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
在我的记忆的星空里,有这样一颗星星,它无与伦比,与众不同,它释放出明亮的光芒。再回首,即又双袖龙钟,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感人的一幕幕。还有那一脸刺人的胡须。
冬悄然来临,寒风刺骨,同时春节也踏着它那轻盈的步子来了,以往春节的热闹非凡、喜气冲天,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那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寒风和孤寂。我家四口人,爸、后母、姐姐和我,在万家团圆之际,在炮竹烟火声中,四人在家中围着火炉,爸爸茫然得不知所措,家里静极了,电视中联欢晚会的小品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无聊。外面更是厉害,炮火满天,夜色下乌黑的天空如同一块幕布,无数的炮竹一齐爆炸,瞬间五颜六色,与冷寂的家中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桌三个菜:腊肉、酸汤、鸡。
爸爸举起了杯,手上是一个个可见的老茧:“今年生意不太好,这个年,就随便过了,来年再加油!”他的眼睛闪闪发光,顺手给了我一个红包,也给了姐姐一个,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包,把它四分五裂,里面飘出一张青色的五十元,也像我青色的脸。这如同是给我泼上了一盆冷水。姐姐连忙收好红包,舍不得看。爸爸一把抱住我,是那么用力,他的大手是多么温暖,我被他拉到脸旁,他的胡须很扎人,只听到耳畔传来声音:“儿子,你要好好用功读书,来贵阳,就是为了好好地学习,出人头地啊!”我的眼睛也闪闪发光,迸出了泪花,我连忙缩回去,谁想到,又被爸爸的胡须扎了。说完,只见他佝偻着背,缓缓地走向卧室。
这时,爸爸的手机响了,后母连忙接过,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凶神恶煞的声音:“我是你家楼上的,你家现在还卖面条吗,这里在做年夜饭呢!如果卖就快送一斤上来,赶紧的!”
爸爸从厕所中走了出来,接过电话,连声答应:“好!”但对方早已挂了电话。爸爸眼中闪现出一线生机,兴高采烈地说:“不远,就在楼上,送货去!”
他三下五除二地扛起一斤的面条,像采了风火轮似地向楼上奔去,我紧随其后,爬得气喘吁吁。爸爸敲了门,大半天,主人才出来,他家和我家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家少说也有十多人,装修豪华的家中透露出节日的喜悦,老人小孩玩作一团。几个小孩正在吃着糖,嘴边溅出汁来,大人抱过小孩,一个红包就是三张红钞。
主人递给了爸爸两张五十,又是那可恨的青色,上面的主席仿佛是在嘲笑我们,连一个小孩的压岁钱也不如。
“嘭”那家主人关上了门。爸爸一把抱住我,下楼回了房间,说:“今晚我带你睡吧!”“这么大了,为什么要带睡?”他不说话了,只见他在床上躺起,向我招手,然后又是一把抱住我,“爸,您的胡须真扎人,该理理了!”我说道。我们便在这一辞旧迎新的时候中睡去。
深夜,我不知什么原因被惊醒,抬头一看,是爸爸的胡须,他一只手搭在我身上,另一只手理着被子,我挪了挪身子,更靠近爸爸,隐约中,传来胡须一阵阵的刺痛,也传来了爸爸一阵阵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