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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现代死亡的诗句

作者:admin来源:厚学诗词网发表于:2020-04-07 12:50:39阅读:27

荔支叹


苏轼

十里一置飞尘灰,五里一堠兵火催。
颠坑仆谷相枕藉,知是荔支龙眼来。
飞车跨山鹘横海,风枝露叶如新采。
宫中美人一破颜,惊尘溅血流千载。
永元荔支来交州,天宝岁贡取之涪。
至今欲食林甫肉,无人举觞酹伯游。
(汉永元中交州进荔支龙眼,十里一置,五里一堠,奔驰死亡,罹猛兽毒虫之害者无数。
唐羌字伯游,为临武长,上书言状,和帝罢之。
唐天宝中盖取涪州荔支,自子午谷路进入。
)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痏。
〔雨顺风调百谷登,民不饥寒为上瑞。
〕君不见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
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
吾君所乏岂此物,致养口体何陋耶。
洛阳相君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
(洛阳贡花自钱惟演始。
大小龙茶始于丁晋公,成于蔡君谟。
欧阳永叔闻君谟进小龙团,惊叹曰:君谟士人也,何至作此事!今年闽中监司乞进斗茶,许之。



浣溪沙


洪皓

南北渝盟久未和。斯民涂炭死亡多。不知何日戢干戈。赖有兴王如世祖,况闻谋帅得廉颇。蔺卿全璧我蹉跎。


唐律寄呈父凤山提举十首


汪元量

昔年去国大苍黄,同舍诸生半死亡。
春别浙江花似雾,秋行碛地草如霜。
时沽市酒借余景,屡宿官邮悲故乡。
满目故人皆厚禄,吾侪添得两奚囊。


蒿里行

魏晋
曹操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注释]义士:指各州郡起兵讨伐董卓的诸将领。//兴兵:起动,发动军队。//讨群凶:指讨伐董卓及其婿牛辅,其部将李傕、郭汜等恶人。//会盟津:也称孟津,在今河南省孟县南。相传周武王起兵伐纣时,中途曾和联盟反纣的八百诸侯会合于此地。这里用“会盟津”代指各路讨董卓军队的结成联盟。//乃心在咸阳:指各种义军心向汉王室。《尚书·康王之诰》:“虽尔身在外,乃心罔不(无不)在王室。”这里是化用其句。咸阳:秦代的国都,这里代指长安,当时汉献帝已被董卓挟持由洛阳迁到了长安。以上二句是说,这些讨董卓的各路人马,开始时也都说是拥护长安的帝室。//雁行:鸿雁的行列,比喻诸军列阵后观望不前的样子。以上二句是说,各路会师后,在敌人面前却表现了各怀鬼胎,一个个互相观望,畏缩不前。//嗣还:随即。还,同旋。//戕:残害。东方各路军阀退兵后,随即互相残杀起来。
[背景]中平六年(一八九),汉灵帝死,少帝刘辩即位,何进等谋诛宦官,不成,被宦官所杀;袁绍袁术攻杀宦官,朝廷大乱;董卓带兵进京,驱逐袁绍、袁术,废除刘辩,另立刘协为帝(献帝),自己把持了政权。初平元年(一九○),袁术、韩馥、孔伷等东方各路军阀同时起兵,推袁绍为盟主,曹操为奋威将军,联兵西向讨董卓。
[解题]蒿同薨,枯也,人死则枯槁。所以“蒿里”指死人所处之地。“蒿里行”是汉乐府的一个曲调名,是当时人们送葬时所唱的挽歌。
[赏析]
诗的前四句是交代背景:群凶作乱,义士讨伐,形势大好。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是说义士们起初希望结成联盟,心向着汉室,即通过讨伐这一举动来平定叛乱,拥护汉室。(各方将领都希望团结一心,效法周武工那样,会师于盟津,吊民伐罪,一心一意地除奸诛恶,忠于国事,匡扶汉室。形势是大好的)
诗人对此事的态度怎样呢?“义士”“讨”“群凶”这些词语表明诗人是憎恶董卓等人作乱,渴望国家统一。
中间六句是交代这有关讨伐的情况:联军内部矛盾重重,自相残杀,力量涣散。导致的原因是“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袁术分裂,自立为帝;而袁绍也阴谋废掉汉献帝,立刘虞为帝;他们搞分裂、谋私利,造成的结果是什么呢?“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貌合神离、互相观望,畏缩不前、按兵不动甚至是自相残杀。
诗人对这种情况的态度怎样呢?悲愤、失望;把矛头指向了“二袁”,显示出作者的非凡谋略和远见卓识。
最后六句直接描写战争的危害:由于连年战争,将士的铠甲不离身,长出了虱子;百姓大量死亡,荒野上白骨累累,千里之内都听不到鸡鸣之声。面对着这荒凉、凄惨、惨绝人寰的景象,诗人不禁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呼喊:“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表达了对因战乱而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苦难人民,表示了极大的悲愤和同情,而且对造成人民疾苦的首恶元凶,给予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体现了强烈的人民性和现实主义精神。

