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赵的诗句
作者:admin来源:厚学诗词网发表于:2020-05-08 16:16:09阅读:124
咏项羽
唐于季子
北伐虽全赵,东归不王秦。空歌拔山力,羞作渡江人。
奉和兴宗腊日招宾浴普光
宋韩维
嘉腊世所用,况今以令休。
吾侪三四人,及辰为兹游。
兹游岂其远,东城大道周。
松桧寒色静,台殿香气浮。
振衣聊自洁,举觞复相酬。
淡泊顾多思,嘲谐讫无尤。
京都豪贵儿,良马轻衣裘。
飞鹰搏狐兔,驰突明星流。
归来击鲜饮,赵舞间齐讴。
岂不一时乐,此乐异我求。
愿君勤置酒,简薄非所羞。
题赵善长为李原复所画山水
元王逢
日光青寒杀气白,山童林髡水缩脉。
城舂堕指扌朱送馁,莽苍坤舆大宵宅。
齐东赵原吴下客,辞荣养母韩康伯。
酒狂忽忆雍熙时,画法荆关海岳窄。
魁峰杰岭大将颜,秀厓峭壁仙卿班。
云岚滃勃嵩华表,石栈荦确崤函间。
翚飞楼阁深翠隐,兽群远迹人烟近。
一瀑天垂雪练绅,万松花落黄金粉。
森萝翳槲杳莫尽,若闻行歌采芝菌。
旁观众攫攘,妙洒独心苦。
神工精会合,鬼物毛竦竖。
烓爨扁舟露沙溆,磨轮新坊俯场圃。
雌伏鸡窠悬在梁,磬折田翁饲其牯。
土膏不假酥雨润,帘脚似逐东风顺。
贡联包匦旅裹粮,驴驱马驮力角奋。
怛然阁笔泪满腮,龙虎虚卧滦阳台。
累朝德泽百年运,短褐老去江南哀。
我诗题罢春泼眼,又见他乡鸿雁回。
送马扩诣行在
宋赵榛
全赵收燕至太平,朔方寸土比千金。
氛祲一扫銮舆返,若个将军肯用心。
过楚用作
宋曹勋
昔见山阳盛,气象吞淮壖。
士子世忠孝,民物安园田。
再到已屯兵,鼙鼓喧中天。
户口莽凋弊,庐里储橐鞬。
济师有虎臣,隔岸威腥膻。
翠华江梅上,玉阙风尘边。
未至重慨叹,荒城委苍烟。
貔貅过江南,狐兔游城颠。
余民如惊鹿,菜色惨不鲜。
呼之莫肯留,犹意虏所专。
三过乃三变,感时良泫然。
二赵忠益高,仲车魂尚贤。
欲吊寂无所,淮月空娟娟。
送赴省七子
宋陈造
忆昔涂抹鬓未秋,著书初不缘穷愁。
交契往往第一流,爱且助之恩意周。
翳桑盘饭惊浪舟,如輠毂需膏油。
疾需妙剂寒需裘,李郝砚席初绸缪。
陈赵进修警堕偷,出语凿凿珊瑚钩。
三臧笔底风雨遒,丁年出我便一头。
儒林丈人拔其尤,贤书政用谭笑收。
七子寂寂从我游,穷人累人君信不。
迄今里闬闻沈浮,玉音下天正旁搜。
南宫之行勿夷犹,巨鱼纵壑鹰辞韝。
雁塔岐路邻昆丘,捷音联翩走吾州。
壮志此去不啻酬,士抱奥学追前修。
噤不施世吾侪羞,肯卧少室甘沈幽。
肯闯侯门提蒯缑,贤科夷涂古共由。
论才君等谁与俦,可学老子拙自谋。
所向数奇老不侯,一樽上尽犹未休。
索句轧轧繭绪抽,不作儿女声悲啾。
倚须接武拱帝旒,付我一竿钓沧洲。
颂古二十一首
宋释正觉
侍者来言报大王,赵州曾揖下禅床。
怜儿不觉傍观丑,争奈全身在帝乡。
霪雨
宋方岳
朝雨暮雨不肯晴,昏昏冥冥如翳尘。
舍有连月汗流础,道傍前日泥埋轮。
东南地倾水所汇,潮汐沙拥江之漘。
埧头中沙坐可想,往往政与洪涛濒。
陵迁谷变不知代,但见万瓦差鳞鳞。
老钱试手建都邑,盖亦安土非经纶。
海鹹舄卤易岚雾,况此梅蒸天絪缊。
沮洳与吾类{上圭下黾}黾,爽垲久欲还麋麇。
因思吴赵宁爱此,适山灞上翔真人。
