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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无颜的诗句

作者:admin来源:厚学诗词网发表于:2020-04-21 22:12:32阅读:75

相和歌辞·长信怨


王昌龄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金炉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奉帚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裴回。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上巳日作时落第客京师


冯惟敏

三月三日东风恶,满城桃李都摇落。
乍随飘扬入重云,还自低回委深壑。
长安道上东复西,曲江池边路转迷。
飞空不解作红雨,著土岂得为香泥。
风声如雷尘如墨,行道之人长太息。
春光犹有三之一,千树万树无颜色。
花开花落会有时,抵死不分狂风吹。
但愿周流御沟水,宁辞远别上林枝。
溟濛澒洞满天地,仓皇未识东君意。
不遣红英点翠苔,玉阶那得留余媚。
君不见昨日花开枝叶青,折来插之双玉瓶。
画堂不省红尘到,袅袅花气芬中庭。
又不见楼头小妇深闭门,晨起竟日寂无言。
卷帘欲放飞花入,扑面惊沙总断魂。


一拍


文天祥

风尘澒洞昏王室,天地惨惨无颜色。
而今西北自反胡,西望千山万山赤。
叹息人间万事非,被驱不异犬与鸡。
不知明月为谁好,来岁如今归未归。


荔子歌


刘子翚

炎精孕秀多灵植。荔子佳名闻自昔。
绛囊剖雪出琱盘,寻常百果无颜色。
闽天六月雨初晴,星火荧煌曜川泽。
欻如彩凤戏翱翔,烂若彤云堆翕爀。
中郎裁品三十二,陈紫方红冠流匹。
盐蒸蜜渍尚绝伦,啄鲜空羡南飞翼。
我闻二和全盛时,贡输不减开元日。
涪州距雍已云远,况此奔驰来海侧。
绣衣中使动輶车,黄纸封林遍阡陌。
浮航走辙空四郡,妙品人间无复得。
似闻供御只纤毫,往往尽入公侯宅。
骊山废苑狐兔静,艮岳新宫鼙鼓急。
繁华今古共凄凉,绕树行吟悲野客。
西风刮地战尘昏,一听胡笳双泪滴。


念奴娇·柳花飞絮


王之望

柳花飞絮,又还是、清明寂寞时节。洞府人间嗟素手,今日匆匆分拆。巧笑难成,含情谁解,顾影无颜色。风流满面,却成春恨凄恻。云鬓从亸金蝉,纷纷红泪,千点胭脂湿。聚调轻盈离调惨,声入低空愁碧。祖帐将收,骊驹欲驾,去也劳相忆。伤心南浦,断肠芳草如积。


楠树为风雨所拔叹


杜甫

倚江楠树草堂前,故老相传二百年。
诛茅卜居总为此,五月仿佛闻寒蝉。
东南飘风动地至,江翻石走流云气。
干排雷雨犹力争,根断泉源岂天意。
沧波老树性所爱,浦上童童一青盖。
野客频留惧雪霜,行人不过听竽籁。
虎倒龙颠委榛棘,泪痕血点垂胸臆。
我有新诗何处吟,草堂自此无颜色。

【朱注】考草堂本,此与《茅屋歌》俱编入上元二年成都诗内,今从之。黄鹤据史永泰元年三月,大风拔木,谓此诗作于其时,太泥。

  倚江柟树草堂前,古老相传二百年①。诛茅卜居总为此②,五月仿佛闻寒蝉③。

  (堂依柟树,此卜居之由。五月寒蝉,是咏树,不是咏蝉。树高则响细,阴多则气凉,故仿佛如听寒蝉。涵光曰:首二,似七律起语。)

  ①鲍照诗:“哀哀古老容。”②《哀江南赋》:“诛茅宋玉之宅。”《楚辞》:“《卜居》者,屈之所作也。”③《长门赋》:“时仿佛以物类兮。”江逌诗:“寒蝉向夕号。”