这首诗描述了关东各郡的将领,公推势大兵强的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准备兴兵讨伐焚宫、毁庙、挟持献帝、迁都长安、荒淫兀耻、祸国殃民的董卓。各方将领都希望团结一心,效法周武工那样,会师于盟津,吊民伐罪,一心一意地除奸诛恶,忠于国事,匡扶汉室。形势是大好的。可是,这大好形势,却被袁绍等野心家给破坏了。当时各郡虽然大军云集,但却互相观望,裹足不前,甚至各怀鬼胎,为了争夺霸权,图谋私利,竟至互相残杀起来。诫之不成便加之笔伐。诗人对袁绍兄弟阴谋称帝、铸印刻玺、借讨董卓为幌子,行争霸称孤之实,给予无情的揭露,井对以此造成的战乱,予以严厉的抨击。诗的结尾描绘出因战争而造成的凄凉悲惨的画面,连年战乱,士兵们不能解甲归田,人民死亡惨重,百不余一,使富饶的北方,变得满目痍瘦,哀鸿遍野。到处是白骨累累,千里之内听不到鸡鸣之声。面对这一惨绝人寰的图景,诗人发出了“念之断人肠”的呼喊。
  《蒿里行》运用民歌的形式,行批判之实,这在当时是一个创举,这首诗不仅时因战乱而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苦难人民,表示了极大的悲愤和同情,而且对造成人民疾苦的首恶元凶,给予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它是汉未之实录,是史诗也。
全诗风格质朴,沉郁悲壮,体现了曹操作为一个政治家,军事家的豪迈气魄和忧患意识,诗中集典故、事例、描述于一身,既形象具体,又内蕴深厚,是曹操比较成功的作品,通过阅读,不仅可以让读者了解当时的历史事实,还能领略作为诗人曹操的独特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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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之七 惜往日

先秦
屈原

惜往日之曾信兮,受命诏以昭时。
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
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竢。
秘密事之载心兮,虽过失犹弗治。
心纯庞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
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澈其然否。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
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
信谗谀之浑浊兮,盛气志而过之。
何贞臣之无罪兮,被离谤而见尤。
惭光景之诚信兮,身幽隐而备之。
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沉流。
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
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
焉舒情而抽信兮,恬死亡而不聊。
独障壅而弊隐兮,使贞臣为无由。
闻百里之为虏兮,伊尹烹于庖厨。
吕望屠于朝歌兮,宁戚歌而饭牛。
不逢汤武与桓缪兮,世孰云而知之。
吴信谗而弗味兮,子胥死而后忧。
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
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
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
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
弗省察而按实兮,听谗人之虚辞。
芳与泽其杂糅兮,孰申旦而别之?
何芳草之早殀兮,微霜降而下戒。
谅聪不明而蔽壅兮,使谗谀而日得。
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
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
虽有西施之美容兮,谗妒入以自代。
愿陈情以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
情冤见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
乘骐骥而驰骋兮,无辔衔而自载;
乘泛泭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备。
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其无异。
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
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

