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而来的想念

义无反顾地带着你用目光绘上的卡片，独自接纳思念的铺天盖地的来临。

仿佛过了很久。

你知道，又一个四月来了，匍匐的低柳，在细密的日光中晃啊晃，又是一春秋。

只有窗前的我是孤独的，用一双孤独的手，五个指头，分开一条黑河，是黑色的眼泪，流向远方的你。你我便又是幸福的了。所有的景色都如同你的目光一般，当初的故事越是深情，越是经久不息地让人感伤。

我想询问你当年是如何消失的？是带着怎样的情怀闭上眼独自离开？离开，离开便是消失，消失在五年前一个低柳的四月。像黑夜消失于黎明，像歌声消失于丛林。消失。

我开始不停地询问你。从幼儿的甜美到少女的成熟，五年零四个月在笔间淌过，柳条匍匐在日光里。

像生死的离弦。晃啊晃，再一个、春秋。

你是离开这儿，离开我的身边，去了哪里。

我寻求不到你的温柔如烟的目光，在每个黎明与黑夜的过渡期，在每个日月的间隙里，眼泪嗅着你的厚实的味道，可、、连空气都变了，你去了哪里。

我倚靠在曾经你坐过的椅上，待回忆纷纷沉淀，我回忆着你的眉眼，那沧桑的皱纹，那未黑的头发，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

还有那双眼，那个孤独的午后。

我与祖母大吵一架，她怒视，她恼愠，她摔碗，我起身，我咆哮，我甩门。

站在小店的门口，手中握着朋友买的饼干。心很静也很凉。转过身却看见你微拱的身影缓缓而来。一步又一步的声响，啪一啪，重重地打在我脆弱的心上。

你走近，给出热烘烘的糕点。我抬头，对上你满含慈爱的眼，沿袭而来的，是你的心疼吗？

我低头，红了眼，你伸手拍拍我的肩，说没事了，转身离开。

难忘你那天充满爱和柔情的眼，微微震颤，祖父，你把目光遗落在何处了，等我来取。你知道失去后的一切是那么远，走回记忆中去取，每一步如刀割般痛楚。你未曾知的。

在黑暗中哭泣，泪花在枕巾上盛开又一场年岁。

祖父，你知道吗？那天你在阳台上抽烟，那背影多让我心疼。你的目光充盈着悲哀，沉在云海深处。祖父，那天你夸我毛笔字写得好看，我是多开心啊。祖父，当我发现美丽的服装和那支笔一样无趣时，我已失去欣赏我的你了啊，祖父……

如果时光重回，我一定扑在你的脚膝上，冲你撒回娇，我要热烈地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是多爱你啊，爱你的眼爱你如太息般的目光。这爱是利滚利，息加息，永无止境，百般诚恳。

可，梦几回，醒几年？

我处在2011年的四月，柳条匍匐，日光如浴！

而这美奂的景色，如你当年轻拍我时的目光，越是深情，越是经久不息地令人伤感。

独自接纳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