厨房嘛！”我逐渐看清了她：皱纹多了，腰弯了，慈祥的笑容还在。 我惊讶奶奶做的菜竟已不是几年前的味道，奶奶似乎看出了来了，坐在我旁面喃喃地说：“哎，奶奶老了，不能再给你去取好吃的了……”她画中满是自责和难过。望着她憔悴的眼神，我终于忍不住了，握着她的手，抽泣着，一字未语。 春风拂水的微澜，炊烟的微澜，奶奶嘴角的微澜，我心头的微澜；池塘边，老屋中，脸颊上，血液里，伴着我的童年，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