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无言
有风,天上的云在毫无目的的游走,使得目光忽隐忽现,你注意到,当晚的月亮不特别明亮,不特别油黄,像一只被随意搁置的柚,旁边还有一株细小蒲公英。
那天是我期盼已久的一次慰问福利院的活动,不得不说,几天的准备是紧张的,而对我而言,这几天的生活也都是虚无的,等啊等,盼啊盼,总算是到了。
公交车上同行的人们欢声笑语,而我,却是一言不发,或许是这一切还是来的太快,我不知该以怎样一种心情去面对他们,面对那些有些残缺的生命,但很快就在我的忐忑中到达了目的地。那儿,微风轻拂,院里不断有走动的人群,有的坐在轮椅上,腿却不见了踪迹。有的手掌朝内弯曲,动弹不得,但都无一例外的对我们微笑着,尽管在那些扭曲的脸上,笑容有些吓人,但终究心是暖的。走进幼儿病房,细瞧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22岁,身高却不及我们腰间,但却最是热情。向我们展示着他那带拼音的儿童绘本。他对人的离别是最有感触的,以至于我们出去后,他一直在门口巴着门,“啊,啊,啊”地呼喊着,好像在说∶别走别走,竟让我有那么一刻想留在这里一生,一世,他是个脑瘫儿,也就是俗称的智障;她,9岁,身子不过三四岁儿童般大小,不说话,静静的玩着自己的鞋袜,看护人员笑说,这袜子一天得给她穿几十次。再看她,竟是被捆在婴儿床中的。看护员解释道∶她已经很久没下过床了,四肢都是软的,上次放开她她就摔的脸上满是血迹,她是来自星星的孩子,也就是自闭症儿童。她,一个五岁的孩子,看似正常也十分可爱,喜欢在床底与随行的老师们玩捉迷藏,活蹦乱跳的,可又有谁知道她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先天性心脏病的儿童呢?她,四五十岁的看护人员,深深的眼袋,深深的鱼尾纹,深深的皱纹与她那紫红的唇组合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模样,打理的很好的黑发,洗的有些泛紫的手,却也不难看出她是位极爱干净的人,也曾笑问“不累吗?”“累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命运,终究如此,没有人能一帆风顺,也没有人能够完美无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命,可长可短,但终究是不易的,可是也只有最开始,我们才是平等的站在上帝的面前,只是这生命给予的有些不太公平罢了。
柳枝被风儿吹起,絮扑面而来,我撩了撩凌乱的头发,深深的,深深的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对这些残缺生命的目送,也正如那蒲公英的花,被风儿吹起,一个个细小的生命就这样各奔东西,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