追惜着往年曾见信于故君,
受到诏命去整饬时政。
守着先人的功绩光照下民,
阐明法度以消除是非疑问。

因之国家富强而法度以立,
君上委事于忠臣日以游息。
黾勉于国事我是全心全意,
虽有过失仍不至于不能治理。

纵然心地淳厚而不泄露机要,
也遭到奸人的嫉妒谗毁。
君主满含忿怒地对待下臣,
不去澄清辨别内中的是非。

蒙蔽晦塞了君王的聪明啊,
空言使他迷惑错误被欺骗。
不去按验以求查出事实,
远贬臣子却不考虑周全。
听信谗言谀词这些污浊东西,
一下子冲动起来将人责难。

为何忠贞无罪的臣子,
遭受诽谤而受到斥贬?
惭愧像日月光影那样的忠诚,
只在身处幽隐时才备显。

我走近沅水湘水的深渊,
怎么能忍心深流自沉。
那样结果是身死而名灭,
可惜君王被蒙蔽心地不明。

君王没有准则难察下情,
使芳草弃在幽深的大泽之中。
怎样抒发衷情展示诚信?
将安于死亡而不偷生取容。
只为障碍壅塞所掩蔽阻隔,
使得忠臣个个无所适从。

我听说百里奚做过俘虏,
伊尹曾在厨房中烹煮。
吕望曾在朝歌屠宰牲口,
宁戚唱着歌喂牛草刍。
倘若不遏商汤周武齐桓秦缪,
世间有谁知道他们的好处?

吴王听信谗言不仔细判别,
伍子胥赐死后大有患忧。
介子推忠贞被焚死而骨枯,
晋文公一旦醒悟立刻访求。
封了介山而禁止采樵,
报答他大恩大德的优厚。
想起故旧多年的亲身同伴,
便穿起白色丧服痛哭泪流。

有人忠贞诚信为节操而死,
有人欺诈而不受怀疑。
不去省视考察按之以实,
只听进谗者所说的虚妄之辞。
芳香的腥臭的混杂在一起,
又有谁自夜达旦认真辨识?

为什么芳草会早早枯死,
这说明微霜初降就得警惕。
确实是君主不聪明受人蒙蔽,
才使进谗献谀者日益得意。

自古以来的嫉妒贤才者,
都说蕙草杜若不能佩戴。
嫉妒那佳丽之人的芳美,
嫫母丑陋却自负妩媚可爱。
就是有了西施的绝顶美貌,
受谗妒也会被丑恶之人取代。

我愿意陈述情愫表白行为,
想不到竟意外地得了罪过。
光天化日下真情与冤曲显明,
有如天上的星宿各有置措。

乘骑骏马作长途奔驰,
没有辔缰衔勒全凭自己控制。
乘坐筏子向下游行驶,
没有船只划桨全靠自己配置。
背弃法度而凭私心治事,
也就好像与这些没什么差异。

我宁肯忽然死亡随流而去,
惟恐有生之年国家再受祸灾。
不等把话说完就投水自尽,
可惜受蒙蔽的君主仍不明白。
(据姜亮夫译文改译) 1.曾信:曾经信任。
2.命诏:诏令。昭时:使时世清明。
3.先功:祖业。
4.嫌疑:指对法令有怀疑的地方。

5.贞臣:忠贞之臣,屈原自指。娭(xi1嬉):游戏。玩乐。
6.秘密:"黾勉"的一声之转,努力。



7.纯庬(dun1 mang2敦忙):淳厚。
8.清澈:指弄清事实真相。



9.虚惑:把无说成有叫虚,把假说成真叫惑。
10.参验:参较验证。
11.盛气志:大怒。过:督责。




12.离谤:遭毁谤。尤:责备。
13.惭:悲忧。光景:即光明。诚信:真实。
14.备:具备。


15.玄渊:深渊。
16.壅君:被蒙蔽的国君。



17.薮幽:大泽的深幽处。
18.抽信:陈述一片忠诚。
19.恬:安。不聊:不苟生。
20.鄣壅:与"蔽隐"同义。鄣壅而蔽隐,指重重障碍。
21.无由:无路自达。


