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柿子树
童年,是在柿子树下度过的。记忆,就好似那树上的果实,香喷喷、甜丝丝、沉甸甸。
柿子树不高,每年却结不少果实。柿子成熟的时候,我总盯着看半天。看它们像灯笼一样挂在树上,摇摇欲坠,令人生忧。我内心里是多么想吃呵!奶奶会提着篮子,带我摘柿子吃。她一手轻轻握着柿子,轻轻往下拉,另一只手在蒂部帮忙掐,柿子就轻而易举地被摘了下来。接着,我用手去接奶奶递过来的柿子,放进篮子。柿子绵软冰凉,此时正好吃呢!不一会儿,篮子就满满当当了。尽管很沉,但我总是自告奋勇地把它们提回家。里面装的可全是甜蜜和幸福啊!
我是不太喜欢大人洗柿子的方式的。我有自己的方法。我喜欢打一盆井水,再拿一只瓷碗。从篮子里取出一个柿子,放进盆里,小心翼翼地擦拭它。洗干净了,便把它从水中捞出来,用瓷碗舀些水给它“冲个凉”,再抖抖那水淋淋的柿子,轻轻甩去水珠,放进另一只竹篮。我总是温柔地对待它,我担心稍一用手,全划破它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洗完柿子,总算是可以吃了。我把柿子托在手上,动作小心而不失细致地剥去皮,只留一小块以便抓着,再去蒂,就可把柿子塞入口中了。咬上一大口,真是香甜绵软,入口即化,幸福的滋味先是溢满口腔,继而淌入心底,真好吃!
柿皮我也舍不得扔,收集起来,一片片铺开在井盖儿上,然后给它们淋“日光浴”,直到太阳抽走了它的水分为止。晒过的柿皮被我粉碎,扔给了鸡,冉年刚它们也知道柿子多么美味!
柿子树不高,更谈不上挺拔,我和伙伴儿们倒是爱爬得很,抱着树干,踩上低枝,再把手放到高的树枝上,抓稳,再向上攀,就这么一级一级攀爬,很快就到了高处。树当初能承受瘦弱的我,于是我经常去攀,累了,在树枝那儿休息,恨不能在上面吃饭睡觉,安家落户。若正处于结果时,我们可吃高处的果。于是,当奶奶拿杆子压下枝条摘时就少了很多。
如今,我回家的次数越发少了,而柿子树也被砍了,我仍喜欢在那个位置站着,而树在我心里一直都在,飘着香味,结着果给我吃。老树不死,童年才真正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