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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蒙字的诗句

作者:admin来源:厚学诗词网发表于:2020-05-08 08:37:43阅读:200

江城子 寄张世杰


马需庵

年华都逐水流东。再相逢。一衰翁。不道而今,豪气减元龙。白发青衫人老矣,才又向,舞雩风。片帆烟雨淡溟蒙。渺孤鸿。太匆匆。谁似髯参,依旧醉颜红。明日九重仙诏下,还又见,紫泥封。



王以宁

浩歌排两脚,蒙里横天涯。


题史元量芳润堂


郭印

圣经杲杲日翔空,元与后学开愚蒙。
著述成书不得已,令人诵习知吾宗。
辞文旨远非外至,一一流出自胸中。
如木有根水有源,敷荣浸渍乃无穷。
此道含灵悉具足,圣人庸人心本同。
如何异见立仁智,百辙千歧碍不同。
寻枝逐派遂忘返,痴儿失路迷西东。
岂无达者为拈出,抉剔众瞽刳群聋。
史侯名堂深意在,眼悬明镜磨青铜。
欲将妙义示当世,岂独用训垂髫童。
我初闻之喜击节,心心相照密冲融。
作诗粉饰虽赘语,要令万古还淳风。


上古之什补亡训传十三章·采蜡一章


顾况

(采蜡,怨奢也。荒岩之间,有以纩蒙其身。腰藤造险,
及有群蜂肆毒,哀呼不应,则上舍藤而下沈壑。)
采采者蜡,于泉谷兮。煌煌中堂,烈华烛兮。
新歌善舞,弦柱促兮;荒岩之人,自取其毒兮。


夜听许十一诵诗爱而有作


杜甫

许生五台宾,业白出石壁。余亦师粲可,身犹缚禅寂。
何阶子方便,谬引为匹敌。离索晚相逢,包蒙欣有击。
诵诗浑游衍,四座皆辟易。应手看捶钩,清心听鸣镝。
精微穿溟涬,飞动摧霹雳。陶谢不枝梧,风骚共推激。
紫燕自超诣,翠驳谁剪剔。君意人莫知,人间夜寥阒。

【鹤注】当是天宝十四载长安作。又曰:许十一,当是居五台学佛。

  许生五台宾①,业白出石壁②。余亦师集可③,身犹缚禅寂①。何阶子方便⑤,谬引为匹敌⑥。离索晚相逢⑦,包蒙欣有击⑧。

  (首叙许精禅理。【钱笺】曰宾,则暂住也。曰出,则出游也。得非许生游历,亦如鸾公之少住台山,后移石壁者欤?许业已白,而己犹缚于禅,今何所阶梯,得子方便之门,而谬引我匹敌乎。包蒙有击,待其启发也。)①《水经注》:五台山,五峦巍然,故谓之五台。此山名为紫府,仙人居之,其北台之山,即文殊师利常镇毒龙之所。②《宝积经》:若纯黑业,得纯黑报,若纯白业,得纯白报。【朱注】《翻译名义集》:十使十恶,此属于罪,名为黑业。五戒十善,四禅四定,此属于善,名为白业。《续高僧传》,昙鸾,雁门人,家近五台山,年未志学,便往出家。大通中,游江南,还魏,移住汾州北山石壁玄中寺,今号骛公岩。③《旧唐书》:达磨传慧可,慧可尝断其左臂以求法。慧可传璨,璨传道信,道信传弘忍。④【朱注】《维摩经》:“一心禅寂,摄诸乱意。⑤应璩诗:“良遇不可值,伸眉路何阶。”经又云:“有方便,慧解;无方便,慧缚。”⑥《左传》:宾媚人曰:“若以匹敌。”⑦离群索居,见《礼记》子夏语。⑧《易·蒙卦》:“九二包蒙”,“上九击蒙。”

  诵诗浑游衍①,四座皆辟易②。应手看捶钩③,清心听鸣镝④。精微穿溟涬⑤,飞动摧霹雳⑥。陶谢不枝梧⑦,《风》《骚》共推激⑧。

  (次言听许诵诗。许生自诵其诗,浑浑然流出。游衍,从容貌。辟易,惊避貌。捶钩,喻功之纯熟。鸣镝,喻机之迅捷。穿溟涬,谓思通造化。摧霹雳,谓势压雷霆。下凌陶谢,上继风骚,言其才大而气古。枝梧,犹云抵当。推激,谓推尊而激扬之。)
①《诗》:“及尔游衍。”游衍,优游宽衍也。②孔融诗:“高谈满四座。”《项羽传》:“人马俱惊,辟易数里。”注:“分张而易其处。”③《庄子》:“轮扁斫轮,得之于心,应之于手。”又曰,大马之捶钩者,年八十矣,而不失豪芒。【朱注】司马云:拈捶钩之轻重,不失豪芒。或云:江东三魏之间,人皆谓锻为捶。④诸葛武侯表:“清心寡欲。”《史记》:“冒顿作鸣镝。”注:“髐箭也。”⑤吴迈远诗:“精微贯穹旻。”《淮南子》:“四海溟涬。”《帝系谱》:“天地初起,溟涬蒙鸿。”旧注引《庄子》“大同乎涬溟”,非。杜公不肯倒用也。⑥沈佺期《祭李侍郎文》:“思含飞动。”《公羊传注》:“雷疾而甚者为震。”震与霆,皆谓霹雳也。⑦钟嵘《诗品》:“陶潜诗,其源出于应璩,又协左思风力。”“谢灵运诗,其源出于陈思,杂有景阳之体。”《项羽传》:“诸将詟慑,莫敢枝梧。”注:“小柱为枝,大柱为梧。”⑧湘东王书:“既殊比兴,正背风骚。”《谢灵运传》:“自汉至魏,文体三变,莫不同祖风骚。”