22.百里:百里奚,春秋时虞国大夫。后被晋国俘虏,晋献公把他当作陪嫁女儿的奴隶送给秦国。后来逃至楚国,秦穆公闻其贤,用五张羊皮赎回,授之国政,号曰五羖大夫,后助秦穆公成霸业。
23.伊尹:原来是有莘氏的陪嫁奴隶,曾经当过厨师。后来任商汤的相,辅助汤攻灭夏桀。
24.吕望:本姓姜,即姜尚,他的先代封邑在吕,所以又姓吕。传说他本来在朝歌当屠夫,老年钓于渭水之滨,周文王认出他是个贤人,便重用了他。后来辅佐周武王灭了商。
25.宁戚:春秋时卫国人,他在喂牛时唱歌,齐桓公认出他是个贤人,用他做辅佐。
26.汤:商汤。武:周武王。桓:齐桓公。缪:同"穆",秦穆公。
27.吴:指吴王夫差。信谗:指听信太宰伯嚭的谗言。弗味:不能玩味辨别。
28.子胥:伍子胥,吴国的大将。吴王夫差打败越王勾践之后,曾两次兴兵伐齐,伍子胥认为越是吴的心腹之患,应该灭越,不要伐齐。夫差不听,反而听信太宰伯嚭的谗言,逼他自杀。不久吴国就被越国灭亡。
29.介子:介子推。春秋时晋文公的臣子。晋文公未做晋国国君时,被父妾骊姬谗毁,流亡在外十九年,介子推等从行。文公回国即位后,大家争功求赏,介子推不屑与争,独奉母逃隐到绵山中。后来文公想起他的功劳,派人去找他不着,令人烧山,希望他能够出来。介子推坚决不下山,结果抱树被烧死。
30.文君:晋文公。寤:觉悟。
31.禁:封山。
32.大德:指介子推在跟从晋文公流亡的途中,缺乏粮食,他割了自己的股肉给文公吃。优游:形容大德宽广的样子。
33.缟素:白色的丧服。
34.訑(dan4旦)谩:欺诈。訑,通"诞"。
35.按实:核实。
36.泽:臭。
37.申旦:自夜达旦。
38.殀:同"夭",死亡。
39.蕙若:蕙草和杜若,都是香草。
40.佳冶:美丽。
41.嫫母:传说是黄帝的妃子,貌极丑。自好:自以为美好。这句是说嫫母作出娇媚的样子,自以为十分美好。
42.西施:春秋时越国著名的美女。
43.白行:表白行为。
44.见:现。
45.错置:安排、陈列。错,同"措"。
46.氾:同"泛",浮起。泭:同"桴",即筏子。



47.溘(ke4客)死:忽然死去。流亡:流而亡去,指投水而死。

【赏析】
  《惜往日》以首句名篇。本篇有真伪之争。南宋魏了翁《鹤山渠阳经外杂抄》因篇中提到伍子胥,怀疑本篇和《悲回风》为伪作。明许学夷《诗源辨体》和清曾国藩《求阙斋读书录》以作品语气而致疑。清吴汝纶《评点古文辞类纂》以《怀沙》为绝笔,又因本篇文词浅显,而疑本篇非屈原所作。今人陆侃如、冯沅君、刘永济、谭介甫、胡念贻等人,也都以本篇无标题且多乱辞等原因,对本篇的作者为屈原提出疑问。然而无论如何,持此种理由的观点说服力不是很强,与持本篇作者为屈原的论点相比,显得不十分有力。因此,自然不能剥夺屈原对本篇的著作权。