  东南飘风动地至①,江翻石走流云气②。斡排雷雨犹力争,根断泉源岂天意。

  (风云雷雨,一时并作,乃树所由拔也。《社臆》:天意二字宜玩,恐草堂终非吾有也,盖以柟树卜之。)。

  ①《诗》:“飘风自南。”吴注:古诗:“回风动地起。”②《庄子》:“云气不待族而雨。”

  沧波老树性所爱①,浦上童童一青盖。野客频留惧雪霜,行人不过听竽籁②。

  (追叙未拔之先,佳景堪玩。树映江波,尤为可爱。且垂荫足避霜雪,迎风如听竽籁,故客行至此,频留而不过。)

  ①刘删诗:“孤石沧波里。”②陶潜诗:“事胜感行人。”《高唐赋》:“纤条悲鸣,声似竽籁。”

  虎倒龙颠委榛棘①,泪痕血点垂胸臆②。我有新诗何处吟③?草堂自此无颜色。

  (柟树既拔,倍增旅况凄凉矣。正与首段诛茅卜居相应。虎倒、龙颠,言仆踣之状,即《病柏》诗“偃蹙龙虎姿”意。此章四段,各四句。)

  ①王粲诗:“城郭生榛棘。”②梁简文帝诗:“泪痕未燥讵终朝。”吴质书:“愤积于胸臆。”③陶潜诗:“贻尔新诗。”
-----------仇兆鳌 《杜诗详注》-----------

醉落魄/一斛珠


仇远

水西云北。锦苞泫露无颜色。夜寒花外眠双鶒。莫唱江南,谁是鹧鸪客。薄情青女司花籍。粉愁红怨啼螀急。月明倦听山阳笛。渺渺征鸿,千里楚天碧。


归朝欢 和苏坚伯固


苏轼

我梦扁舟浮震泽。雪浪摇空千顷白。觉来满眼是庐山,倚天无数开青壁。此生长接淅。与君同是江南客。梦中游,觉来清赏,同作飞梭掷。
明日西风还挂席。唱我新词泪沾臆。灵均去后楚山空,沣阳兰芷无颜色。君才如梦得。武陵更在西南极。竹枝词,莫摇新唱,谁谓古今隔。

