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我站在大门口，望着屋前的小河，心想：“这就是承载了爸爸童年所有快乐的那条河吗？”

听爸爸说，他小时候常在这条河边玩耍，那时的小河清可见底，站在岸上，河里的游鱼、小虾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渴了，只要弯下腰来掬一捧河水来喝，那滋味清凉甘甜，绝不亚于现在的矿泉水。

春天，春暖花开，花草丛生，他们在河岸边的大树下玩耍、嬉戏；夏天，骄阳似火，他们脱下衣服，跳进小河里游泳戏水、捉鱼摸虾；秋天，秋高气爽，他们三五成群，扛着鱼竿，提着水桶，唱着跳着到河边钓鱼；冬天，大雪纷飞，河面结冰了，他们走出家门，手捧形态各异的小石子，偷偷溜到小河边去砸冰。那时候，小河和孩子们一样，整天带着明媚的笑容。

从我记事起，虽然还是那条河，但河水已经不再是那么的清澈。河边浮满了生活垃圾，小鱼小虾全都不见了。特别是到了夏天，河面上被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覆盖着，河水还时不时泛出阵阵腐臭的味道。每当夜深人静，我仿佛能听到小河痛苦的呻吟和哭泣声。

现在，屋前依然是那条小河，可是河流的大部分地方都被填上了土，上面建起一栋栋别墅和高楼。小河的眼泪换不来人们的同情，人们肆无忌惮的对它进行着“改造”，它现在也许只能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臭水沟了 。

或许不久的将来，这条抚育了全村不知道多少年，承载着父辈不知道多少快乐童年的小河，会永远地消失在我们的眼前。那一栋栋高楼里住着的人们，也不会记起脚下原有的那条河流。也许在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我的子孙会问我：“爷爷，什么是‘小桥流水人家’呀？”

我只能这样告诉他：“在你曾祖父小的时候，有那么一条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