  紫燕自超诣①,翠駮谁剪剔②。君意人莫知,人间夜寥阒③。

  (末赞许生,归结夜听之意。自超诣,独能超出也。谁剪剔,无待改削也。诗意之妙如此。使不遇知己,几于清夜寂寥,公盖自托为知音也。腾逸曰超,远造曰诣。剪谓薙其鬃,剔谓刷其毛。此章前二段各八句,后段四句收。)

  ①《西京杂记》:文帝自代来,有良马九匹,其一曰紫燕骝。《赭白马赋》:“紫燕骈衡。”《唐六典》:《昭陵六马赞》:“紫燕超跃。”司马相如《封禅文》:“招翠黄。”即紫黄也。扬雄《河东赋》颜注:“翠龙,穆天子所乘马也。”此云翠驳,即翠黄,翠龙之意。《尔雅翼》:六駮,如马,白身黑尾,一角,锯牙虎爪,其音如鼓,喜食虎豹。盖駮毛物既可观,又似马,故马之色相类者以駮名之。《子虚赋》:楚王乃驾驯驳之驷。徐铉曰:晋侯乘驳,乳虎见之而服。则象驳之文,理或然也。《世说》:诸葛厷所谈,便已超诣。②《庄子》:“烧之剔之。”③萧子范《直坊赋》:“何坊境之寥阒。”王嗣奭曰:公自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又云“沉郁顿挫,随时捷给,扬枚可企”。平日自负如此,定应俯视一切。今听许诗,实心推服,不啻口出。其称他人诗,类此尚多。生平好善怀贤,诚求乐取,从来词人所少。盖休休大臣之度也,诗人乎哉!
-----------仇兆鳌 《杜诗详注》-----------

寝室二绝


刘克庄

倦投枕上如蚕老,飞入花间与蝶同。
可惜无人劝蒙叟,百年莫出大槐宫。


奉和御製滋福殿清醮圣祖天尊大帝尊像瑞应


夏竦

宸闱启瑞场,祇畏感穹苍。
紫幄威神格,清宵景曜彰。
霓旌承宇列,仙骥度云翔。
肸蠁停滞不前霞辔,歆馨挹凤觞。
萝图千叶固,山寿万龄昌。
玉籥流宸唱,函蒙播美祥。


大风


范成大

春晴虽好恨多风,到眼花枝转眼空。
晴不与花为道地,争如云淡雨蒙蒙。


耆英会诗


王拱辰

西都山水天下奇,神嵩景室环清伊。
甫申间气秀不绝,生贤会坚昌明时。
衣冠占数盛文雅,台符卿月光离离。
魏京雄奥压幽朔,游宫御府严天威。
膏田千里翳桑柘,犀甲万旅驯熊罴。
公当缓带名三镇,悬赤继轸承保釐。
追推契遇最深旧,加复雍孟交旌麾。
仁皇一庄龙虎榜,桂堂先后攀高枝。
宦游出处五十载,鸾台骥路俱腾夷。
三公极位固辽隔,五年以长犹肩随。
公今复主凤门钥,仆亦再抚铜台圻。
二京相望阻河广,三径不克陪游嬉。
忽闻幹步踵门至,投我十二耆英诗。
整冠肃貌讽章句,若坐宝肆罗珠玑。
为言白傅有高躅,九君结社真可师。
欲令千载著风迹,亟就僧馆图神姿。
词宗端殿序篇目,滂洒大笔何淋漓。
眷言履道靡充诎,菟裘近邑将营归。
敢云绘素得精笔,愿列霜壁如唐规。
退居旧相国元老,十年还政瀍之涯。
康宁富贵备五福,灵宝盛气如虹霓。
昔年大对继晁董,登科赐第同一期。
紫垣步武既通接,金沙里闬还邻比。
探禅论道剧训对,摩轧太古穷天机。
二贤勋业冠朝省,爵齿官学谁依稀。
今将图画表来世,讵可下客联缨緌。
既蒙月品定人物,不敢循避违风期。
况承开阁厚宾客,富有景物佳园池。
铜驼坊西福善宅,修竹万个笼清漪。
天光台高未百尺,下眺林岭如屏帷。
花王千品尽殊胜,风光绣画三春晖。
六相街中潞公第,碧瓦万木烟参差。
左隅庙室本经礼,右阁宸翰尊星奎。
婆娑青凤舞松柏,焕烂素锦薰酴醾。
石渠飞溜漱寒玉,昼夜竽瑟鸣堦墀。
伊予陋宇治穷僻,姑喜地广为环溪。
楼名多景可旷望,台号风月延清晖。
四时花蘤不外假,孥舟傲帻联嬉怡。
怀归抚事若饥渴,恨无羽翼西南飞。
人生交旧贵伦辈,情亲意接心相知。
岂无晚秀负才蕴,高谈大笑拘礼仪。
洛中故事名义燕,二毛第一年相推。
洒冠登仕荷天宠,尊君报国当百为。
既嗟大{上老下至}盍知止,纳禄谢事皆所宜。
顾方北道倚烦剧,未许解绂披荷衣。
长篇不令负花约,为指风什歌式微。
如羹甘露爽心骨,似柄玉尘亲颜眉。
兰丛虽未长罗宅,菊英似亦思陶篱。
子山已著小园赋,彦伦犹媿锺山移。
聊摅短引谢招隐,肯使猿鹤常惊啼。