【注释】:
此词作于绍圣元年(1094)七月,是作者为酬赠阔别多年后又不期而遇的老友苏坚(伯固)而作。词中以雄健的笔调,营造出纯真爽朗、境界阔大、气度昂扬的词境 ,抒写了作者的浩逸襟怀 。全词气象宏阔,情致高健,堪称苏词中写离别的代表之作。
词的上片写作者与伯固同游庐山的所见所感。起首二句远远宕开一笔 ,从梦游震泽(即太湖)着笔。
“我梦”二字想落天外,神气极旺。千顷白浪翻空摇舞,东坡却棹一叶之扁舟,倘徉于这云水之间,显得那么从容自若。动与静、大与小对强烈而又鲜明,真可谓神来之笔,接下去,笔势一顿,借“觉来”二字转到眼前庐山胜景 ,只见青山蔚然深秀,千峰峭峙,拔地参天。震泽梦游与庐山清赏,虚实交映,相反相成,给人一种瑰丽多变、目不暇给的感觉 。“雪浪摇空 ”,“青壁倚天 ”,如此奇丽之景,更是令人神往。然而正当作者陶醉于这种似梦非梦的自然乐趣之中时,一缕悲凉之感却袭上心头,使他又回到了坎坷的现实中来。“此生长接淅”一句是他宦海浮沉的生动概括。
“接淅”,本于《孟子·万章下》“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 ”,说孔子去齐国的途中淘米烧饭,不等把米淘完 、沥干,带起就走 ,言其匆遽狼狈之状。此处用典,写东坡一生屡遭贬黜,充满了艰难挫折,这暂时的游赏 ,难以愈合他心灵之伤。“与君同是江南客”,上应“接淅”,写彼此之飘蓬,下启“飞梭”,言清欢之短暂 。“梦中”三句收束前片,说迷离幻象、湖山清景,俱如飞梭过眼,转瞬即逝了。
过片另起一意,写对伯固的勉励。东坡与伯固交谊笃厚,曾叙宗盟,每遇离别,必有所作。只是此词作于衰暮 ,前程艰险,后会难期,故语气较前沉痛。苏伯固赴任澧阳,大概也不是愉快的差使,所以东坡要用迁客骚人的典实来慰勉伯固 。“明日”两句,点出送别。“挂席”即“挂帆”。扬帆西去,指苏坚的去处。随着西去的征帆,作者心随帆驶,由地及人,联想到在那里行吟漂泊过的屈原。“灵均即屈原的别名。“澧阳兰芷”即沅芷澧兰,这些散发着屈原人格光辉的香草,也因为伟人的逝去而憔悴无华了 。“灵均”从反面落笔,映衬与屈原并光辉的品格,二句同时又隐约地流露出希望苏坚追踵前贤,能写出使山川增色的作品来 。“君才”以下各句 ,援引刘禹锡的故实,从正面着笔,写出了对苏坚的期望。刘禹锡因参加王叔文革新集团,贬为朗州司马,在武陵一带生活了十年,后来又到夔州任刺吏。在夔州,他效屈原居沅湘间依当地迎神舞曲作《 九歌》的精神 ,用巴渝民歌《竹枝》曲调创作了九首《竹枝词 》,对词体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东坡即以此鼓励老友,期望他在逆境中奋起,象屈原、刘禹锡那样写出光耀古今的作品来 。“君才”二句,充满了期望,意谓:你的才华不减梦得,他谪居的武陵在这里的西南远方,又和你所要去的澧阳同是莫徭(部分瑶族的古称)聚居之地,到了那边便可接续刘梦得的馀风,创作出可与刘禹锡的《竹枝词》媲美的“莫徭新唱”来,让这个寂寞已久的澧浦夷山,能重新鸣奏出诗的合唱,与千古名贤后先辉映。“谁谓古今隔”,语出谢灵运《七里濑》诗:“谁谓古今殊,异代可同调 。”东坡略加剪裁,用以煞尾 ,便有精彩倍增之妙。这首词横放而不失空灵,直抒胸臆而又不流于平直 ,是一篇独具匠心的佳作。

行路难·湘东行人长叹息


张毂

湘东行人长叹息,十年离家归未得。
敝裘羸马苦难行,僮仆尽饥少筋力。
君不见床头黄金尽,壮士无颜色。
龙蟠泥中未有云,不能生彼升天翼。


自昔


刘克庄

自昔英豪忌苟同,此身易尽学难穷。
习为联绝真唐体,讲到玄虚有晋风。
蚁子尽云参妙喜,乞儿自许识荆公。
安知斯世无颜闽,到死浮沉里巷中。


淡白


贾似道

白头白项翅铺银,入手观来却似冰。
此虫异众称奇白,总无颜色是将军。


次韵分仇仁近暑中二首


方回

初減官河几许深,向来惟恐百城沈。
晴阶近喜收檐滴,暑屋殊嫌乏树阴。
妾妇齿牙工斗阋,比邻瘧疠厌呻吟。
悬知壮士无颜色,赖有同心可断金。


喜雨上文相公


黄庶

火神侵官弄胸臆,青帝欲满勾芒慵。
骄阳暴苗不得秀,风俗相顾无颜容。
我公裨补造化手,乞许暂息平奸骢。
西湖景好天子惜,讼简朝夕临青铜。
忽窥庭民有旱色,辍寝废饭忘巾筇。
访求雩法得古本,若可舒卷阴阳功。
除坛规土锸未动,精意已与神耳通。
雷官风师不敢息,先时奔走鞭群龙。
稚苗滂霈饱哺乳,一夕换得千里丰。
老幼欢呼相公雨,喜气酝酿为和风。
一封朝缄万室意,慰减焦思宽九重。
选牲祀龙益倾倒,大宅不满犹忡忡。
朴愚幕吏解公意,期雨沾足环海中。
不以一郡喜为喜,喜忧天下公之公。


