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温度
淡淡白雾萦绕着楼房,像薄薄的、细细的蚕丝,仿佛一只蝴蝶飞过就会搅乱了它。这自带些许仙气的大雾像鹅绒般轻轻地漂流着。
等等!这其中怎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香味。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绝对不可能是妈妈啦!她今天开会,怎么可能给我做早餐呢!那又是何人呢?我踢开被子,溜到门框边,视线投向厨房。我皱皱眉头,再次揉揉眼睛,心想道:什么?怎么,怎么是妈妈!妈妈穿着一件橙色格子衫,配上黑色长裤,围着围裙,颇具主妇范儿。她躬着背,瘦弱的身躯像攀附在墙上的枯藤,仿佛一阵风可以轻易地将它吹倒,满布岁月的痕迹。妈妈并不像是一个在厨房的大舞台上大胆放飞自己的灵魂舞者,她只是蹑手蹑脚地进行着一切活动。她紧握着菜刀,另一只手按着绿油油的葱,她并没有像一个厨神般快速地切完这些平躺着的葱,反而一双黝黑已弯曲不直的手默契地配合着却未曾有丝毫“咚咚咚”的声音传入我耳朵,她好像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热气蹭蹭地往上冒,窗外的雾却被几抹斜阳搅散了,太阳慢慢探出了头,映得母亲的头发散发着光亮,她棕色的发丝间竟生出了几丝亮白,那大概是妈妈母爱的见证吧。妈妈突然转过头,我慌忙地往床上一躺,心想:可不能被发现我醒了,不然母亲又要说我睡眠不足了。我把被子一扯,妈妈便轻轻地推开了门,见我睡得正香,便向后退了几步,悄悄地拢上了门。
这清晨竟胜过了夜的静,鸟儿是偷懒去了吗?无风的歌,叶得舞,道路沉睡,静得无声,只有那香气仿佛在呼唤我。妈妈瘦弱的背影不断浮现在我脑海中,我睁着眼,望着白得似雪的墙,想到:住在老屋时,妈妈冬天五点钟起来为我煮好面,便顶着风雨去上班。那时的妈妈挺着背,神采奕奕,一头乌黑的秀发,如黑色的丝绸般。我一句想吃以前街边老人卖的面了,她不管外面风雨交加也帮我买来了,她的裤脚湿透了,可面还是热的……而我却还嫌面不好吃。想着想着,我的心像是被针狠命地扎着般疼。我爬起床,妈妈见我起来了便赶紧端来热腾腾的面,她放下面,说道:“吃面喽!快点吃吧!趁热呢。”她满眼期待地望着我。我应了一声“好”。我端起面,大口大口地吃着,碗壁上还留有着妈妈手心的温度。妈妈笑道:“好吃吗?”我连忙点点头。她也端起面来,细细咀嚼着。她突然跑向垃圾桶吐出了面,急急忙忙夺过我手中的碗说道:“这么淡,放少了盐怎么行呢!我再去做一碗。”她又急急忙忙进了厨房,而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资深厨师般,快速地切着葱,引得家里回荡着“咚咚咚”的声音。我望着妈妈的动作,总觉得她已不是最初的她了,她也需要人呵护。
岁月颠沛流离,幸好峰回路转,您依然伴我身旁,待我撑起一片天地,定陪您走遍这万水千山,如您待我般,回馈您的爱。母亲,我有多幸运,才得您百般疼爱。岁月静好,母亲,您手心的温度将会是我一辈子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