纪梦游甘露寺(寺在京口北固山上)


陆龟蒙

昔卧嵩高云,云窗正寒夕。披裘忽生梦,似到空王宅。
峨天一峰立,栏楯横半壁。级倚绿巅差,关临赤霄辟。
扪虚陟孤峭,不翅千余尺。叠掌望罘罳,分明袒肩释。
凌香稽首罢,嘹哓□□□。高户乘北风,声号大波白。
光中目难送,定验方可觌。树细鸿蒙烟,岛疏零落碧。
须臾群籁入,空水相喷激。积浪亚寒堆,呀如斗危石。
跳音簇鞞鼓,溅沫交矛戟。鸟疾帆亦奔,纷纷助劲敌。
思非水灵怒,即是饥龙擘。怯慑不敢前,荷襟汗沾霢。
回经定僧处,泉木光相射。岩磴云族栖,柖柯露华适。
逍遥得真趋,逦迤寻常迹。山腹贮孤亭,岚根四垂帟。
谁题雪月句,乃是曹刘格。阆阙一枝琼,边楼数声笛。
吟高矍然起,若自苍旻掷。短烛堕余花,圆蟾挂斜魄。
自从神锡境,无处不登陟。忽上南徐山,心期豁而获。
岂伊烦恼骨,合到清凉域。暗得胡蝶身,幽期尽相识。
奈何有名氏,未列金闺籍。翻惭丱顶童,得奉真如策。
云涛触风望,毫管和烟搦。聊记梦中游,留之问禅客。


吕尉醉中索诗为别


张耒

吾友吕子者,其人艺且文。
何侯绿沉枪,颜皋弓六钧。
勿谓豪少年,诗书精讨论。
文词踵骚雅,岂但惊庸人。
群儿事膏沐,炫粥倚市门。
汲汲恐不售,惟忧货非珍。
子独抱奇璞,九袭包衣巾。
尘埃自蒙垢,但畏人知闻。
区区事边幅,碌碌随俗尘。
顾我未免此,深惭非子伦。
离别可奈何,高歌倒清尊。
愿子重辉光,去去翔青云。


望京谣


刘子翚

双銮北狩淹归毂,寂寞梁园春草绿。
犹传故老守孤城,官军不到黄河曲。
迟云楼橹已灰炉,更倚窗扉防箭镞。
招兵太半出群盗,绣{左衤右屈}蒙衣屡翻覆。
前宗后社力诛锄,白刃如霜挂人肉。
州桥灯火夜无光,夹道狐狸昼相逐。
往时汴泗绝行舟,市粜十千尘满斛。
衣冠避胡多在南,胡马却食江南粟。
谋臣武士力俱困,海角飘摇转黄屋。
盘庚五迁方择利,昆阳一战何当卜。
宁闻石豕乱中华,汉祚承天终必复。
夕烽明处望千门,孤臣祗欲知声哭。


观钱塘江潮时教化平章大宴江上


王逢

苍苍吴越山,对峙束江腹。
江开白银瓮,一浪天四蹴。
金晶王高秋,风露气转肃。
常年骇壮观,委巷雷击毂。
今年官增威,旌麾被川陆。
罗衣绣龙凤,玉带瑑蚕粟。
牙床锦屏帷,蛮勣随步蹙。
温温香卷阵,婉婉眉斗绿。
微闻伊梁音,渌酒光动縠。
鲜醲片饷尽,望姓空侧目。
惧成庾郎哀,窃效杜陵哭。
冥顽鳄鱼汇,屡覆舟万斛。
枭雄扈将军,竟作机上肉。
大侵交烽火,血胔腥草木。
地媪为之愁,兼恐河源缩。
熟闻灵胥庙,岁祭莫敢黩。
三叫三酹觞,愿兴赤水族。
钱王射强弩,至今有遗镞。
何当起英魂,少助八州督。
中原日无事,海宇蒙景福。
尚虞多戕残,洒泪逃亡屋。


贫居冬杪


黄滔

数塞未求通,吾非学养蒙。
穷居岁杪雨,孤坐夜深风。
年长惭昭代,才微辱至公。
还愁把春酒,双泪污杯中。


累日倦甚不能觞客睡起戏作


陆游

粉闇红荐樽俎薄,不如止酒得安眠。
无心已破浮生梦,有力聊轻造化权。
脱发满梳真老矣,断香萦几故翛然。
晚知古佛中边语,正合蒙庄内外篇。


寄题永新张氏无尽藏堂


周必大

山间明月江上风,取之无禁用不穷。
仇仙一发醯鸡蒙,往往择胜贪天功。
斯堂飞梁挟双虹,坐客常满尊不空。
翰林主人极形容,无奈圆缺雌与雄。
岂如清都广寒宫,默存身已游其中。
长春不夜四序同,御寇法善聊相从。