孔雀东南飞


汉无名氏

序曰: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
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
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
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
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
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三日断五疋,大人故嫌迟。
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
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
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
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共事二三年,始而未为久。
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
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
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
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
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
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
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娶。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
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
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
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
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
卿但暂还家,吾今且赴府。
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
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新妇谓府吏,勿复重纷纭。
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
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
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
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
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
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
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
物物各具异,种种在其中。
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
留待作遣施,于今无会因。
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
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上堂谢阿母,阿母怒不止。
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
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
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
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
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
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
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
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
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
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
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
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
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
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
誓天不相负,新妇谓府吏,
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
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
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
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
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
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
二情同依依。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
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
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
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
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
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
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
阿母大悲摧。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
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
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
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
府吏见叮咛,结誓不别离。
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
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
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
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
不得便相许。

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
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
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
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
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
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
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
老姥岂敢言。阿兄得闻之,
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
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
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
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
其往欲何云。兰芝仰头答,
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君,
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
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约,
后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
便可作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
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
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
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
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
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
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
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
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
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
流苏金缕鞍。赍钱三百万,
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疋,
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
郁郁登郡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
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
莫令事不举。阿女默无声,
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
移我琉璃榻,出置前厅下。
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
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
暗暗日欲暝,愁思出门啼。
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
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
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
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
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
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
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
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
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府吏谓新妇,贺君得高迁。
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
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
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新妇谓府吏,何意出此言。
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
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
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
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
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
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
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
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
四体康且直。阿母得闻之,
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
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
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
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
便复在旦夕。府吏再拜还,
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
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

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
暗暗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
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
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
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
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
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
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
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孔雀东南飞》最早见于《玉台新咏》,题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诗前有序文:“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没水而死。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这是一曲基于事实而形于吟咏的悲歌。其中,主人公刘兰芝、焦仲卿之死,表面上看来,是由于凶悍的焦母和势利的刘兄逼迫的结果。事实上,焦母、刘兄同样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因为焦母、刘兄的本意,并不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妹妹。这从刘、焦死后,“两家求合葬”这样后悔不及的举动可以看出。——尽管这是他们对刘兰芝、焦仲卿生死不渝爱情的晚到的认可与祝福。他们主观上的出发点虽有利己的打算,但也有把维护自己亲人的终身幸福与自己的利益统一起来的愿望。焦母刘兄是要在自己与焦仲卿、刘兰芝的利益之间找到一块平衡的绿地而共处。然而,他们没有成功。这里,问题的深刻性在于:刘兰芝、焦仲卿毕竟是直接通过他们的手被害死了。焦母、刘兄同时又成了封礼教的帮凶。这种不以个别人意志为转移的社会力量,正是当时封建制度罪恶本质的必然反映。

  刘焦之死在当时有必然性。因为他们面临的抉择只有两种可能:或者向焦母刘兄屈服,违背自己的爱情誓约;或者以一死来维护两人的爱情誓约。刘、焦不可能随心所欲地造反第三个可能。因为他们所处的社会条件并不是他们自己选定的,而是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刘、焦之死,固然有外来的压力,但也有其内在的原因。这原因就是他们自身的思想也不能摆脱当时占统治地位的封建意识形态。《礼记·本命》中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焦母迫害刘兰芝用的是第一条。《礼记》中还规定:“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焦母压制焦仲卿用的就是孝顺这一条。刘兰芝回娘家后,也遭到家长制的威压。那么刘兰芝、焦仲卿是不是从根本上反对这些封建教条呢?没有。刘、焦两人所反复辩解的是他们并没有违反这些封建规范。他们的认识不能不受时代的局限。刘兰芝、焦母刘兄则以为坚守这些封建教条才能真正维护自己和亲人的幸福。显然,在当时社会条件下,焦母、刘兄是强者,而刘兰芝、焦仲卿注定是被吞食的弱者。他们并不是处于打倒孔字店的五四时期,而是处于中国地主阶级还有着远大前途,封建制度正处上升时期的东汉末年。刘兰芝、焦仲卿的抗争只是一种自身合理的人性要求同违背这些要求的封建礼教之间的一种不自觉而且没有出路的冲突。因此,他们的死,是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个要求实际上不能实现的产物。他们的死,是对封建礼教罪恶本质的控诉。思想上的局限,并不能转移或否定实践意义上的客观作用。刘兰芝、焦仲卿不愧是封建礼教的早期叛逆者,因为他们没有逆来顺受地屈从。死与屈从,都是封建礼教对他俩的毁灭。但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毁灭。如果他们屈从了,那么虽然他俩的肉体还活着,但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爱情理想却不复存在了。而死,却表现了他俩为坚持爱情理想而作的抗争,符合历史发展的必然性,赢得后世人民对他俩的同情与尊敬,成为后代粉碎封建枷锁的精神鼓舞。所以,刘、焦之死,已冲破个别人、个别家庭的狭小范围而具有了重大的典型意义,揭出了极其普遍的社会问题。《孔雀东南飞》的重大思想价值在于:它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早期,就形象地用刘兰芝、焦仲卿两人殉情而死的家庭悲剧,刻揭露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热情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夫妇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直接寄托了人民群众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