当时倘匪地天泰,讵知无意云雷屯。
游侠篇(以下《迪功集》)
明徐祯卿
四牡饬朱轩,侠气何翩翩。
夕骛邯郸道,朝驰函谷关。
千金饰冠剑,宝服芳且鲜。
徒御若云浮,周道直如弦。
堂中养死士,被服皆珠纨。
枥马厌粱肉,贝甲委如山。
片言倾五岳,万乘慕其贤。
诸侯奉白璧,为寿卮酒前。
合从连赵魏,驾毂出齐燕。
仗剑归质子,矫节夺兵权。
皦皦日中议,歃血重一言。
鸡鸣脱虎口,狗盗乃获全。
天地相荡蚀,四海如沸渊。
凭轼一抵掌,解纷谈笑间。
纵横负奇节,逸气盖八埏。
慨慷功名会,何言七尺捐。
策勋山河溢,流光竹帛镌。
何为坎壈士,抚剑独长叹。
偈颂七十八首
宋释正觉
赵州四门长开,不碍诸方往来。
十字街头人大叫,平铺买卖没相猜。
咏史诗
魏晋左思
梁习持魏郎。
秦兵不敢出。
李牧为赵将。
疆场得清谧。
寄题浮梁县丰乐亭
宋金君卿
百流南泻昌江浔,涵光吐润生良金。
从前良令固无几,矧复惠政留于今。
四十年来耆旧语,李谢刘杨遗爱深。
高君气象又宏远,能以和易调群心。
政平讼简日多暇,远嚣凌俗开胸襟。
旋治东园敞轩闼,四睇环耸千高岑。
已占溪山足清思,更添桃李成浓阴。
斯亭不独与民乐,乐得贤者同登临。
嗟予万里走燕赵,弱羽归飞思故林。
空吟绝致未能往,徙倚南风聊寄音。
寄张赵二相三首
宋胡寅
昨朝观抵戏,千步广场对。
甲也乌犹徒,雇步熊虎态。
乙也乘势来,踯躅进复退。
或有败甲心,弦矢立其背。
甲初奋左臂,一箭奋者废。
甲复举右股,再射举者坠。
坐令乙取胜,或乃一笑快。
因思中山赵,秦睨犹拾块。
何为廉将军,耻与相如会。
不念国之存,以吾两人在。
一朝私仇破,两虎共穴内。
他年蔺公薨,颇老仍见代。
坑兵四十万,大福遂不再。
依然卞庄子,拱手视成败。
当涂赵炎少府粉图山水歌
唐李白
峨眉高出西极天,罗浮直与南溟连。
名公绎思挥彩笔,驱山走海置眼前。
满堂空翠如可扫,赤城霞气苍梧烟。
洞庭潇湘意渺绵,三江七泽情洄沿。
惊涛汹涌向何处,孤舟一去迷归年。
征帆不动亦不旋,飘如随风落天边。
心摇目断兴难尽,几时可到三山巅。
西峰峥嵘喷流泉,横石蹙水波潺湲。
东崖合沓蔽轻雾,深林杂树空芊绵。
此中冥昧失昼夜,隐几寂听无鸣蝉。
长松之下列羽客,对坐不语南昌仙。
南昌仙人赵夫子,妙年历落青云士。
讼庭无事罗众宾,杳然如在丹青里。
五色粉图安足珍,真仙可以全吾身。
若待功成拂衣去,武陵桃花笑杀人。
李白题画诗不多,此篇弥足珍贵。诗通过对一幅山水壁画的传神描叙,再现了画工创造的奇迹,再现了观画者复杂的情感活动。他完全沉入画的艺术境界中去,感受深切,并通过一枝惊风雨、泣鬼神的诗笔予以抒发,震荡读者心灵。
从“峨眉高出西极天”到“三江七泽情洄沿”是诗的第一段,从整体着眼,概略地描述出一幅雄伟壮观、森罗万象的巨型山水图,赞叹画家妙夺天工的本领。什么是名公“绎思”呢?绎,是蚕抽丝。这里的“绎思”或可相当于今日的所谓“艺术联想”。“搜尽奇峰打草稿”,艺术地再现生活,这就需要“绎思”的本领,挥动如椽巨笔,于是达到“驱山走海置眼前”的效果。这一段,对形象思维是一个绝妙的说明。峨眉的奇高、罗浮的灵秀、赤城的霞气、苍梧(九嶷)的云烟、南溟的浩瀚、潇湘洞庭的渺绵、三江七泽的纡回……几乎把天下山水之精华荟萃于一壁,这是何等壮观,何等有气魄!当然,这决不是一个山水的大杂烩,而是经过匠心经营的山水再造。这似乎也是李白自己山水诗创作的写照和经验之谈。
