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
二十五岁,我作了水手,后来打败一个红头发的人成为新的海盗船长,我喜欢漂泊的感觉,此时,你的责任,原本不是在这无际的海,而是,整个世界。结实的桅杆上,挂着黑色的带口旗,那小口子里灌满阳光,然后阳光碎成空气里湿的东西,悬浮着,不时轻轻碰碰帆的边沿,老水手在甲板上讲着关于他最仰慕的船长的一切,我则像个孩子津津乐道于这故事,不时充满幻想,在地中海、大西洋流浪,失去左眼的西班牙将军一般威武的海盗他不凡的刀口旗沉重而轻松的姿态还有他可怜的流浪了的儿子,这些,都是故事,和幻想,我的幻想......发觉时间有个属性,叫做等待,我蹲坐在时间里等待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他继承父亲成为一位将军,带领士兵举着火把围在海盗船的甲板上,一个奢华的童话,然后结局变得非童话。童话的肇端仍是地中海少雨的夏季,乏味的天空摒弃掉所有的烟霭,是否一同的还会有一颗小星?不禁有些不安,不安这夜的熟悉与陌生。今晚没有水手偷偷聚赌的声音,异常安静,这是属于海盗的文明。官船遥远到近得夸张,我决定迎上去,是有些对船员们不公,但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这是了解的默契。日子过得极慢,睁开饥饿发红的眼时已置身甲板,他在对面,荏弱的肤色使我确定他的身份,他一点也不吃惊,“我邪恶的海盗!”我没说话,从地板跳起开始同他决斗,他剑法一样比我差好多,左眼开始从未有过的灼热,我要趁机杀了这家伙。耳边只有风声了,因为剑成了风,心成了风,水手的呐喊也成了风。剑风响在我左边,他的狡猾让我感到熟悉和恐惧,但我还是挡得很及时。哪料他佯作惊慌从左刺来却又反身一擦,早已跃到身后,我腰部是微凉和灼烧的疼痛,仿佛身体以这里为中心渐渐扩散,剑不在手中,手只用力攥着血液,他比他父亲强,但至少我还没死,心只记得我用一生来等这一天!......脚步的无力使我知道他没站稳,飞驰去,把本已失去重心的他扑倒在地,此时,父亲的匕首从腰间脱落,父亲,你要和我一起复仇吗?他求饶之前匕首在他脖子上。码头嘈杂的战役声中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你该放了我,你会拥有将军的称号,本来属于你的东西,只要放了我......”我不愿再听,后来真的没人说话了。该是结局了,记得我说过:“时间有个属性,叫做等待”如果没有时间,就不必等待了。海水的感觉真好,你真正放松的时候它只属于你自己,责任,就不用谈了。我左眼看到黑暗,右眼看到深蓝......我用一生等待一个复仇,为何带来的只有沉重和迷惘?我用一生等待一个选择,将军,海盗,为何难以分辨?我用一生试图等待一个童话,为何非童话的结局?说来,又何必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