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漫长的等待
轻抚纱袖,你向我款款而来,逆着光,我看不清你的脸,却调合着光和影的残缺,凝刻了一幅斑驳的画面。
渐渐的,你走近了,却又忽地模糊了。你昔日的早已镌刻于心的音容笑貌,却变成了今日挥之不去的阴霾,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动弹不得。悲伤便像决堤的潮水,忽地降临,连呼吸都显得苍白无力。
于是,我开始了一场漫长的等待。
隔看屏风,我听见你的声音掷地有声,“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你逐渐消瘦的脸庞,而你心头的苦楚却随着日子的推移而不断累积,逐渐淹没了自己的心。
你轻轻说,我细细听,听你在我梦里留下的声响。
你吟着“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执起一壶清酒,对月自饮,你诵着“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倚遍阑干,望断归来路;你看着“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终是忆起往昔,徒增惆怅;你念着“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采菊饮酒,却不消半点愁苦。
你慢慢走,我静静等,等你在我心中逐渐丰盈。
庭院深深深几许,竟引你,梦里寻他千百度,却是浓愁千缕、肝肠寸断。“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你的脸庞在无穷的思恋中日渐消瘦,午夜梦回时分,终不见,那令你魂牵梦萦的男子。
悲伤消磨了时光,却好似一只轻舞的花蝶,将你引入这荼靡的花开。捻着时光的厚度,岁月又过去了一大沓。沉淀后的心,却将这悲伤重新演绎。
你柔弱的身躯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你仰天长啸:“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蓬舟吹取三山去!”是你,著有《词论》一篇,批评了北宋词家强调音律,崇尚典雅的行为。是你,严格区别诗词界限,反对以诗为词,指出“词别是一家”的独特见解,叩开了词学的大门,为后世谱出了不朽的乐章。
就像是凤凰涅槃那般,你迎来了重生。而那逝去的悲伤,却也成为心中永恒的执念。
留点悲伤给自己。风雨过后,又是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