  通过有个性的人物对话塑造了鲜明的人物形象,是《孔雀东南飞》最大的艺术成就。全诗“共一千七百八十五字,古今第一首长诗也。淋淋漓漓,反反复复,杂述十数人口中语,而各肖其声音面目,岂非化工之笔”(《古诗源》卷四,沈德潜按语)。在贯穿全篇的对话中,可以看到,刘兰芝对仲卿、对焦母、对小姑、对自己的哥哥和母亲讲话时的态度与语气各不相同,正是在这种不同中可以感受到她那勤劳、善良、备受压迫而又富于反抗精神的外柔内刚的个性。同样的,在焦仲卿各种不同场合的话语中,也可以感受到他那忠于爱情、明辨是非但又迫于母亲威逼的诚正而软弱、但又有发展的性格。诗中写到兰芝与仲卿死前,兰芝假意同意再嫁,仲卿见兰芝后回家与母亲诀别,他俩这时的话语,非常切合各自的身份与处境。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曾作过这样细致的分析:“兰芝不白母而府吏白母者,女之于母,子之于母,情固不同。女从夫者也,又恐母防之,且母有兄在,可死也。子之与妻,孰与母重?且子死母何依,能无白乎?同死者,情也。彼此不负,女以死偿,安得不以死?彼此时,母即悔而迎女,犹可两俱无死也。然度母终不肯迎女,死终不可以已,故白母之言亦有异者,儿今冥冥四语明言之矣,今日风寒命如山石,又不甚了了,亦恐母觉而防我也。府吏白母而母不防者,女之去久矣。他日不死而今日何为独死?不过谓此怨怼之言,未必实耳。故漫以东家女答之,且用相慰。然府吏白母,不言女将改适,不言女亦欲死,盖度母之性,必不肯改而迎女,而徒露真情,则防我不得死故也。”试想,兰芝如果直说要死,这个弱女子势必会遭到暴力的约束,被强迫成婚。而仲卿的情况自然与兰芝不同,诚如上述引文的分析。又如:“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于此可立见焦母的蛮横:“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由此可见刘兄的势利。即使次要人物如媒人、府君的简短对话,也各各符合其人的身份、特点。诗中,简洁的人物行动刻划,有助于形象的鲜明;精炼的抒情性穿插,增强了行文的情韵。“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写出了刘兰芝离开焦家时的矛盾心情。欲曙即起,表示她不愿在焦家生活的决心,严妆辞婆是她对焦母的抗议与示威。打扮时的事事四五通,表示了她对焦仲卿的爱,欲去又不忍遽去的微妙心理。“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姑嫂关系不易相处,兰芝与小姑关系融洽,正表现了她的懂礼仪、易相处。这同焦母的不容恰成对照。另外,辞焦母不落泪,而辞小姑落泪,也可见兰芝的倔强。焦仲卿的形象刻划也是如此,他送兰芝到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表现了一片真情。闻知兰芝要成婚,“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诗篇用马悲渲染衬托他内心的强烈痛苦。临死前“长叹空房中”、“转头向户里”,对母亲还有所顾念,这里愈见他的诚正与善良。在整篇诗中,类似上述的动作刻划还有一些,笔墨虽不多,却极精粹。兰芝死时,一无反顾,“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仲卿死时,顾念老母,“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这些不同的动作细节,都切合各自的性格与处境。同样是母亲,焦母“捶床便大怒”的泼辣,刘母见兰芝回家时惊异而“大拊掌”的温和,对性格的描绘来说寥寥几笔已极传神。抒情性穿插较之动作刻划更少,但也是成功之笔“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兰芝和仲卿第一次分手时,作者情不自禁的感叹,增添了悲剧气氛。“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这画龙点睛的穿插,更激起了人们对焦、刘遭遇的同情。即使那教训式的全诗结尾,也带有浓重的抒情意味,充满了作者的同情与期望。这些水到渠成、不着痕迹的抒情性穿插,对人物形象的塑具有锦上添花的妙用,增加了全诗的感情色彩。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此诗比兴手法和浪漫色彩的运用,对形象的塑造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作者的感情与思想的倾向性通过这种艺术方法鲜明地表现了出来。诗篇开头,“也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是“兴”的手法,用以兴起刘兰芝、焦仲卿彼此顾恋之情,布置了全篇的气氛。最后一段,在刘、焦合葬的墓地,松柏、梧桐枝枝叶叶覆盖相交,鸳鸯在其中双双日夕和鸣,通宵达旦。这既象征了刘焦夫妇不朽,又象征了他们永恒的悲愤与控告。由现实的双双合葬的形象,到象征永恒的爱情与幸福的松柏、鸳鸯的形象,表现了人民群众对未来自由幸福必然到来的信念,这是刘焦形象的浪漫主义发展,闪现出无比灿烂的理想光辉,使全诗起了质的飞跃。