  本篇是屈原临终前的作品,学者大多没有异词,但是否为绝笔,则有不同看法。林云铭《楚辞灯》以《怀沙》为绝笔,王夫之《楚辞通释》等以《悲回风》为绝笔,但也有不少人认本篇为绝笔,如蒋骥《山带阁注楚辞》、夏大霖《屈骚心印》、陆侃如《屈原评传》、郭沫若《屈原研究》、游国恩《楚辞论文集》、姜亮夫《楚辞今绎讲录》等。细绎文义,本篇说“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当以本篇为《怀沙》之后的绝命词。

  本篇是作者在临终之前回忆自己平生政治上的遭遇,作者痛惜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政治主张遭到奸人的破坏,而未能使之实现,表明了自己不得不死的苦衷,并希望用自己的一死来唤醒顷襄王的最后觉悟。

  全篇可分为六段。

  从“惜往日之曾信兮”至“身幽隐而备之”为第一段。追叙自己曾被怀王信任,自己也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为楚国的富强出力,但最终因奸人进谗,遭到怀王猜忌而疏远。“惜往日”就是忆往日,痛往日,因回忆过去而哀痛也。《史记·屈原传》说屈原开始时是“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开头四句与这些是对得起来的,但接下来的话就转了。“国富强”四句,言当时的楚国,修明法度,上下一心,确也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好景不长,楚怀王委弃良臣,奢侈淫佚。但屈原认为楚王虽然有过失,己犹欲弼正匡辅,此意与《离骚》和《抽思》二篇可以互证。“心纯庬”四句言由于自己对楚王一片忠心,不肯把秘密泄露给其他同僚,因此引起在位同僚的嫉妒,他们向怀王进谗言,怀王从而对自己发怒、猜忌、疏远,这正是《屈原传》中“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一段的形象写照。“蔽晦君”以下六句,言那些小人蔽塞君王的聪明才智,虚饰罪状,以惑误君,又欺罔之;君王也不参验考核,究其真相,就疏远贬斥了我再不思念。

  从“临沅湘之玄渊兮”至“使贞臣为无由”为第二段。屈原身临湘水,决心自沉,本段写临死之前的思想斗争,更显得其就义的从容。“临沅湘”四句,汪瑗认为“上二句是极推己之恶恶之心,不欲与谗人并生于世,盖反言以见其欲死也。下二句是明己之遭君不明,死为无益,又正言其不必死也。”(《楚辞集解》)极是。“君无度”四句言君王不知长短,故不能察,使芳草为薮泽所壅遏而不通;君王如此不明,忍死而无益,于是甘心死之,决不苟活。这四句是对“遂自忍而沉流”的回答。“独鄣壅”二句谓忠臣非不欲尽力,只是由于“鄣壅而蔽隐”而不得辅佐。此所谓“一篇之中,三致意焉”者也。

  从“闻百里之为虏兮”至“因缟素而哭之”为第三段。历举前世君王得贤人则兴盛与信谗言则灭亡的事情来作进一步的对比说明。其中关于介子推的事情叙之尤详,本意是还希望楚王因自己之死,悔悟而改弦更张,振兴楚国。“闻百里”六句,历举百里奚逢秦穆公,伊尹逢商汤王,吕望逢周文王,宁戚逢齐桓公之事迹,此四子,国君用之而国强。“吴信谗”二句举伍子胥事。吴王夫差听信谗言令伍子胥自杀,伍子胥死后吴国便被越国灭亡。“封介山”四句举介子推之事。介子推追随晋文公流亡,文公复国不封介子推,介子推逃入深山;文公以火烧迫其出山,子推抱木而死,文公悔悟,追封介子推。屈原在这里以伍子胥死后而吴亡,与介子推死后晋文公幡然悔悟,因而追封介山之事作对比,暗示“存君兴国”之意。

