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模样
父亲常说: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模样。
饭店。餐桌,菜香四溢,汤气氤氲,我们一家三口正绽开味蕾,享用美食。因为父母工作都忙,难得休息,能过上这么一个安详、愉快的周末,让我更感到弥足珍惜。饭店的镭射灯光洒在美味菜肴上,也照亮了我的心底,我一改往日矜持,和父母谈天说地。正在这时,父亲的手机声响,“张医生,有个手术,需要您来。”“好!”“好”字脱口的同时,父亲歉意起身,母亲理解地点头,父亲立刻撇下妻儿匆匆离去,他留给我们的是那个“好”字的尾音。
简短对话,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父母的默契,让我感受到浓浓亲情。我看着父亲行色匆匆的背影,想着:穿着白大褂的他会是怎样的模样?
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不禁颦蹙,病房一角,年迈的奶奶面露悲伤,缓缓地对父亲说:“唉,我就担心你爸挺不过这一关了……”“没事,妈,您放心好了,我爸他命大。”父亲握着奶奶的手,安慰道,“没事儿,爸的病就要好了!”父亲医生的身份,坚定的语言,给奶奶莫大的安慰。
其实,只有我看到了父亲背负的压力,在爷爷住院期间,几次看到以前从不抽烟的父亲在房间偷偷抽烟;听母亲说,爷爷的病几乎花光了父亲所有的积蓄。
可每每走进病房,我都能看见他轻松的神色。适逢母亲节,他给奶奶买了几支红色康乃馨,并悄悄地放在她的身旁。当来自农村的老妇人蓦然回首,看见红色康乃馨肆意绽放,她笑了。也许因为羞赧,父亲笑着转身离去,康乃馨的红色映出了他为人子的模样。
书房。从我懂事起,就知道父母的工作超忙。母亲是教师,备课,改作业,和家长沟通;父亲是医生,加班,手术,关照病人。属于我们三人的偌大的书房,常常只有我一人在闷声写作业。但是父亲深爱着母亲,情人节、妇女节、七夕……他都会给母亲过各种各样的节日。母亲爱粉色,书房里常有鲜花,粉色的玫瑰,粉色的百合,粉色的康乃馨……虽然父母常常忙工作不在家,但是花香伴着书香,让我依然深深感受到家的温馨。
有时候,我惹恼了母亲,父亲会狠狠教训我:“小子,不许欺负我的女人!”有时候,母亲总是说:“我的遗憾就是还没给你生个女儿。”父亲居然说:“我不遗憾,有儿子,有你,我儿女双全。”
父亲不善言辞,但所言必掷地有声,我看到这个粉色男人铁骨铮铮背后是那么的温情。
清晨,父亲把还在被窝里打呼噜的我叫了起来,督促我背英语,做俯卧撑;深夜,父亲驱车接下晚自习的我,去球场练球、谈心;周末,新潮的我拉着父亲去吃披萨、寿司,从小吃惯了大米、白面的他却难以下咽。尴尬时,父亲笑言:“嘿嘿,你吃,我看,正好减肥!”……在我生命的青春期,父亲尽最大的努力陪伴我。
在色彩缤纷的大千世界,父亲用身体力行诠释出了自己的颜色,诠释出男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