逍遥堂二首


王之道

娜婀风前竹,空蒙雨外山。
孤云心共远,短艇兴俱还。
酒有双莲胜,诗无一字閒。
因君成怅想,时到梦魂间。


独秀峰


黄彦平

湘山富佳色,韫蓄人未知。
天球有馀润,草木蒙其私。
联绵固不恶,峭独看愈奇。
兹峰岂飞来,兴尽留於斯。
云烟惨么麽,灌莽纷离披。
名虽异星渚,实不愧仇池。
惜无小白花,密雪蒙疏枝。
教僧营小筑,便是补陀祠。


洗兵马


杜甫

中兴诸将收山东,捷书日报清昼同。
河广传闻一苇过,胡危命在破竹中。
祗残邺城不日得,独任朔方无限功。
京师皆骑汗血马,回纥喂肉葡萄宫。
已喜皇威清海岱,常思仙仗过崆峒。
三年笛里关山月,万国兵前草木风。
成王功大心转小,郭相谋深古来少。
司徒清鉴悬明镜,尚书气与秋天杳。
二三豪俊为时出,整顿乾坤济时了。
东走无复忆鲈鱼,南飞觉有安巢鸟。
青春复随冠冕入,紫禁正耐烟花绕。
鹤禁通霄凤辇备,鸡鸣问寝龙楼晓。
攀龙附凤势莫当,天下尽化为侯王。
汝等岂知蒙帝力,时来不得夸身强。
关中既留萧丞相,幕下复用张子房。
张公一生江海客,身长九尺须眉苍。
征起适遇风云会,扶颠始知筹策良。
青袍白马更何有,后汉今周喜再昌。
寸地尺天皆入贡,奇祥异瑞争来送。
不知何国致白环,复道诸山得银瓮。
隐士休歌紫芝曲,词人解撰河清颂。
田家望望惜雨干,布谷处处催春种。
淇上健儿归莫懒,城南思妇愁多梦。
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不用。

【注释】:
[1]一作“角”。
重题郑氏东亭(原注:在新安界)