这里诗人用的是“广角镜头”,展示了全幅山水的大的印象。然后,开始摇镜头、调整焦距,随着读者的眼光朝画面推进,聚于一点:“惊涛汹涌向何处,孤舟一去迷归年。征帆不动亦不旋,飘如随风落天边。”这一叶“孤舟”,在整个画面中真是渺小了,但它毕竟是人事啊,因此引起诗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在这汹涌的波涛中,你想往哪儿去呢?你何时才回去呢?这是无法回答的问题。“征帆”两句写画船极妙。画中之船本来是“不动亦不旋”的,但诗人感到它的不动不旋,并非因为它是画船,而是因为它放任自由、听风浪摆布的缘故,是能动而不动的。苏东坡写画船是“孤山久与船低昂”(《李思训画长江绝岛图》),从不动见动,令人称妙;李白此处写画船则从不动见能动,别是一种妙处。以下紧接一问:这样信船放流,可几时能达到那遥远的目的地──海上“三山”呢?那孤舟中坐的仿佛成了诗人自己,航行的意图也就是“五岳寻仙不辞远”的意图。“心摇目断兴难尽”写出诗人对画的神往和激动。这时,画与真,物与我完全溶合为一了。
镜头再次推远,读者的眼界又开廓起来:“西峰峥嵘喷流泉,横石蹙水波潺湲,东崖合沓蔽轻雾,深林杂树空芊绵。”这是对山水图景具体的描述,展示出画面的一些主要的细部,从“西峰”到“东崖”,景致多姿善变。西边,是参天奇峰夹杂着飞瀑流泉,山下石块隆起,绿水萦回,泛着涟漪,景色清峻;东边则山崖重叠,云树苍茫,气势磅礴,由于崖嶂遮蔽天日,显得比较幽深。“此中冥昧失昼夜,隐几寂听无鸣蝉。”一蝉不鸣,更显出空山的寂寥。但诗人感到,“无鸣蝉”并不因为这只是一幅画的原因;“隐几(凭着几案)寂听”,多么出神地写出山水如真,引人遐想的情状。这一神来之笔,写无声疑有声,与前“孤舟不动”二句异曲同工。以上是第二段,对画面作具体描述。
以下由景写到人,再写到作者的观感作结,是诗的末段。“长松之下列羽客,对坐不语南昌仙。”这里简直令人连写画写实都不辨了。大约画中的松树下默坐着几个仙人,诗人说,那怕是西汉时成仙的南昌尉梅福吧。然而紧接笔锋一掉,直指画主赵炎为“南昌仙人”:“南昌仙人赵夫子,妙年历落青云士。讼庭无事罗众宾,杳然如在丹青里。”赵炎为当涂少府(县尉的别称,管理一县的军事、治安),说他“讼庭无事”,谓其在任政清刑简,有谀美主人之意,但这不关宏旨。值得注意的倒是,赵炎与画中人合二而一了。沈德潜批点道:“真景如画”,这其实又是“画景如真”所产生的效果。全诗到此止,一直给人似画非画、似真非真的感觉。最后,诗人从幻境中清醒过来,重新站到画外,产生出复杂的思想感情:“五色粉图安足珍,真仙可以全吾身。若待功成拂衣去,武陵桃花笑杀人。”他感到遗憾,这毕竟是画啊,在现实中要有这样的去处就好了。有没有呢?诗人认为有,于是,他想名山寻仙去。而且要趁早,如果等到象鲁仲连、张子房那样功成身退(天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就桃源归隐,是太晚了,不免会受到“武陵桃花”的奚落。这几句话对于李白,实在反常,因为他一向推崇鲁仲连一类人物,以功成身退为最高理想。这种自我否定,实在是愤疾之词。诗作于长安放还之后,安史之乱以前,带有那一特定时期的思想情绪。这样从画境联系到现实,固然赋予诗歌更深一层的思想内容,同时,这种思想感受的产生,却又正显示了这幅山水画巨大的艺术感染力量,并以优美艺术境界映照出现实的污浊,从而引起人们对理想的追求。
