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记忆里的芬芳

值日总是无趣的。那天放学，打扫完教室，已经天黑了。冬天里，日光总是那么吝啬。

出了学校，在公交站台总也等不来西行的76路，就想去对面站台坐西行的59路，同样能到家。

站台旁边有一个小摊，小推车上插着一个招牌，江南糯米糕。我有点儿好奇，有暗暗回忆。大概这推车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太过渺小，我的记忆里没有它。不过我依然决定去尝一下。

我掏出钱包，打量这个男人。年过五旬吧，黄褐色的皮肤在依稀可见的灯光下更显黑暗。他回过神来，脸上的不明所以褪去，站起来向我微笑。我打量了一下招牌，给他说，“一个黑糯米糕。”

他不语，伸出粗短的手指，尴尬的指了指耳朵，又挤出一个讨好般的微笑。噢，这样啊，他原来是聋哑人。

我了解后，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黑米糕”字样，又比了一个“一”男人点了点头，又笑，去蒸米糕了。

他熟练地从旁边一口大锅中舀出一勺黑米粉，倒进小小的蒸笼，用勺底轻轻地碾平表面，用小勺子舀了山楂粒倒在米粉中心，盖上了小盖子，就开始蒸了。

我拿出钱去给他，他笑了笑，接过我的钱后放在了木盒里。借着汽车的远光灯，我看清了他挤在皱纹中的眼镜，明亮又充满希望。

我不禁想起市中心有些乞丐，拿着本不属于自己的钱，大肆宣扬编造的故事，最终被人扒出真相放在网上，导致名利双丢。

而眼前的男人虽然聋哑，在冲我笑希望引起我的注意时，却纯真诚挚。做生意的，几个人没被骗过？或许收过假币，又有何妨呢？这种积极，乐观，我真想为那些伪装残疾的人害臊！

接过米糕，又看见了他温暖的笑容，抚平了人心，温暖的一月寒风，照亮了冬日六点的黑暗。他的诚实、真挚、像米糕一样，散出春风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