  今日读者于古诗,常觉具有现实批判性的作品名篇甚多,而“颂”体诗歌难得佳构。杜甫《洗兵马》似乎是个例外。诗中有句道:“词人解撰河清颂”(南朝宋文帝元嘉中河、济俱清,鲍照作《河清颂》赞美),这首诗本身就可说是热情洋溢的《河清颂》。
  此诗于乾元二年(759)春二月,即两京克复后,相州兵败前,作于洛阳。当时平叛战争形势很好,大有一举复兴的希望。故诗多欣喜愿望之词。此诗凡四转韵,每韵十二句,自成段落。
  第一段(从“中兴诸将收山东”至“万国军前草木风”)以歌颂战局神变发端。唐室在“中兴诸将”(即后文提到的李、郭等人)的努力下,已光复华山以东包括河北大片土地,捷报昼夜频传。《诗经·卫风·河广》云:“谁谓河广,一苇航之”,三句借用以言克敌极易,安史乱军的覆灭已成“破竹”之势。当时,安庆绪困守邺城(即相州,治所在今河南安阳),故云“祗残邺城不日得”。复兴大业与善任将帅关系甚大,“独任朔方无限功”既是肯定与赞扬当时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在平叛战争中的地位和功绩,又是表达一种意愿,望朝廷信赖诸将,以奏光复无限之功。以上多叙述,“京师”二句则描绘了两个显示胜利喜庆气氛的画面:长安街上出入的官员们,都骑着产于边地的名马(“汗血马”),春风得意;助战有功的回纥兵则在“蒲萄宫”(汉元帝尝宴单于处,此借用。)备受款待,大吃大喝。“餧(喂)肉”二字描状生动,客观铺写中略寓讽意(作者一贯反对借兵于回纥)。从“捷书夜报”句至此,句句申战争克捷之意,节奏急促,几使人应接不暇,亦似有破竹之势。以下意略转折,“已喜皇威清海岱”一句束上,时河北尚未完全克复,言“清海岱”(海岱,指古青、徐二州之域)则语有分寸;“常思仙仗过崆峒”一句启下,意在警告肃宗居安思危,勿忘銮舆播迁、往来于崆峒山(在今甘肃平凉西)的艰难日子。紧接以“三年笛里”一联,极概括地写出战争带来的创伤。安史之乱三年来,笛咽关山,兵惊草木,人民饱受乱离的痛苦。此联连同上联,恰是抚今追昔,痛定思痛,淋漓悲壮,于欢快词中小作波折,不一味流走,极抑扬顿挫之致,将作者激动而复杂的心情写出。故胡应麟说“三年笛里”一联“以和平端雅之调,寓愤郁凄戾之思,古今壮句者难及此。”(《诗薮》卷五)
  第二段(从“成王功大心转小”到“鸡鸣问寝龙楼晓”)逆接篇首“中兴诸将”四字,以铺张排比句式,对李豫、郭子仪等人致词赞美。“成王”即后来的唐代宗李豫,收复两京时为天下兵马元帅,“功大心转小”云云,赞颂其成大功后更加小心谨慎。随后盛赞郭子仪的谋略、司徒李光弼的明察、尚书王思礼的高远气度。四句中,前两句平直叙来,后两句略作譬喻,铺述排比中有变化。赞语既切合各人身分事迹,又表达出对光复大业卓有贡献的“豪俊”的钦仰。“二三豪俊为时出”,总束前意,说他们本来就为重整乾坤,应运而生的。“东走无复”以下六句承“整顿乾坤济时了”而展开描写,从普天下的喜庆到宫禁中的新气象,调子轻快:做官的人弹冠庆贺,不必弃官避乱(“忆鲈鱼”翻用《晋书》张翰语);平民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如鸟之有归巢;春天的繁华景象正随朝仪之再整而重新回到宫禁,天子与上皇也能实施“昏定晨省”的宫廷故事。上上下下都是一派熙洽气象。
  喜庆的同时,另有一些现象却是诗人断乎不能容忍的。第三段(从“攀龙附凤势莫当”至“后汉今周喜再昌”)一开头就揭示一种政治弊端:朝廷赏爵太滥,许多投机者无功受禄,一时有“天下尽化为侯王”之虞。“汝等”二句即对此辈作申斥语,声调一变而为愤激。继而又将张镐、房琯等作为上述腐朽势力的对立面来歌颂,声调复转为轻快,这样一张一弛,极富擒纵唱叹之致。“青袍白马”句以南朝北来降将侯景比安、史,言其不堪一击;“后汉今周”句则以周、汉的中兴比喻时局。当时,房琯、张镐俱已罢相,诗人希望朝廷能复用他们,故特加表彰,与赞“中兴诸将”相表里。镐于去年五月罢相,改荆王府长史。此言“幕下复用”,措意深婉。这一段表明杜甫的政治眼光。
  第四段(从“寸地尺天皆入贡”到篇终)先用六句申“后汉今周喜再昌”之意,说四方皆来入贡,海内遍呈祥瑞,举国称贺。以下继续说:隐士们也不必再避乱遁世(“紫芝歌”为秦末号称“四皓”的四位隐士所作),文人们都大写歌颂诗文。至此,诗人是“颂其已然”,同时他又并未忘记民生忧患,从而又“祷其将然”:时值春耕逢旱,农夫盼雨;而“健儿”“思妇”犹未得团圆,社会的安定,生产的恢复,均有赖战争的最后胜利。诗人勉励围邺的“淇上健儿”以“归莫懒”,寄托着欲速其成功的殷勤之意。这几句话虽不多,却唱出诗人对人民的关切,表明他是把战争胜利作为安定社会与发展生产的重要前提来歌颂的。正由于这样,诗人在篇末唱出了自己的强烈愿望和诗章的最强音:“安得壮士挽天河,尽洗甲兵长不用!”
  这首诗基调是歌颂祝愿性的,热烈欢畅,兴会淋漓,将诗人那种热切关怀国家命运、充满乐观信念的感情传达出来了,可以说,是一曲展望胜利的颂歌。诗中对大好形势下出现的某些不良现象也有批评和忧虑,但并不影响诗人对整体形势的兴奋与乐观。诗章以宏亮的声调,壮丽的词句,浪漫夸张的语气,表达了极大的喜悦和歌颂。杜诗本以“沉郁”的诗风见称,而此篇在杜甫古风中堪称别调。
  从艺术形式看,采用了华丽严整、兼有古近体之长的“四杰体”。词藻富赡,对偶工整,用典精切,气势雄浑阔大,与诗歌表达的喜庆内容完全相宜。诗的韵脚,逐段平仄互换;声调上忽疾忽徐,忽翕忽张,于热情奔放中饶顿挫之致,清词丽句而能兼苍劲之气,读来觉跌宕生姿,大大增强了诗篇的艺术感染力。
  北宋王安石选杜诗,标榜此篇为压卷之作(见《王临川集》卷八四《老杜诗后集序》)。今天看来,无论就感情之充沛,结撰之精心而言,《洗兵马》都不失为杜诗的一篇力作。

(周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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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注】当是乾元二年仲春作。按相州兵溃在三月王申,乃初三日,其作诗时,兵尚未败也。原注:“收京后作。”【朱注】公《华州试进士策问》云:“山东之诸将云合,淇上之捷书日至。”诗盖作于其时也。

  中兴诸将收山东①,捷书夜报清昼同②。河广传闻一苇过③,胡危命在破竹中④。只残邺城不日得⑤,独任朔方无限功⑥。京师皆骑汗血马⑦,回纥餧肉蒲荡宫⑧。已喜皇威清海岱⑨,常思仙仗过崆峒⑩。三年笛里关山月(11),万国兵前草木风(12)。