这首题画诗与作者的山水诗一样,表现大自然美的宏伟壮阔一面;从动的角度、从远近不同角度写来,视野开阔,气势磅礴;同时赋山水以诗人个性。其艺术手法对后来诗歌有较大影响。苏轼的《李思训画长江绝岛图》等诗,就可以看作是继承此诗某些手法而有所发展的。
(周啸天)
和乐天送客游岭南二十韵
唐元稹
我自离乡久,君那度岭频。一杯魂惨澹,万里路艰辛。
江馆连沙市,泷船泊水滨。骑田回北顾,铜柱指南邻。
大壑浮三岛,周天过五均。波心涌楼阁,规外布星辰。
狒狒穿筒格,猩猩置屐驯。贡兼蛟女绢,俗重语儿巾。
舶主腰藏宝,黄家砦起尘。歌钟排象背,炊爨上鱼身。
电白雷山接,旗红贼舰新。岛夷徐市种,庙觋赵佗神。
鸢跕方知瘴,蛇苏不待春。曙潮云斩斩,夜海火燐燐。
冠冕中华客,梯航异域臣。果然皮胜锦,吉了舌如人。
风黖秋茅叶,烟埋晓月轮。定应玄发变,焉用翠毛珍。
句漏沙须买,贪泉货莫亲。能传稚川术,何患隐之贫。
寄友
宋邓牧
我在越,君在吴,
驰书邀我游西湖。我还吴,
君适越,遥隔三江共明月。
明月可望,佳人参差。
笑言何时,写我相思。
知君去扫严陵墓,只把清尊酹黄土。
浮云茫茫江水深,感慨空劳吊今古。
孤山山下约陈实,联骑须来踏春色。
西湖千树花正繁,莫待东风吹雪积。
有酒如渑,有肉如陵。
鼓赵瑟,弹秦筝,与君沈醉不本醒。
人生行乐耳,何必千秋万岁名。
送一默翁入浙
宋释心月
有佛处不得住,铁鞭击碎珊瑚树。
无佛处急走过,澄潭不许苍龙卧。
三千里外莫错举,剔起眉毛眼卓坚。
与麽则不去也,百城烟水难图画。
摘杨花,摘杨花,
未容眨眼早忘家。赵州舌本悬千日,
石火电光追莫及。纸灯吹灭便知归,
落在吾家第二机。翻身倒握乌藤去,
千圣罗笼不肯住。何时砥柱障颓波,
大扇真风满寰宇。
偈颂二百零五首其一
宋释正觉
喫茶去,喫茶去,
明明指人无异语。家风平展没机关,
谁道赵州谩院主。苦苦苦,
往往邯郸学唐步。恰恰长安道上行,
分明有眼如天瞽。
偈倾一百六十九首
宋释智朋
德山棒,临济喝,
拗曲作直。云门饼,
赵州茶,特地周遮。
威音那畔,毫发不差,
山中是处有黄花。
帝京篇
唐骆宾王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五纬连影集星躔,
八水分流横地轴。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
桂殿嶔岑对玉楼,椒房窈窕连金屋。三条九陌丽城隈,
万户千门平旦开。复道斜通鳷鹊观,交衢直指凤凰台。
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名冠寰宇,文物象昭回。
钩陈肃兰戺,璧沼浮槐市。铜羽应风回,金茎承露起。
校文天禄阁,习战昆明水。朱邸抗平台,黄扉通戚里。
平台戚里带崇墉,炊金馔玉待鸣钟。小堂绮帐三千户,
大道青楼十二重。宝盖雕鞍金络马,兰窗绣柱玉盘龙。
绣柱璇题粉壁映,锵金鸣玉王侯盛。王侯贵人多近臣,
