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人

星空下，在那闪烁着月光的河边，他在那里站着，像是被冻成了雕像，冷冷的望着河面。

月光照亮着这片大地，柔和的月光照着他单薄的衣服，他从皱巴巴的口袋里，缓缓的掏出了一根烟。雨后初晴，河边潮湿的泥土将它早已破不成那样的鞋深深的包裹住。

兴许我这一生也不过就这样了，再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我这一生，不过是像这平静的水面。顶多有微风滑过，荡起圈圈涟漪。但最终，还是会停下。他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身体略向前倾斜。

他低下头。好像努力想起什么，但终究还是不记得了。望向天上那一轮明，他想起了他的故乡，他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去了。只是依稀记得，在那偏远的山村里，他曾哭过，他曾笑过。他似乎记得有更美好的记忆。他想起来了，他想起那早已过世的父母亲。想起了，儿时母亲轻抚着他脸庞的样子，想起了那时的欢声笑语。留下的泪花，缓缓落入水中。河面上，一圈圈涟漪波动。现在的他，有如何对得起他那早已过世的父母亲。

烟似乎燃到了手。急忙丢入水中，不经意间望向脚边的水花。水面中映着他的脸庞，不知何时早已积满了泥土。看不出他那年轻的面貌。他想起了他的好朋友，他曾经的好朋友。他记得，与他相见时。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一起望着河面。在那里畅想未来，聊着人生。那时的他对未来似乎充满了憧憬与期待。他不敢再想了，想起了那时他欢聚一堂的时刻，又想想现在这样的落魄。他如何对得起他的那个朋友。

一片落叶在水中轻轻漂浮着，他擦干了眼中的泪水。缓缓站起身，望着天空。他内心呐喊着，呼喊着，宛如尘封了许久的战鼓再次擂响。

喂！小心！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声。他脚下的泥土滑入水中。

水花四溅，水面在那如银的月光下又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