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
妈妈伏在洞口,用那绝望的目光无奈地看着蜷缩在洞里的我,然后吃力地向林子深处爬去,她身上被子弹打中地伤口冒着鲜血,染红了我便地小草——那红色的血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我大叫一声,从无边的噩梦中惊醒。
打量四周,我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我原来住的地方,关着我的是个铁笼子。天啊,失去妈妈的我也落入了人类的魔掌。 窗外,蓝色的残月慢慢滑向远处的山头。天要亮了,不管怎样,一定要逃出去,我试着想用牙咬断关着我的铁笼子,不知折腾了多久,我的头脑开始有点混乱,嘴角滴下一滴滴鲜血,而铁笼依然牢不可破。 屋前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来到关着我的铁笼子前,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着我。我闭上眼,假装正在睡觉。
“咳咳,花儿,是你吗?”
“哎,爹。”
“天还早,你不用起来了,孩子。”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再卖些废品,昨天废品的价涨了。”
“花儿,苦孩子,要是你娘还——”
“爹,别说了,现在放假我想多攒点学费。”
“哎,那走吧。”
没有娘,她怎么也没有娘,难道自以为无比强大的人类也和我一样,会受到弱者的欺凌吗?我的心微微一颤,但很快,一种复仇的快感淹没了一瞬间涌起的同病相连。
天很快亮了,伏在笼子李感到感到很不舒服。我一向昼伏夜出,现在刺眼的阳光造成的恐惧和揪心的饥饿使我头晕目眩。
叫花儿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只见她打着赤脚,卷着裤腿在房间来回忙碌着。看上去她只有十二三岁,身体瘦弱单薄,但看她做起事来很麻利。花儿捧着一小碗米汤放在我面前,轻轻地说:“吃点吧,你一定饿坏了。”那乳白色的液体散发出甜香的气味,就像妈妈的乳汁一般,我没有动:我恨你们,我才不接受你们假惺惺的施舍。
花儿蹲在笼前等待着。
“为什么你不吃呢?”她歪着头想了想。
对了!把你关在笼子里怎么吃啊。”她调皮地敲敲额头,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咔嚓”一声,头顶的门打开了,花儿伸进一只手想把我抓出去。我紧盯着那只慢慢伸向我的小手,等待着。突然,我昂起头冲着那只小手张口咬了下去。
“啊!”花儿惊叫一声,飞快地缩回了小手。我清楚地看到花儿手背上出现两个清晰的牙印,花儿托着被我要伤的手,眼角闪出了泪花。我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