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那年的雪
如故,若蝶的雪花漫天飘扬,随风凌落,纷繁,绚丽。把这尘网中的物儿、人儿,都点缀的晶莹透亮,宛若一个唯美的童话。
慢慢的垂下眼帘,感受着,这冬日中独有的清凉宁静。倏而睁目,目光透过这层层晶莹的妖娆,恍惚之中,看到那静默的边疆上,立着一个身着锦绣袍子,却比黄花瘦的男子,正是在混濛一片的雪海中,凄然遥望着,遥望着自己的归宿。
————他,是何许人士?
缓缓起身,欲要询问,临至,却见前面的人儿,已是转身。四目相望,我看见,他眼中是写不尽的忧伤悲凉,比这肃杀的冬季更是要寒上几分。
且听他轻声吟道:“冷处偏佳,别有根芽”
冷处偏佳,别有根芽?
寥寥八字,却是那般的耐人寻味,不禁退步,似曾相识的感觉。
未待我细细品味,又听他低眉自吟:“谢娘别后谁能惜”
谢娘别后谁能惜?
望着他那深邃清冷的眸子,我企图寻觅一丝答案,然却,面前的他,已是渐渐后退,后退,愈发的渺小,终是化作一片小小的琼花,落于滚滚红尘中,慢慢融化,再也寻不到踪影。
可那寂寥淡然的神情,却是久久盘旋于眼前。那空洞的目光分明在诉说着一个亘古不变的答案,谢娘别后,还有他——纳兰容若。
本就“不是人间富贵花”,再炫彩的牡丹,再怒放的艳菊,也比不上寒冬中的一片洁雪。自己,只愿在这如故的雪日中,伴着清晨的第一缕晨光融化。无奈何,“天教心愿与事违”,自己,终是做不到太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迈,做不到陶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潇洒,做不到苏轼“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的洒脱,无法脱尽富贵荣华的袍子,唯能是表面撑着繁华的架子,内心却是一片黯然惆怅。望尽叹尽,举目皆伤,试问,能惜容若者,又有谁?唯有雪花。
在历史邂逅了一场又一场的雪花后,我读懂了你,无数个后来者读懂了你。
你是幸运的
命运是垂怜于你的。他给了你荣华,给了你地位,给了你聪慧,给了你英俊,一切人们所渴求的,你几乎都拥有。然却,他却是忘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有才之人自古多情,一个“情”字,又恰恰使得他们的梦而活在如此这般的世界中,受着人们的羡慕,谁又能够知晓,心中那道不尽的伤愁?
于是,在如故的雪日里,我们携手共舞,舞尽生命最美的姿,继而渐渐消融。富贵也好,贫穷也好,在这唯美的童话中,都显得那般渺小。只要心依偎在一起,那些个逝去的伤与痛,便是都在料峭的寒风中飞旋飘洒,散落在各个角落,遗失了踪迹。
于是,灿烂的雪花落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