朝游北里暮南邻。陆贾分金将宴喜,陈遵投辖正留宾。
赵李经过密,萧朱交结亲。丹凤朱城白日暮,
青牛绀幰红尘度。侠客珠弹垂杨道,倡妇银钩采桑路。
倡家桃李自芳菲,京华游侠盛轻肥。延年女弟双凤入,
罗敷使君千骑归。同心结缕带,连理织成衣。
春朝桂尊尊百味,秋夜兰灯灯九微。翠幌珠帘不独映,
清歌宝瑟自相依。且论三万六千是,宁知四十九年非。
古来荣利若浮云,人生倚伏信难分。始见田窦相移夺,
俄闻卫霍有功勋。未厌金陵气,先开石椁文。
朱门无复张公子,灞亭谁畏李将军。相顾百龄皆有待,
居然万化咸应改。桂枝芳气已销亡,柏梁高宴今何在。
春去春来苦自驰,争名争利徒尔为。久留郎署终难遇,
空扫相门谁见知。当时一旦擅豪华,自言千载长骄奢。
倏忽抟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黄雀徒巢桂,
青门遂种瓜。黄金销铄素丝变,一贵一贱交情见。
红颜宿昔白头新,脱粟布衣轻故人。故人有湮沦,
新知无意气。灰死韩安国,罗伤翟廷尉。
已矣哉,归去来。马卿辞蜀多文藻,扬雄仕汉乏良媒。
三冬自矜诚足用,十年不调几邅回。汲黯薪逾积,
孙弘阁未开。谁惜长沙傅,独负洛阳才。
【注释】:
该诗约作于上元三年担任明堂主簿时。诗前有《启》,介绍说是应吏部侍郎“垂索”而作的。该诗取材于汉代京城长安的生活故事,以古喻今,抒情言志,气韵流畅,有如“缀锦贯珠,滔滔洪远”,在当时就被视为绝唱。它不仅是诗人的代表作,更是初唐长篇诗歌的代表作之一,堪与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媲美,被称为姊妹篇。
全诗分为四大部分,第一部分(从“山河千里国”至“黄扉通戚里”),状写长安地理形势的险要奇伟和宫阙的磅礴气势。此部分又分作三个小层次。开篇为五言诗,四句一韵,气势凌历,若千钧之弩,一举破题。“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对仗工整,以数量词用得最好,“千里”以“九重”相对,给人一种旷远、博大、深邃的气魄。第三句是个假设问句,“不睹皇居壮”。其后的第四句“安知天子尊”,是以否定疑问表示肯定,间接表达赞叹、惊讶等丰富复杂而又强烈的情感。此处化用了《史记·高祖纪》中的典故:“萧丞相作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高祖见丞阙壮甚,怒。萧何曰:‘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高祖乃悦。”只有熟悉这一典故,方能更好体会出这两句诗的意韵。它与开篇两句相互映照,极为形象地概括出泱泱大国的帝都风貌。以上四句统领全篇,为其后的铺叙揭开了序幕。
第二个小层次描写长安的远景:“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五纬连影集星躔,八水分流横地轴。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这六句七言诗,从宏观角度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庞大壮丽的立体图景。天地广阔,四面八方,尽收笔底。星光辉映,关山绵亘护卫,沃土抚育,帝京岂能不有!六句诗里连用“五”“八”“一百二”“三十六”等多个数字,非但没有枯燥之感,反而更显典韵奇巧,构成鲜豁之境和独特的景象。此为首句“山河千里国”的细致绘写。