  从“或忠信而死节兮”至“使谗谀而日得”为第四段,承上文言自古忠臣之死,没有不是因为君王听信谗言而造成的。“或忠信”四句承前一段列举贤臣之例而进一步发挥。指出忠信者反而被迫死节,奸佞者反而被信之不疑,全都是因为君王不能参验考究加以鉴别,而一味听信小人谎言。“芳与泽”两句言君主如不能按实省察,则不能分别忠信与奸佞。“何芳草”四句言君既不能省察分别忠奸,则忠臣的命运就不会好了。

  从“自前世而嫉贤兮”至“如列宿之错置”为第五段。进一步陈明自己过去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如排列天上的列宿那样明明白白。在自己死后,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切都将会昭雪于天下。“自前世”六句以美女比贤能之人,谓在怀王时代,嫉善忌能,已经是这样子的了。美好的东西被说成是丑恶的,丑恶的东西被说成是美好的,一有好的东西出现,谣言马上就会产生。“愿陈情”四句言自己的心情与行为光明正大,如星斗罗空,必将愈来愈明白,连“陈”、“白”也都是不必要的了。司马迁曾赞扬屈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日、月、星为三光,“列宿错置”,亦即“与日月争光”。

  从“乘骐骥而驰骋兮”至最后为第六段。进一步表明自己将沉江自尽,以身殉国的决心。“乘骐骥”二句谓驾良马疾驰,却不用控制马匹的器具。“乘氾泭”二句谓乘木筏沿流而下,却不用船桨而自恃人力。“背法度”二句谓背弃法度而随心所欲地治理国家,就好比上述两种情况,与之并无差别。“宁溘死”四句写自己赴死之因,屈原谓“恐祸殃之有再”,朱熹说“不死恐‘邦其沦丧’而辱为臣仆……箕子之忧,盖为此也。”蒋骥说:“谓国亡身虏也。”根据当时楚国屡败于秦的形势,朱、蒋二人的分析是颇有见地的。最后二句明明白白地说明了自己写完这篇诗作之后就要赴水自尽,所以我们可以判断这篇诗作确是屈原的绝笔。

  这篇诗歌语言上最大的特色是文辞质朴率直,浅显易懂,表意十分明白流畅。比如对于楚王的谴责,在《离骚》等其他作品当中,一般比较委婉曲折,往往用“荃”、“灵脩”、“哲王”等来代替,而在本篇中,因是赴水之前的绝笔,则无所顾忌,直接责备楚王为“壅君”,正如蒋骥所说:“《九章》唯此篇词最浅易,非徒垂死之言,不暇雕饰,亦欲庸君入目而易晓也。”确乎如此,本篇诗作的这种风格,在全部屈赋中是显得十分奇特的。

  其次,文章结构上前后照应,诗歌以“明法度”起,以“背法度”结,前后呼应。林云铭《楚辞灯》说;“以明法度起头,以背法度结尾,中间以‘无度’两字作前后针线,此屈子将赴渊,合怀王、顷襄两朝而痛叙被放之非辜、谗谀之得志,全在法度上决人材之进退、国势之安危。盖贞臣用则法度明,贞臣疏则法度废;及既废之后,愈无以参互考验而得贞谗之实,而君之蔽晦日深,虽有贞臣,必不能用,是君为壅君,国非其国也。”十分准确地说出了本篇这个特点。 (林家骊)
[url=http://jhl.iok.cn/article/lmjxku/200412/455.html]http://jhl.iok.cn/article/lmjxku/200412/455.html[/url]

