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多少年来,“品”一直是重要话题,什么品茶、品菜、品酒,就连“品人”都有。当然,品诗更在其中。中国新诗,初创于五四时期,经历了民族危难的磨炼,一直在困境中艰难成长、成熟,显示了旺盛的生命力,最终闯入壁垒森严的中国正统文学的殿堂。作为新诗的奠基者,中国诗坛泰斗艾青是一位不可不论及的人物。
读艾青的诗,你会发现他的诗和他的为人是两位一体的,他的性格直接决定了诗作的风格。
艾青的风格是非常清楚的,一般来讲,他的诗气度恢弘,诗风开朗,朴素平易之中见深邃,流畅奔腾之中见深沉,形成了自己意志纵横、隽永豪迈的格调。用他自己的语言概括为:朴素、单纯、集中、明快。
朴素,有意识地避免用华丽的辞藻来掩饰空虚。
艾青几乎在每首诗中都体现了这一点,也许是他自身的思想观,总能以朴素平易取胜。如《煤的对话》和《北方》中将质朴上升到一个高思想境界,这正是这种艺术风格的体现。
单纯,以一个意象来表明一个感觉和观点。托尔斯泰说过:“我确信在人类语言中真正美丽的,只有单纯的美,这正是我素来所不知的。”但艾青知道,语言的单纯,正是诗歌的要求。然而这并不是唾手可得的,这需要精挑细选,长期积累,还要经过诗人的“加工”和“转变”,这个过程似乎有点复杂。以《小蓝花》为例:小小的蓝花/开在青色的山坡上/开在紫色的岩石上……这给人的感觉很直观,很自然,又很美好。
集中,以全部力量去完成自己所选择的主题。
可以说这是艾青成功的奥秘之一,用全力去思考去想象,将思想、感情尽可能地凝聚于具体可以感知的意象之中,直到艺术形象被满意地完成为止。一首《浪》中,诗人强调了浪的力量,这样更集中。明快,不含糊其辞,不写令人费解的思想。
这是诗人对诗的深刻理解,又是构成诗歌美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不错,诗歌是讲究含蓄的,但含蓄并不等同于费解。所以明快犹如晴朗的夜空,深沉而又透彻。正是这明快之中,人们感知到了博大深邃的思想,分明是浑然一体,自然流露而出。《生命》给予了我们这样的启示。
艾青的诗将上述四者集中在一起,从而创造了一种情感升华的方式,表达了对美好的向往,彰显了对真、善、美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