第三个小层次为长安的近景刻绘:“桂殿嵚崟对玉楼,椒房窈窕连金屋。三条九陌丽城隈,万户千门平旦开。复道斜通鳷鹊观,交衢直指凤凰台。”直入云宵、耀眼辉煌的宫殿,温馨艳冶的禁闱;宽畅而通达的大道,复道凌空,斜巷交织。此为对“皇居壮”的具体刻划。六句诗阐明了帝京的壮观、繁华、气度,不由令人念及天子的尊贵与威严。
第二部分(“由剑履南宫入”到“宁知四十九年非”)重点描绘长安上流社会王侯贵戚骄奢纵欲的生活。诗人由表面的繁荣昌盛落笔,意在阐释兴衰祸福相倚伏的哲理。此部分又可分为两个层次。诗的前二十六句为第一层次,主要绘写权贵们及其附庸的日常生活。“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明冠寰宇,文物象昭回。”细致传神地刻划出享有殊荣的将相们,身佩宝剑,昂然出入宫殿的情景。他们的美名扬于天下,形象题于画阁,业绩载入史册,光荣如同日月。“钩陈肃兰,璧沼浮槐市”,写的是天子的学宫圣境,静穆清幽;学士们漫步泮池、文市,纵论古今于青槐之下,何等的风流儒雅!教化之推行,言路之广开,由此可见一斑!“铜羽应风回,金茎承露起”,既写景又抒情。那展翅翱翔的铜乌殷勤地探测着风云的变幻,期盼国泰民安;那高擎金盘的仙掌虔诚地承接着玉露,祈愿天子万寿无疆!“校文天禄阁,习战昆明水”,指的是文武百将各司其职,文将治国安邦,武将戍边拓疆。“朱邸抗平台,黄扉通戚里”,说的是权贵们的居所,如同皇帝的离宫一样众多华丽。他们不但身居华屋而且饮食考究,“炊金馔玉待鸣钟”,真是气派。“小堂绮窗三千户,大道青楼十二重”是他们娱乐的场所。娼优之多可想而知。她们是由于统治阶级生活需要而滋生的附属阶层。她们的生活自然也豪华奢靡:“宝盖雕鞍金络马,兰窗绣柱玉盘龙。”这样的生活是“朝游北里暮南邻”的锵金鸣玉的王侯贵人所带来的。除了北里南邻的“多近臣”,还有那些失势的旧臣元老和专宠的新贵:“陆贾分金将燕喜,陈遵投辖正留宾。赵李经过密,萧朱交结亲。”他们也都有各自的活动场所和享乐消遣之法,游说饮宴,兴高采烈,逍遥自得。这是朝廷之外的另一番热闹景象。
第二个层次是描绘长安的夜生活,从暮色苍茫到更深漏残,绿杨青桑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一边是艳若桃李的娼妓,一边是年少英俊的侠客。碧纱帐里,彩珠帘内,皇帝与宠妃,使君与罗敷,出双入对,相互依偎,厮守之状如胶似漆。歌舞场上,轻歌曼舞。王公贵人,歌儿舞女,沉迷于灯红酒绿的梦幻里。他们便是如此浑浑噩噩度过自己的一生,岂能如蘧伯玉一般,“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呢?现实是残酷的,乐极必定生悲。因而诗人在第三部分(从“古来荣利若浮云”至“罗伤翟廷尉”)以其精练灵活的笔触,描绘出一幅动人心弦的历史画卷,把西汉一代帝王将相、皇亲国戚你死我活的残酷的斗争景象和世态人情的炎凉,状写得淋漓尽致。考究用典,精到的议论,生动的描绘,细腻的抒情,惊醒的诘问,交叉使用,纵横捭阖,举重若轻地记录了帝京上层社会的生活史。这部分重点揭示了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和无法逃脱的没落命运。
