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每当我想起故乡的时候,便会想起许许多多快乐的时光。
我的家乡在遥远的黄土高原。记忆里最多的是满眼的黄土,那层层叠叠的梯田像姥姥蒸的花卷馍馍一样,纯朴极致到艺术,沟沟岭岭上到处都长满了酸枣树。俗话说:“七月十五红眼圈,八月十五红脸蛋。”当时间一到,山川草木像接了命令一样,迅速结子成熟,酸枣也不例外,一树一树红得像玛瑙一样,站在沟沿上急切地盼着我们去采摘呢。
那年秋天,我和两个哥哥,一块去打酸枣。大哥拿一根杆子,我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和他们一块去打枣的地方。好摘的地方直接上手在枣刺中左躲右闪,挑口感又酸又甜的枣,酸枣其实有很多中口味酸甜的,很酸的,皮厚的,皮薄的,肉厚的,摘的多了经验就丰富了。
沿着沟里窄窄的山路,两旁的酸枣红得像一颗颗红玛瑙,但哥哥说这里的口感一般,说着就举起杆子敲了一下,马上就有许多圆溜溜的红玛瑙滚了一地,我捡起来就往嘴里塞,酸但不是很酸有点甜,哥哥说上面有好的。
太阳正在慢慢落下去,夕阳照在我们身上,影子在崖上拉得长长的,大哥举着杆子负责打枣,我和二哥负责捡枣,每到一棵树下先尝酸枣好不好吃,挑好了就打,拿的袋子装满了,几个人就在高高低低的沟棱上追啊跑啊。站在高处,小小的村子就像被一块一块分割的小块组合起来的,各家院里门前屋后各种树高低错落,显得轻松自然,我们喜欢在一排排房子中间找出姥姥家的房子,好像谁先找出来就是一件骄傲的事情一样,这时摘酸枣好像不再重要。
秋后这些闲了一夏的旱地就会被整理一番种上小麦,所以这时这些闲地就是我们的乐园。哥哥可以从几米高的崖上一层一层的往下跳,我只能从一层到头的地方跑着追他们,最开心的就是我找到小路直接到了坡底,哥哥落在我后面,酸枣袋子破了一个口子,酸枣撒了一路,欢笑也飘了一路。
又是一年中秋到了,满树的酸枣一定又探着身子等着我们去采摘,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摘到酸酸甜甜的酸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