  (此闻河北捷音,而料王师之必克。邺城之师军无统制,故欲独任子仪,以收战功。又恐肃宗还京,渐生逸豫,故欲其念起事艰难,而思将士之勤苦。下四句,有规讽意。《杜臆》:军士从征,已经三载,曰三年笛里,悲之也。会兵邺城,如风卷叶,曰万国兵前,喜之也。)

  ①《后汉·明帝纪》:“先帝受命中兴。”《东观汉记》:“上会诸将。”【赵注】山东,河北也,安禄山反,先陷河北诸郡。至二京已收,庆绪奔于河北。②《梁武帝集》:“奇谋间出,捷书日至。”《续博物志》:露布,捷书之别名,以帛书揭竿。夜与昼同,见捷音可信。③《诗》:“谁谓河广?一苇杭之。”④《杜预传》:“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迎刃而解。”⑤只残,但余也。《通鉴》:乾元元年十月,郭子仪自杏园渡河,东至获嘉,破安太清。太清走保卫州,子仪进围之,遣使告捷。鲁灵自阳武济,季光琛、崔光远自酸枣济,与李嗣业皆会子仪于卫州,庆绪悉举邺中之众七万来救,子仪复大破之,获其弟庆和,杀之,遂拔卫州。《旧唐书》:相州,属河北道。武德元年,以魏郡置相州。天宝元年,改为邺郡。乾元二年,改为邺城。《通鉴》:庆绪走,子仪等追之至邺。许叔冀、董秦、王思礼及河东兵马使薛兼训,皆引后继至。庆绪收余兵,拒战于愁思冈,又败庆绪。庆绪乃入城固守,子仪等围之。⑥《邠志》:邠州始镇灵州,谓之朔方军。《旧唐书》:禄山反,以郭子仪为灵武太守,充朔方节度使。自陈涛斜之败,帝惟倚朔方军为根本。⑦《公羊传》:“京师者,天子之居也。京,大也。师,众也。天子之居,必以众大称之。”汉章帝诏:宛马,血从前髆上小孔中出。武帝《天马歌》“沾赤汗”,今亲见其然。⑧《汉·张耳传》:“如以肉餧虎,何益?”《匈奴传》:元帝元寿二年,单于来朝,舍之上林苑蒲荡宫。《通鉴》:是年八月,回纥遣其臣骨啜特勒及帝德将骁骑三千,助讨安庆绪,上命朔方左武锋使仆固怀恩领之。汗血马、葡萄宫,当指此事。⑨《魏志》:陈琳曰:“将军总皇威,握兵要。”《西征赋》:“耀皇威而讲武事。”《禹贡》,“海岱惟青州。”海岱与燕蓟接壤。⑩沈约诗,“游扮举仙仗。”《括地志》:笄头山,一名崆峒山,在原州平凉县西百里。【朱注】肃宗自马嵬,经彭原、平凉至灵武,合兵兴复,道必由崆峒。及南回也,亦自原州入,则崆峒乃銮舆往来之地。(11)《乐府解题》:“《关山月》,伤离别也。”周王褒诗:“无复汉地关山月,惟有漠北冀城云。”(12)《晋·载记》:苻坚与苻融登城而望王师,见部阵齐整,将士精锐,又北望八公山,草木皆类人形,风声鹤唳,疑以为兵。

  成王功大心转小①,郭相谋深古来少②。司徒清鉴悬明镜③,尚书气与秋天沓④。二三豪俊为时出⑤,整顿乾坤济时了⑥。东走无复忆鲈鱼⑦,南飞觉有安巢鸟⑧。青春复随冠冕入⑨,紫禁正耐烟花绕⑩。鹤驾通宵风辇备(11),鸡鸣问寝龙楼晓(12)。

  (此言命将得人,而喜玉业之方兴。成王,广平王俶也。郭相,子仪也。司徒,李光弼也。尚书,王思礼也。东走句,见士庆弹冠。南飞句,见民蒙安宅。青春、紫禁,朝仪如故。鹤驾、鸡鸣,帝修子职也。)

  ①《唐书》:至德二载十二月,广平王俶进爵楚王。乾元元年二月,徙封成王。刘昼《慎言篇》:楚庄王功立而心惧,晋文公战胜而绝忧,非憎荣而恶胜,乃功大而心小,居安而念危也。②《魏志·贾诩传》:“策谋深长。”③《抱朴子》:“运清鉴于玄漠之域。”又《隋书》:薛道衡每称高构有清鉴。《世说》:何点尝目陆慧晓心如明镜。④《盐铁论》:“义高于秋天。”公《哀思礼》诗“爽气春淅沥”,与尚书气爽语合。⑤《鶡冠》:“德万人者谓之俊,德千人者谓之豪。”《史记》:沛公时时问邑中豪俊。⑥《史记》:蒯通曰:“今范阳令,宜整顿其士卒以守战者也。《易》:“乾坤定矣。”晋武帝《告上帝文》:“拨乱济时。”⑦《史记·郦生传》:“齐王引兵东走。”《世说》:张翰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莼羹鲈鱼,遂命驾东归。⑧魏武帝诗:”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古诗:“越鸟巢南枝。”⑨《楚辞》:“青春受谢。”《风俗通》:黄帝始制冠冕。⑩天子之宫紫微,故谓宫中谓紫禁。谢庄哀诔:“收华紫禁。”王融诗:“烟花杂如雾。”(11)赤城谢省曰:鹤驾,东宫所乘。凤辇,天子所御。言鹤驾通宵,备凤辇以迎上皇;鸡鸣报晓,趋龙楼以伸问寝也。《汉宫阙疏》:白鹤宫,太子所居。《艺文类聚》:太子晋乘白鹤仙去,故后世称太子之驾曰鹤驾,禁曰鹤禁。《通典》:隋太子左右监门率,唐垂拱中改为鹤禁卫。《唐书·仪卫志》,辇有七,一曰大凤辇。隋炀帝诗:“翠霞承凤辇。”(12)《文王世子》:鸡初鸣,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曰:“今日安否?何如?”《汉书》:成帝为太子,初居桂宫,尝急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张晏曰:门楼上有铜龙,若白鹤飞廉之为名也。《雍录》:桂官南面有龙楼门。《博议》:史:肃宗即位,下制曰:“复宗庙于函锥,迎上皇于巴蜀,导鸾舆而反正,朝寝门以问安,朕愿毕矣。”