  《孔雀东南飞》结构完整、紧凑、细密。其情节的组织,采取双线交替推进的方式。其中,一条线索由刘兰芝、焦夫 焦母刘兄之间展开。这是一场迫害与反迫害的斗争。仲卿求母一段,是第一次冲突,刻画了焦母的专横和仲卿的软弱。兰芝辞婆一段,是第二次冲突,反映了焦母的无情和兰芝的斗争。兰芝拒婚,是第三次冲突,在兰芝与其兄之间展开,突出了兰芝宝贵不能淫的坚贞品格及其兄的卑鄙。仲卿别母一段,写出了阿母的顽固与仲卿的守约。这四次冲突,一次比一次激烈,直至双双殉情。特别是主角兰芝,她的坚决抗争,影响与决定了仲卿的态度与斗争。

  兰芝与仲卿的感情纠葛是在上述矛盾冲突的基础上展开的。第一段兰芝的诉苦,表现了她对仲卿的信赖,也交代了矛盾冲突的背景。仲卿求母失败,刘、焦之间的话别,反映了仲卿的不舍、兰芝的温情。第二次冲突兰芝辞婆后,仲卿的送别,充分抒写了他们夫妇之间的真挚感情。第三次冲突兰芝拒婚一段,仲卿的怨怼,兰芝的表白,他们之间的诀别,淋漓尽致地刻画了生死不渝的爱情。由此可见,上述两条线索,有主有从,互为因果,交替发展,完整紧凑地完成了故事的叙述、人物命运的交代。

  此诗在结构上的细密还表现在呼应映衬上。《采菽堂古诗选》曾指出:“凡长篇不可不频频照应,不则散漫。篇中如十三织素云云、吾今且赴府云云、磐石蒲苇云云及鸡鸣之于牛马嘶,前后两默无声,皆是照应法。然用之浑然,初无形迹故佳。乃神化于法度者。”诗中在不同场合中两次出现的蒲苇磐石的比喻,的确加深了读者对刘焦夫妇爱情坚贞的认识,也加强了阅读这篇作品时浑然一体的感觉。此外,兰芝别仲卿时对其兄“性行暴如雷”的担忧,焦母“东家美女”的引诱,也在诗中有暗伏、有照应,显示了结构上的精细和诗思的缜密。

