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旧友
寒冬已过,清风携着春日的气息光顾了这座小城。昨日,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两个男孩,一个调皮伤了手,一个在耐心地包扎和安慰。我默默地绕道而行,心里却突然涌起一阵痛苦。
四年前的一个上午,我的一个朋友托我帮他请假,我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始终没有勇气进去……
这一天的昨日,课间的短短十分钟,我跟几个顽劣的同学又把教室闹了个底朝天(那时我并不像现在这么安静),那位朋友就坐我旁边写着作业。但打闹是无法控制“度”的,一个不留神,我便撞在了他身上,朋友的笔在我的手背上划过,我迅速爬起并检查我的手,毫发无损,只是划了一道黑线。我却不知怎的,瞬间丧失了理智,拾起他的笔并在他手上重重划了一道,而当我看见那一道黑线迅速被染成黑红色时,我顿时不知所措。
直到今天,我都无法理解自己当时的行为,每次一想起,我都生怕朋友还记恨在心,虽然知道他是不会记恨我的,但我恨不得让他剁掉我当年拾笔划伤他的那根手指。
几张卫生纸瞬间被浸成了红色,朋友被带进了教师办公室,我全身感到瘫软无力,心率比身体颤抖的频率还要快,瘫在桌子上胡思乱想着该怎样“料理后事”。上课时,朋友已经被匆忙赶来的家长接到医院去了,我的右边是一张空桌子,里面是几张被染红的纸团。
我心率一直没有降下来,以至于我眼前都发黑,但结果出乎意料。上课时老师并没有数落我甚至“制裁”我,后来是放学后带他进办公室的同学调侃了我一句“你命真大”,我才知道了真相,不由得心跳放缓,但没过多久又剧烈跳动了起来,脑海中想象着的是朋友在医院痛苦的神情,我认为他不会再把我当朋友了。可结果再次出乎我意料——朋友在电话中委托我替他请假,语气中,想找都找不到丝毫责备的意思。
我在办公室前来回走了十几圈,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办公室,为朋友请了假。下午,朋友拖着一只缠着浅红色的绷带的手坐在我的右边……而我的脑海中仍是昨日那痛苦的回忆……
走过一段路后,我又回头看了看那两个男孩,想起那位朋友,他只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学期便转走了,而我因为那件事就没在同他说过多少话,哪怕是一句对不起,可在他转走时我却又是多么不舍和矛盾。不知他现在可好?在哪儿?我的旧友,“昨日”的事,不知你可否还记得,四年不见,但我们仍然是朋友,希望我们还能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