  公诗正用诏中语。攀龙附凤势莫当,天下尽化为侯王①。汝等岂知蒙帝力②,时来不得夸身强③。关中既留萧丞相④,幕下复用张子房⑤。张公一生江海客⑥,身长九尺须眉苍⑦。征起适遇风云会⑧,扶颠始知筹策良⑨。青袍白马更何有⑩,后汉今周喜再昌。

  (此叹扈从者滥恩,望宰相得人以致太平。《杜臆》:当时封爵太滥,甚至以官赏功给空名告身,凡应募者,一切皆金紫,公故伤之。其称张镐有扶颠筹策语,人或疑之。考史,至德二年四月,罢房琯而相镐,至次年二月,因论史思明不可假威权,又论许叔冀临难必变,上不喜。且不事中要,故罢相。已而思明果反,叔冀果降贼,其料事之审如此。至两京收复,俱在镐相时,孰非宰相之功耶?梦弼注:青袍白马,言思明、庆绪可平。后汉今周,以汉光、周宣比肃宗也。)
①《汉书·传赞》:“攀龙附凤,并乘天衢。云起龙骧。化为侯王。”《吴志·鲁肃传》:“是烈士攀龙附凤,驰骛之秋。”②《晋书·苟勋传》:“汝等亦当宦达人间。”《前汉·张耳传》:“秋毫皆帝力也。”③陶潜诗:“时来苟冥合。”④《汉书》:萧何发关中老弱未傅者悉诣军。《史记·萧何传》:汉王引兵东定三秦,何以丞相留收巴蜀,使给军食。【朱注】萧丞相未知何指。蔡梦弼谓杜鸿渐。考《唐书》,肃宗按军平凉,鸿渐建朔方兴复之谋,且录军资器械储廥上之。肃宗喜曰,“灵武,吾之关中,卿乃吾萧何也。”旧注云,“京师既平,以萧华留守,故比之萧何。”《钱笺》云:房琯自蜀奉册留相肃宗,故比之萧相。两说互异,当从朱注为正。⑤《战国策》:“乐羊坐于幕下。”《汉·高帝纪》: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子房功也。【朱注】张子房谓张镐。至德二载五月,琯罢相,以镐代之。⑥《旧唐书》:张镐风仪魁岸,廓落有大志,好谈王伯大略,自褐衣拜左拾遗。玄宗幸蜀,徒步扈从,玄宗遣赴行在,至凤翔,奏议多有弘益,拜谏仪大夫。寻代房琯力相,《隐逸传》:“放情江海。”《说苑》:孔子犹江海也。⑦《后汉·文苑传》:赵壹身长九尺、美须豪眉。⑧《云台二十八将论》:“咸能感会风云。”王粲诗:“遭遇风云会,托身鸾凤间。”⑨徐陵诗:“力弱不扶颠。”《老子》:“善计不用筹策。”⑩《南史·侯景传》:先是大同中童谣曰,”青丝白马寿阳来。”景涡阳之败,求锦,朝廷给以青布,悉用为袍。采色尚青。景乘白马,青丝为辔,欲以应谣。庾子山《哀江南赋》:“桀黠构扇,凭陵畿甸。青袍如草,白马如练。”

  寸地尺天皆入贡①,奇祥异瑞争来送②。不知何国致白环③,复道诸山得银瓮④。隐士休歌紫芝曲⑤,词人解撰清河颂⑥。田家望望惜雨干⑦,布谷处处催春种⑧。淇上健儿归莫懒⑨,城南思妇愁多梦⑩。安得壮士挽天河(11),净洗甲兵长不用(12)。

  (末记祯符迭见,欲及时收功,以慰民心也。【张远注】前六,颂其已然。后六,祷其将然。此章四段,各十二句。)