  《孔雀东南飞》细针密线的结构特色,得力于繁简得当的剪裁。刘兰芝、焦仲卿的故事,头绪纷繁,若不加剪裁,使之集中,就会散漫无所所归统。清代诗评家沈德潜在《古诗源》中评道:“作诗贵剪裁。入手若叙两家家势,末段若叙两家如何悲恸,岂不冗漫拖沓?故竟以一二语了之。极长诗中具有剪裁也。”《采菽堂古诗选》看法更深入:“两家闻二人之死,仓皇悲恸、各怀悔恨,必有一番情事。然再写则沓拖,故直言求合葬,文势紧峭,乃知通篇之缕缕无一闲语也。前此不写两家家势,不重其家势也。后此不写两家仓皇、不重其仓皇也。最无谓语而可以写神者,谓之不闲;若不可少,而不关篇中意者,谓之闲。于此可悟裁剪法也。”裁剪中最易引人误入迷途的就是这些所谓若不可少却不关篇意的材料。其实,一些表面看来必不可少的材料,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材料和最需花费笔墨的材料。有些只需略作交待就行了,如诗中两家家势、死后家人悲恸后悔等等。这里,关键是抓住“篇中意”对诗材加以选择,组织,突出主要线索、主要情意。

  诗中对详写部份的处理是极为出色的。仲卿求母失败,刘焦之间话别,兰芝辞婆和太守迎亲等,都是浓笔重彩的段落。这些段落在整个长诗中都是直接关系到刘焦爱情悲剧的关键内容,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感情的渲泄,对题意的显示都起着极重要的作用。更妙的是,这样的浓笔重彩,在全诗自然、朴实、流畅的基本风格中,起到了丰富色彩的作用,使整个描述的节奏疏密有致,快慢有度。沈德潜的这段评语具有真知灼见:“长篇诗若平平叙去,恐无色泽。中间须点染华缛,五色陆离,使读者心目俱炫。如篇中新妇出门时‘妾有绣罗襦’一段,太守择日后,‘青雀白鹄舫’一段是也。”


晚梅


叶茵

锦样桃花占晓晴,桃边梅树尚寒英。
莫羞老大无颜色,自是前贤畏后生。


花心动·雨洗胭脂


马子严

雨洗胭脂,被年时、桃花杏花占了。独惜野梅,风骨非凡,品格胜如多少。探春常恨无颜色,试浓抹、当场微笑。趁时节,千般冶艳,是谁偏好。直与岁寒共保。问单于、如今几分娇小。莫怪山人,不识南枝,横玉自来同调。岂须摘叶分明认,又何必、枯枝比较。恐桃李、开时妒他太早。


念奴娇·兰枯蕙死


无名氏

兰枯蕙死,向竹斋深处,谁传消息。霜雪丛中浑似个,缥缈吴人标格。绛萼微深,琼苞不露,自与尘凡隔。黄昏遥见,一枝烟淡笼白。曾记雾阁云窗,轻飞香篆,佳句应难得。道韫能文,终未胜、潇洒风流姿质。待到春来,满城桃李,相并无颜色。殷勤祝付,画楼休品长笛。


香潭八首


许月卿

信笔篇篇又一篇,东坡父子故依然。
凤凰鸣处知何日,龙虎榜中今几年。
残岁寄寒难避地,颠风急雪更无天,
六宫粉黛无颜色,谁道人间少静娟。


江左谓海棠为川红


吴中复

靓妆浓淡蕊蒙茸,高下池台细细风。
却恨韶华偏蜀土,更无颜色似川红。
寻香只恐三春暮,把酒欣逢一笑同。
子美诗才犹阁笔,至今寂寞锦城中。


望云亭


周文璞

淑气槃槃接九原,须臾鳞合更瀰漫。
自从蒿里无颜色,来到钟山有泪痕。
往者英雄俱雨绝,后来哀痛欲河翻。
夜深月照长松下,谁见孤飞出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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