“古来荣利若浮云,人生倚伏信难分”!从古到今,统治阶级都是一样的。诗人生活的武则天时代,朝廷内部争权夺利激烈,酷吏罗织罪名陷害忠良,正所谓“倏忽搏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有谁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呢?面对唐朝的现实,诗人发出无可奈何的慨然而叹:“已矣哉,归去来”!继而诗人列举了汉代著名的贤才志士,他们的升迁湮滞,都不取决于个人学识才智的高低,而取决于统治者的好恶。司马相如辞赋再佳,怎奈景帝不喜欢辞赋,只得回到临邛卖酒为生;后来武帝赏识他的辞赋,经过狗监的推荐,才被召任为郎。扬雄学识尽管渊博,然而成、哀、平三位皇帝都不赏识他,他也就无法被提升。“十年不调几邅回”,语意双关,既指张释之十年为骑郎事,也是叹息自己十年没升迁的境遇。汲黯因为直谏而遭到忌恨,贾谊因为才高而被谗言所害。这一结尾,婉转地表达了忠直之士难以被容纳之意。
沈德谮曾这样评论《帝京篇》:“作帝京篇,自应冠冕堂皇,敷陈主德。此因己之不遇而言,故始盛而以衰飒终也。首叙形势之雄,次述王侯贵戚之奢侈无度。至古来以下,慨世道变迁。已矣哉以下,伤一己之湮滞,此非诗之正声也。”诗论家评诗,立场不同,标准各异,结论自然相左。陈熙晋曾反驳沈祐谮说:“窃谓不然,夫陈思王京洛之篇,每涉斗鸡走马;谢眺金陵之曲,不离绿水朱楼,未闻例效班、张,同其研铄。此诗为上吏部而作,借汉家之故事,喻身世于本朝,本在摅情,非关应制。……篇末自述邅回,毫无所请之意,露于言表。显以贾生自负,想见卓荦不可一世之概。非天下才不能作是论也。沈说非是。”按如今的理解,沈祐谮所说的“次述王侯贵戚之奢侈无度”,并不是该诗的缺点,反而是其生命力之所在。诗人以汉事讽唐,大胆揭露统治阶层的荒淫腐败,以至于“衰飒”,也正是其最富有现实意义之处。
《帝京篇》的特色,正象闻一多先生所评论的那样,是“洋洋洒洒的宏篇巨作,为宫体诗的一个巨变。仅仅篇幅大没有什么,要紧的是背面有厚积的力量撑持着。这力量是前人谓之‘气势’,其实就是感情。所以卢骆的来到,能使人麻痹了百余年的心灵复活。有感情,所以卢骆的作品,正如杜甫所预言的,‘不废江河万古流’。”
这首诗是呈给吏部侍郎的,因此内容比《长安古意》庄重严肃 ,气势也更大。形式上较为自由活泼,七言中间以五言或三言,长短句交错,或振荡其势,或回旋其姿。铺叙、抒情、议论也各尽其妙。词藻富丽,铿锵有力,虽然承袭陈隋之遗,但已“体制雅骚,翩翩合度”,为歌行体辟出了一条宽阔的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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