  ①【鹤注】寸地尺天,用《黄庭经》寸田尺宅语。颜延之诗:“亘地称皇、罄天作主。”②班固《典引》:“穷祥极瑞者,皆来坰牧。”③《竹书纪年》:帝舜九年,西王母来朝,献白环玉玦。④《瑞应图》:“王者宴不及醉,刑罚中,则银瓮出焉。”《孝经援神契》:“神灵滋液,有银瓮,不汲自满。”⑤《庄子》:“古之所谓隐士者。”【钱笺】肃宗即位,泌谒见于灵武,调护玄、肃父子之间,为张良娣、李辅国所恶。及上皇东行有日,泌求去不已,乃听归衡山。公以四皓拟泌,盖惜其有羽翼之功而飘然隐去也。紫芝,见本卷。⑥《昭明文选序》:“词人才子。”【赵注】是岁七月,岚州合关河黄河三十里清如冰,盖收京之祥,此实事也。《南史》:宋元嘉中,河济俱清,当时以为瑞。鲍照作《河清颂》,其序甚工。⑦杨恽《报孙会宗书》:“田家作苦。”按史:乾元二年春旱,故有田家望雨之句。王僧孺诗:“思君不得见,望望独长嗟。”⑧《尔雅》:“鸤鸠鴶鵴。”注:“今之布谷也。江东人呼为获谷。”《禽经》:“鸣鸠、戴胜,布谷也。农事方起,此鸟飞于桑间,云五谷可布种也。”钟宪诗:“处处春云生。”《吴越春秋》:“计磶曰:“春种八谷。”⑨【朱注】淇水,在卫地卫州,与相州相邻。淇上健儿,指围邺之兵。城南,谓长安城南。《诗》:“送我乎淇之上矣。”古乐府:“健儿须快马。”《杜臆》:健儿莫懒,速其成功也。思妇愁梦,从《东山》诗“妇叹于室”来,以思家之至情动之也。⑩曹植诗:“借问女何居,乃在城南端。”王徽诗:“思妇临高台。”(11)李尤歌:“安得壮士翻日车。”(12)《六韬》:武王问太公:“雨辎重至轸,何也?”曰:“洗甲兵也。”《说苑》:武王伐纣,风霁而乘以大雨。散宜生曰:“此非妖与?”王曰:“非也,天洗兵也。”朱鹤龄曰:中兴大业,全在将相得人。前曰“独任朔方无限功”,中曰“幕下复用张子房”,此是一诗眼目。使当时能专任子仪,终用张镐,则洗兵不用,旦夕可期,而惜乎肃宗非其人也。王荆公选杜工部诗,以此诗压卷,其大指不过如此。若玄、肃父子之间,公尔时不应遂加讥切也。

  沈寿民曰:两京克复,上皇还宫,臣子尔时当若何欢忭。乃逆探移仗之举,遽出诽刺之词,子美胸中不应峭刻若此。

  王嗣奭曰:此诗四转韵,一韵十二句,句兼排律,自成一体。而笔力矫健,词气老苍,喜跃之意,浮动笔墨间。

  唐汝询曰:《洗兵马》一篇,有典有则,雄浑阔大,足称唐雅。识者详味,当不在《老将行》下。

  蔡絛曰:“作诗者陶冶物情,体会光景,必贵乎自得。盖格有高下,才有分限,不可强致也。譬之秦武阳,气盖全燕,见春王则战栗失色。淮南王安,好为神仙,褐帝犹轻其举止。此岂由素习哉?予谓少陵、太白,当险阻艰难,流离困踬,意欲卑而语未尝不高。至于罗隐、贯休辈,得意偏霸,夸雄逞奇,语欲高而意未尝不卑。乃知天禀自然,有不能易也。

  吴江潘耒曰:《洗兵马》一诗,乃初闻恢复之报,不胜欣喜而作,宁有暗含讥刺之理?上皇初归,肃宗束失子道,岂得预探后事以责之?诗人以忠厚为本,少陵一饭不忘君,即贬谪后,终其身无一言怨怼,而钱氏乃谓其立朝之时,即多隐刺之语,何浮薄至是。噫!此其所以为牧斋欤?又曰:天子之孝,在乎安国家、保宗社。明皇既失天下,肃宗起兵朔方,收复两京,再造唐室,其孝亦大矣。晚节牵于妇寺,省觐阔疏,子道诚有未尽。若谓其猜忌上皇,并忌其父之臣,有意剪锄,则深文矣,移宫仓卒,上皇不乐,容或有之。几为兵鬼之言,出自《力士传》稗官片语,乃据以实肃宗之罪,至比之商臣、杨广,论人当若是耶?房琯虽负重名,而鲜实效,丧师辱国,门客受赇,罢相亦不为过。子美论救,固是为国惜贤,虽蒙推问,旋即放免。逾年乃谪官,不知坐何事。今言其坐琯党,亦臆度之辞耳。子美大节,在自拨贼中归行在,不在救房琯也。钱氏直欲以此为杜一生气节,欲推高杜,则极赞房,因极赞房,遂痛贬帝。明末党人,多依傍一二大老,脱失路,辄言坐某人故牵连贬谪,怨诽其君,无所不至,此自门户习气。杜公心事,如青天白日,安有是哉!以此推之,牧斋而秉史笔,三百年人物,枉抑必多。绛云一炬,有自来矣。
-----------仇兆鳌 《杜诗详注》-----------

道人山居


华严法师

构屋山居物外禅,绕窗白石与清泉。
年来识破安心法,衲被蒙头自在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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