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种爱。
客厅中,一张简单的茶几,面对面地摆着两个小板凳,边角上磨损了些许,却泛着枣红色的,温暖的光。
踢开木门,所书包往上一丢,“妈!我饿了!有什么吃的?”直到喊完才反应过来,领悟承那个在厨房忙碌着的人,加班了。
我撇了撇嘴,走进客厅,下意识地摸向柜子上的盘子,不料抓了个空。愣愣地收了手,注视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没有以前沾着水珠的苹果。我抿抿唇,掩去心底的一丝异样。返回去,将甩得老远的鞋子捡回鞋柜边。呀!门没关!我望着敞开的铁门呼啦作响才想起来。
真是慌张!心中暗暗好笑。
终于坐在茶几前,松了一口气,转而涌上来的是一股浓烈的满足和自由,大摇大摆地坐上了妈妈的位子,想象着妈妈像个挨了骂的孩子一样委屈地坐在我的位子上,“卟哧!”我笑发出来,大人还是挺舒服的。
晚餐时间,掀开掩着的盖子,我捧起饭碗,伸出筷子,支顿在半空:面前的是两盆剩菜,而平时我爱吃的肉类都在另一边。我撅起嘴狠狠地将筷子捅进一个金黄的鸡翅中,嘿嘿,叫你离得我那么远,还不是落入我的“摩掌”!傻笑两声,两眼放光地啃起鸡,美味得不可。呀!好像吃得太快咽不下去了,我懊恼着我猴急的性子,伸出手去拿汤匙,得,又不是我平时顺手的地方。不耐烦地喷了喷鼻息右手掠过面前的饭碗去拿左手边的汤匙,”当!“我一惊,来不及反应,只得目睹着面前的饭碗被袖子扫翻,打着圈滚到地上,还有近半的米饭全”光荣牺牲“于地板上,地上一片狼藉。
埋怨地清扫着地上的饭粒,真是的,妈妈急着上班,连汤匙也不放好!我把碗拿起,清理干净,又能盛了一碗。
刚准备坐下,不经意间却呆住了,小小的茶几一边放了今日才烧的菜,而另一边,却是两盆昨天吃剩的素菜。一个大大的汤碗分出了一条“三八”线,经渭分明。
我惊讶于以前为什么从未在意过。我默默地坐在我以前的位子上,当然,新菜触手可及,汤匙更是顺手,甚至于吐虾壳的垃圾袋也在手边。
放下碗,站起来,又坐回妈妈的位子,一切都别扭了。我猛然想起以前不用理睬是否关紧的大门,手边每一个的苹果,不用摆好的鞋,鼻子冲上一阵酸涩。
原来一切都已经习惯了呀!对于这些细微的,我漠然地习惯着。总是计较着妈妈粗暴的话语,却从未注意过这些隐藏在我眼前的小细节。
爱,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躲藏着。
抚上光滑的枣红桌角,斑驳的残漆留在上面,却不带一丝刺手的木屑。将手贴上温暖的茶几上,扬起了一抹笑。
这,也是一种爱,虽然细小,却温暖,就像那张茶几,简单却有着温暖的枣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