咏史上·张骞


陈普

风沙霜雪十三年,城郭山川万二千。
汉马死亡宛马到,万人怨怒一人怜。


白石滩碑刻


无名氏

太原王氏女,金陵韩守妻。
戊辰年八月,葬在石城西。
日为弓兮月为箭,射四时兮生改变。
千年万年松柏风,悲尽死亡人不见。


梁父吟


叶适

依大麓之遗址兮,储后土之神灵。
乐天地之休嘉兮,皇涓洁而荐诚。
集后土之雍容兮,刺百圣之礼文。
却大辂而御蒲秸兮,惟俭德之是崇。
端一心而燔燎兮,卜仁义乎永年。
刻玉检而请命兮,何事秘而弗传。
嘉梁父之草木兮,被赫然之宠荣。
咨梁父之遗老兮,悲忽不睹乎穆清。
维千乘万骑之杂沓婐婉兮,犹彷徨其行声。
夫天运之适合兮,虽圣其犹莫知。
彼河之洋洋兮,虽美而不济。
泰山之椒既风雨又艰险兮,乃登封以类告。
岂其不可一兮,伊所遇之独异也。
虽伊周之辅世兮,曾何足以自喜。
喟余生之孔棘兮,邈不及夫七十二君。
日月幽而不明兮,遭玄夜之方长。
竞鈇銊而日弊兮,逐亡鹿而裂其脾肩。
汉氏之为的兮,而不遗其余民。
余既朴陋而不能谋兮,又怯耎而畏兵。
缙珽琄於盗贼兮,何不朽之可几。
曾死亡之几何兮,苟乱世以自免。
幸此土之平乐兮,依镇南之不远。
余耕兮隆中,地沃衍兮宜稑种。
相原隰而下上兮,町厥壤之百亩。
彼二代之民乐兮,岂不爱其皆有此。
偷予腹之独饮兮,视岁行其在酉。
天既溉之以雨露兮,余又滋之以浍畎。
禾穰而同颖兮,或一稃而二米。
霜露下此秷{左禾右悤}兮,余与牧之竖柀之。
雀鼠败其秉穗兮,余与邻之父刈之。
贡龠合於许下兮,尚玉食之万一。
俾君父之启魏兮,相祀事而勿失。
昔文王之盛德兮,奔走商之暴虐。
蔑君臣而自恣兮,吾何用乎此粟。
黻冕兮茅蒲,衮衣兮襏襫。
余力耕而胼胝兮,藉丰草而一息。
扣牸角而长歌兮,声中云门之律。
历山已芜兮,鸟下啄其凫茈。
有莘之臣日以远兮,野老锄头其故泥。
计其食此兮,月不能一钟。
耻一夫之释耒兮,故为无所用於耕。
嗟圣贤之心兮,余或识甚微隐。


感时二首


陈著

一点忠忱无处输,与滔滔者走危途。
新声感泣尚书客,破镜传盟公主奴。
流散莫非中泽雁,死亡谁是首邱狐。
平生师友多黄土,吞哭何曾奠束刍。


田家语


梅尧臣

谁道田家乐?春税秋未足!里胥扣我门,日夕苦煎促。
盛夏流潦多,白水高于屋。
水既害我菽,蝗又食我粟。
前月诏书来,生齿复板录;三丁籍一壮,恶使操弓韣。
州符今又严,老吏持鞭朴;搜索稚与艾,唯存跛无目。
田闾敢怨嗟,父子各悲哭。
南亩焉可事?买箭卖牛犊。
愁气变久雨,铛缶空无粥。
盲跛不能耕,死亡在迟速。
我闻诚所惭,徒尔叨君禄;却咏“归去来”,刈薪向深谷。

【注释】:原序:【庚辰诏书:凡民三丁籍一,立校与长,号“弓箭手”,用备不虞。主词欲以多媚上,急责郡吏;
郡吏畏,不敢辨,遂以属县令。互搜民口,虽老幼不得免。上下愁怨,天雨淫淫,岂助圣上抚育之意耶?
因录田家之言,次为文,以俟采诗者云。】

咏史诗

魏晋
阮瑀

误哉秦穆公。身没从三良。
忠臣不违命。随躯就死亡。
低头窥圹户。仰视日月光。
谁谓此可处。恩义不可忘。
路人为流涕。黄鸟鸣高桑。


百一诗 十九

魏晋
应璩

茍欲娱耳目。
快心乐腹肠。
我躬不悦欢。
安能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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