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顿的海边
即使没有牛津与剑桥,即使没有大本钟和西敏寺,英伦三岛也有叫人流连的地方。
我倾情于布莱顿的海边。
下午四点,从布莱顿语言学校这里,走个一两百步,就能望见湛蓝有如宝石的天幕,映衬着同样湛蓝而广阔的大海。
布莱顿的海滩,靠近海浪的是沙地,往外些的是碎石沙地,再往外便没了沙,是由大小石砾堆起的“石滩”石滩很是难走,每踏一步都陷入其中,但却又是烧烤极好的所在。不远处,一群白人已笑着闹着支起烧烤架了。
欧洲人多半喜欢直接坐在沙石地上,我们自然乐得入乡随俗。海鸥和海鸽是这里的“领主”他们傲然落在离人不过一两米的地方,昂首阔步,目不斜视。有人经过,从容地挪动优雅的步伐,很绅士的让出一条路,继续琢理自己的“羽衣”其中有两只似乎起了好奇心,竟然歪着头、眯着眼,打量起我们这些多数中的少数派,白皮肤里的黄皮肤。我们这些他乡来客,从未受过如此礼遇,不免受宠若惊,一动不敢动,一言不敢发,唯恐惊扰了它们的“雅兴”
涨潮了,风大得出奇。
我们正对着海风吹卷的方向,衣服被吹鼓起,好像一个装满了风的袋子。这样的大风,反倒让人莫名舒心,或许是因为烦恼都从大脑中被赶将出来,又被不留情的裹挟走了。拢一拢被海风肆意凌乱的头发,惬意地撑在沙石地上,石砾被冲刷得圆润,并不觉得硌人,轻轻拨开石块,可以寻到一些乳白色的小贝壳,上面印烙着米黄色的纹路,煞是可爱;攥在手里轻轻抚摩,特别光滑!
海浪打得有半人高,一翻又一翻倒似在风中挥舞出滚波的蓝绸。蓝绸中有两三个人在扑腾,其中一人顺波逐浪,一个浪头打来,他没在海水中,就在我们为其担忧时,他又冒出头追赶远处的朋友,慢慢的,他变成大海中的一个小斑点。忙着烧烤的白人们对着那个斑点呼喊、挥手。这些没有下海的人,正试图掌控一只与海风共舞着疯狂“恰恰”的风筝,一阵阵的笑声和尖叫,他们的快乐穿过语言的藩篱,分享给了我们。遥想故地中国,此时此刻,可还有人觅得一片开阔将快乐寄向蓝天?
天空湛蓝,大海湛蓝,时间似乎定格在下午四点,但我一看手表已是晚上八点。我对“日不落帝国”的内涵有了新的理解。
枕着沧海碧澜,和着海风舒卷,看着海鸟翔集,嗅着海滩阳光。
弥漫着烧烤香气的古亚瑟,让人如何不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