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

今天生日。

貌似都快忘了，因为几日前一个人的生日才记起自己的“生诞日”。说起来也好笑，别人是忙的不可开交[注: 开：打开，解开；交：相错，纠缠。形容没法解开或摆脱。]而忘记，但我是玩得忘记了时光匆匆而过。不同的人就是不同，而我是那种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的人——里表不一到彻底。前几日还在大叫着“生日不送礼物的蛋糕甭想吃”的妄想，但第二天，全然抛在脑后了。

打了电话给爸爸。

我想，爸爸肯定会记得我的生日的。

“爸，今天什么日子啊？”

“有什么事情吗？”

我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和他一起卖关子：“你猜啊。”

“你说啊，爸爸不知道。”他的笑声很尴尬。

“……今天，我生日。”

“哈哈哈，爸爸记成九月初八了。”我的生日是八月初九。

那一瞬间，仿佛世界崩塌。也有那么一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不是因为他记错了我的生日，而是他，记不清我的生日了。

这不一样。他不再是曾年轻，曾意气风发[注: 意气：意志和气概；风发：象风吹一样迅猛。形容精神振奋，气概豪迈。]，曾威武的他了。我看见岁月或深或浅的在他的脸上刻上痕迹，背的弧度在一点一点地加大。我知道，他终将老去，他终将离我而去。

我不喜欢在文章中写他，因为我写不起他。他说过，什么无私，什么伟大，每个父亲并非都这样的。因为爷爷就不是这样的，这我知道。

我想，他不那么英俊，不那么才华横溢，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下笔。但在这里，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的两个字，足以描述他，那就是——父亲。

如果哪天他黑发鬓白，如果哪天他卧床不起，那我还能听见他的“生日快乐”吗？

他是我最在乎的，也是最在乎我的人。网络上说：“孩子，别再幻想有谁会多爱你了，最爱你的人已经娶了你的妈妈。”有点玩笑，却是那么露骨的现实。

从来不对你说“我爱你”，因为爱太轻，承担不起我们之间比血缘更深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