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

“秋风袭来金桂开,人面桂花相映彩。”--题记

祖父爱种植花草,先前是做园丁,退休后便在家里种起了花草树木,记忆里最深刻的便是那颗硕大的金灿灿的桂花树。

每日清晨,祖父都会坐在树下看书或朗诵诗词。没有汽车的喧嚣,没有琐事的烦恼。桂花瓣随风缓缓落下,掉落在祖父的衣衫上,香味溢满了一身。我总会把祖父的眼镜偷偷藏起,让他半天都找不到,还常常揪他的白胡子。祖父疼我,不曾打骂过我,看着我调皮的样子哈哈大笑。

秋天一来,桂花挤满了枝头,一团团,一簇簇,争相竞放,香味笼罩了整个小镇。每到这时,我都会嚷嚷着祖父做桂花饼给我吃。每片桂花瓣都饱满香浓,尝一口便满足许久。我坐在秋千上,祖父在身后轻轻摇动着秋千。酥脆的桂花饼在我口中融化,心中似有千万朵桂花绽放一样甜蜜。眼尖的我问祖父:“为什么只看着我吃而不吃呢?“祖父眸中充满深情的讲:“丫头,祖父看着你吃就足够了。”暮风吹过远处的麦浪,夕阳染红了一片天,山巅盖住了落日,田间小道,泉水汩汩流去。空气平滑的进入口腔,呼吸中都带着桂花饼的余味。

长大后,父母接我到城市中读书,每日起来都闻不到规划的香味,也不能常常吃到那如仙露琼浆般的桂花饼。夏季之时,祖父打来一个电话,说是家里桂花开了,要给我做桂花饼吃。我心里知道桂花还没开,是他想我了。

可一个月后,家里传来恶讯,祖父得了严重的心脏病。我和父母立马坐上回家的列车,窗外的树木缓慢的行走着,我的心却早已飘回了老家。

祖父顿节苍老了许多,门前的桂花也萎缩了,不再那么粗壮。我抚摸着祖父的手,仿佛在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我望着祖父强撑的笑容,泪潸然流下。祖父着实撑不下去了,飞到了天堂,为天堂送去一阵芬芳。

我望着桂花树,泪不禁沾湿了我的衣衫。远处麦穗托着夕阳,晚风卷起一串一串细碎的光。桂花瓣片片转身,泛起了黄昏。

“花落人散风飘零,桂花再无旧时锦。“桂花的香味氤氲着我儿时的岁月,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鼻尖,又似花香浓郁,又似悲伤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